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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前后羁绊

阴阳医馆 是朕mq 2384 2024-11-16 08:14

  “这便是我第一次见到苍澜大人的情景。”婴熙说道。

  东方琉璃没有接话,听过故事太多,他也知道,结束的时候自有他插话的余地。在过程中,他只需聆听便可。

  果然,婴熙继续道,“宿命这个东西,真是无法言说。我为巫女,一生职责便是预知天命、与其抗争,结果……”

  我承认,那个钉在神木之上的男人,那日狰狞的面目将我吓的不轻。但真正令我刻骨铭心的,是他那一双眸。

  紫色的眸……

  那日幸亏御华大人来的及时,将我带离了那片危险之地,至今我还记得神木上人看见御华大人的那一幕,铁索挣的直响,霹雳扒拉的,如天庭之上的滚雷阵阵,铺天盖地的压过来。

  “御华!你为何负我!”他说。

  御华大人一袭琉白的袍,脸色差到难以用言语言说,广袖一挥,就轻易令那个男人闭了嘴,只剩下咣当咣当的铁器发出冰冷的碰撞声。

  “御华大人,他是谁?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好可怜……”

  年幼无知的我在御华大人身侧抛出一个个问题,却被她一记淡漠的眼刀吓退,一下子缩了回去,不敢再张口。

  “从今往后,谁也不能再踏进那地方一步!”

  御华大人令下的无情,却无法阻挡我内心好奇的种子。此后,我便时常偷偷溜去那地方探望那个男人,时不时给他捎去饭食或者药材。或许是我的执拗打动了他,他自一头暴怒的狮子渐渐变得温顺起来,渐渐地,也能与我说上一两句话了。

  我知道了他叫苍澜,他皇家的背景,以及他与御华大人的爱恨情仇。

  在他眼里,御华大人是个冷漠虚伪的女人,人面兽心。

  我总忍不住反驳他,“不不,御华大人虽然看起来有点冷,但她心很好的。”

  “呵。”他一声冷笑,带的铁索哗哗作响。

  “也只有你这样单纯的人才会被她欺骗。”他说。

  不管怎样,我和他总算是熟识了,自他的只言片语中,我也能渐渐还原出他和御华大人的故事了。

  无非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的老套路。在这片乱世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御华大人受王上所托,去往徐国使一招美人计,调徐皇苍澜上钩,吞并徐国。

  我之前说过,御华大人极美,因此苍澜爱上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就这样,一个勾勾手,一个跟上走,徐国亡了,苍澜被俘虏了。

  男人落败,没什么好丢人的,但要是败在一个女人手里,这就有些挫伤他的自尊心了,尤其是败在自己一心爱慕的女子手里。因此被栓在神木上不得动弹的苍澜,忍常人不可忍之痛苦,硬是活了下来。

  但要我说,这里面压根就没御华大人的事,她不过是遵循王上的吩咐去了徐国,见了苍澜,那个男人便无可救药的迷上了她,围着她打转。不惜将江山社稷一并交于她手上讨她欢心。到最后,御华大人如他所愿,收下了他的心意,他反倒不高兴了。在背后嚼起舌根子来,是御华大人是个冷漠虚伪的女人。天知道,御华大人从头到尾,连一句“我愿意”都不曾说过,那些所谓的山盟海誓,只不过是苍澜一个人的一厢情愿而已。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同情苍澜的。无论怎样,被骗了感情丢了江山的还是他。照顾弱小是每个人应尽的责任。我日复一日的照顾着苍澜,给他送饭送药,陪他聊天解闷。

  但我没想到,苍澜竟然对我存了那样的心思!

  在他摸透我地位不凡,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小巫女后,在我身上打起了主意。

  他说,“婴熙,你帮我一个忙可好?”

  “做什么?”我警惕的看着他,这人,不会是要诓我帮他复国吧?

  他紫色的眸一片无奈,他若是真有那么醉心名利,也不会落得如此般田地。

  “我只想见她一面,她欠我一个解释。”

  我无法形容自己在听到这一句话之后的感受,只知道自己心里钝钝的,手里的桂花糕落到了地上。

  后来,我还是答应帮他。因为我知道御华大人是不会去见他的,怎么诓都不会去,于是,我们定了个计划,由我偷出放在御华大人那里枷锁上的钥匙,放苍澜去找她。

  我不知道苍澜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很多事发生了,就没去争辩的意义了。他问来问去,国已经亡了。

  但我们都没等到那一天,因为我的母国,实在是太不堪一击了,它在我和苍澜的绝密计划实施前,就被其他的国家灭了。

  我倒是看的开,没有一点沦为亡国奴的自觉,待在苍澜的跟前,边啃着果子边忧虑到,要是敌军破了皇宫的最后一道防线,我还怎么带苍澜出去?难不成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在吞下了最后一个果子后,我满足的擦擦嘴,决定去碰碰运气。

  摸进祭司殿,彼时的大殿空无一人,我翻遍了整个大殿,终于在大殿的香炉里找到了一把看起来很独特的钥匙,便火速带着它去救苍澜。

  或许是我运气太好,那把独特的钥匙果真就是我们所需的。可怜我之前已探访过祭司殿无数次,就是没想到它会被藏到香炉里。

  啪嗒一声,锁扣一开,苍澜就因长期的囚禁而失去支撑摔到地上。

  还没等我将他扶起来,他便带着一身血淋淋挣扎着起身,非要去找御华大人。

  “哎—你去哪?”

  “我要和她问个明白。”

  他眼底透着执着,那是带血的眸与阴郁。

  我叹了一口气,讲连路都走不大利索的他扶好,道:“整个国都亡了,宫里但凡能走的人都不知去向。你还是同我一起快走来的比较实际。”

  他不肯动,那坚实的步子如做地上生了根,执拗的望着祭司殿的方向。

  沙沙,是大批军马靠近的声音。整齐划一,令人心悸。

  “走了!”我催促着他,这里虽被列入禁地,但要是想进来,还是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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