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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神祇与妖兽

唐朝生意人 素布可奈 4005 2024-11-16 08:19

  “铛”地一声鸣钟脆响,惊醒了李之遐思,但见一众大家、老者步向厅堂居中巨大条案后。

  仍由庞御史两手擎开一轴长幅黄纸诏书:“当今圣上有命在先,因考场之上肃穆氛情,特赦免去隆重而繁复应诏礼仪,派由我来直接宣读!此次第三轮命题为圣上钦定,诏书即为咏史二字命题名目,礼部接诏使另行交代与我,表达方式不限,格律为古体诗、近体诗,五言、七言、杂言、乐府不限,时间限定为四刻,现在开始!”

  一刻为后世30分钟,四刻即为一个时辰的两小时,但李之关注的是表达方式不限之处,相比前两轮表达方式还有叙事诗、抒情诗、哲理诗限制,独缺了议论这一表达类型。

  议论方式又有曲直、隐显最主要两类差别,以暴露国事民生黑暗、反应人民苦痛为主流,之前所限自是为了摒除此类。

  第三轮命题针对过往历史,当然这一类首句标其目,卒章显其志之讽喻诗意就不加限制了。

  相反,对于历史某些著名事件、人物越加嘲讽,才越彰显当朝皇帝与政事昌明。

  李之心中直乐,却也给予相当理解,高宗举办此次诗文大会,主旨就在于显示不忘先皇遗志,着意将大唐如今盛世场景,回馈以圣祖有所感知良苦用意上,将此次大会以颂今起始,景貌承接,总结收尾,再是恰当不过了。

  如何收尾,自然是针砭前朝时弊来得最为直接,将当时时事政治中不良现象进行抨击、揭露,无疑是此个轮次最佳借用手段,出此咏史命题显然是一神谋妙策。

  他并无因此而窃自取笑唐高宗之念,换作是他也会如此,毕竟此次诗文大会主要目的,就是令专项命题佳作流芳于世,借以为唐高宗执政的34年,画上一个最完美句号。

  当然目前的唐高宗并不知自己何时亡故,李之接下来为他治病,也只是让他少受些痛苦而已。

  风眩症是一种由多种病因引起的慢性脑部疾病,主要症状就是头痛额痛,骨节烦痛,身热多汗,上气喘逆,躁扰时晕,到了目不能视地步,已是阵挛发作最剧烈时期,属于不治晚期。

  唐高宗罹患此疾到此阶段,等于宣告已然不治,命不久矣。

  李之自会有令他寿限稍作延缓手段,但也会因此而让历史严重悖离,它不像七十多年后,李之让长安城安然躲避安史之乱灾祸那般,乃是救民于水火的巨大功德事。

  但他仍然有办法,让高宗暂时减削病痛苦楚,并使其视力暂时复明,虽与最终寿限没多大关联,但足以令高宗相信,是他李之让自己多活了一年多时间。

  咏史诗是指以历史题材为咏写对象的诗歌创作,无论述古、怀古、览古、感古,还是古兴、读史、咏史等,都是以直接被歌咏的历史人物、历史事件为标题。

  此类文都具有一个共同特征,即均是以历史作为诗人感情载体,史情紧密结合,因此皆属于广义咏史诗范畴。

  容易出彩的此类诗文,多是以政治**、生灵涂炭的黑暗现实出发,藉历史事实来抒发自己感时纷乱、怀才不遇或者苦闷心怀,关心、同情人民痛苦的同时,又讽刺、批判统治者,寄托了渴望中兴理想。

  咏史诗正因不重词藻,故显得浅易通俗、明快流畅,风格质朴平易,且忠于史实、立论公允,但李之决意采取的这篇文,是唐代诗人李商隐创作的一首咏史吊古诗《隋宫》:紫泉宫殿锁烟霞,欲取芜城作帝家。玉玺不缘归日角,锦帆应是到天涯。于今腐草无萤火,终古垂杨有暮鸦。地下若逢陈后主,岂宜重问后.庭花。

  全诗采用比兴手法,写得灵活含蓄,色彩鲜明,音节铿锵,内容虽是歌咏隋宫,其实乃讽刺隋炀帝杨广的荒.淫亡国。

  此诗写隋炀帝为了寻欢作乐,无休止地出外巡游,奢侈昏庸,开凿运河,建造行宫,劳民伤财,终于为自己制造了亡国的条件,成了和陈后主一样的亡国之君。

  讽古是为喻今,诗人把隋炀帝,当作历史上以荒淫奢华著称暴君的典型,来告诫那些荒淫腐朽、醉生梦死的统治者。

  这一次李之垂目沉吟了良久,盖因这首咏史诗,虽描写炀帝出游情景,批评炀帝荒淫、奢侈,全诗层层深入,以小见大,寓意深刻,在宛转中显出严正气象,深刻揭示隋王朝灭亡历史原因。

  但讽古喻今类近于借古讽今,这个讽字一前一后可有天壤之别,稍有差池,令任何朝代君王寝食不安尚在其次,因此而降罪下来就会是杀身祸灾。

  他需要一字一句仔细推敲,不容许诗意里有稍许讽今寓意存在。

  经确认无误,已是过去了半个时辰,他这才不慌不忙研墨忝笔,施发真气,淡定而书。

  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也不过费时一刻,略作回查,便告交卷,即使如此,也是首位告成之人。

  但他出外不足十数丈,就有女子之音在其身后呼叫,乍一听似那黄莺出谷,鸢啼凤鸣,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

  转身观瞧,果然是那上官婉儿赶上来,“其实我早已书写完毕,只等李先生呈交!”此话在李之听来,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

  “婉儿此作可顺利?咏史诗类,可非女子所擅长!”

  “可不是怎地,一接到圣上命题,妹妹就知自己与前三名无缘了。虽说婉儿经由数人教导至明达吏事,却独对过往史实了解不多,搜肠刮肚,勉强凑起了一篇《三国鼎足论》,也不怕李先生笑话,史事来源还多得自于茶馆先生说书故事!”

  李之大笑着摇头,“婉儿过谦了!怎么,找我有事情?”

  “没事就不能说话了?”上官婉儿星眼如波,瞥过来一抹流光,其中既有嗔怪,又有不堪,“只是提醒你怎样将素笺教交与妹妹。”

  “难道婉儿所处之处很隐秘么,或者有意遮掩?”

  “妹妹可是几位皇子身边贴身侍女,空抱着一顶才人名头罢了!但有人早已觊觎小妹身子,你无故出现,不怕引起那人猜疑?”

  李之心下一个冷战,面上却表露出惊异神色:“我就是把素笺送交与你而已,不然教门前侍卫转交就是了!”

  他不敢顺着上官婉儿话题深问下去,更没兴趣打探那人何如,觊觎上官婉儿身子之人,当然就是某一位皇子了,如今名正言顺皇子也就李显与李旦,显然二十岁的李旦,不敢与二十六岁的李显争抢。

  而刚见过一面,此女就将这类话题直言不讳讲与他这个素味平生之人,让李之心中更感警惕。

  “其实你也不必这般心下鄙视小妹,或许你觉得我们之间彼此一向不了解,实际上我对你极为熟知,甚至知道你身边,另隐藏一位被仙气缭绕的十二岁半仙之体啼儿!”

  “你怎知道这些?你身上仙气又是从何而来?”李之闻言大惊失色,不由就把一缕真气灌注两手,暗自攥起真力,蓄势待发。

  “李先生,看你两眼杀气,怕是有将小妹灭口心念了?”她眼神里撇过一抹凄凉,“实际上我与庞啼属于同样来历,但也如同她一样一无所知。只是我比她年长六岁,体内早她觉醒了一缕上古意识。李先生想听么?那就收起你的杀气,且听妹妹慢慢道来!”

  李之略作迟疑,观其眼神早无之前各种魅惑神色,而是回往一种异常澄明,像似来自于纯净世界的清澈明洁,与庞啼毫无瑕疵眼神颇为类似。

  收起真气加持,李之回以歉意一笑,“在我内心里,身边三女是我一生守护,容不得旁人丝毫威胁,还请婉儿妹妹谅解!”

  “舍得称呼我一声妹妹了?”她纤指指向院中一株粗大古树,“且移步向那里深谈,你放心,我比你还怕旁人知晓心中秘密!我们杵在这里太过显眼了。”

  树荫下两人站定,不等李之开口详询,她就自顾自碎念起来:“正是因为我脑中一缕上古意识觉醒,方能知晓长安城远郊外,有另一与我有相同气息者,那人当然就是蹄儿!只不过啼儿身上气息远比我纯净得太多,因而她是高高在上的花神,而我仅是最为人所不齿的野狐,心底邪恶的狐狸精!”

  李之面色再次生变,那一霎那,他似乎触摸到某一未知层面信息。

  却不料,上官婉儿似乎很洞悉他心内想法,“不用过多猜疑,据我感知,似我们俩这种来历之人应该是仅存的了。接下来就是自我推演出的论断,或许与真正事实不尽相符,但想来也差不多少。我与庞啼都是降生之际,被人摄入体内一缕纯粹能量,不同于你体内那种修来能量体,而是某一类意念剥离!换句话说,我们二人体内能量,并不具备任何外施力量,而是一种降临人间责任,再或者是指将来命运早已被人刻意指定!”

  她斜眼望了下已有些惊魂失魄摸样的李之,撇嘴轻笑,“不用担心,我与你那啼儿妹妹不同命运,具体区别我也讲不出来,做个比喻或许更为恰当。若将啼儿喻为神话传说里的天上神祗,我就是一只欲将化妖身为妖仙的尚未渡劫妖兽之体,二者间存在有天壤之别!而且我这最低等将要渡劫妖物,需要于此次降临人世间做一番风流恶孽之举,才会有将来借体渡劫升天机会!你家啼儿本就为天上神祇,自不需要何人帮她宿定命运!换言之,我是来受苦受难的,而她是来阅历人生,之前没有可比性!”

  “我怎么听你这般叙说犹如在听天书?”

  上官婉儿抿嘴一笑,掩不住她姿形秀丽,容光照人:“李先生,你也莫要在妹子面前假装,至于你自己来历,妹妹虽然猜念不出,但你近日来的表现太过忘形,不由不令我这种有特殊感知之人心生疑窦!不过我不会在意,就因为我与啼儿原因!你也同样大可放心,那种如同血脉上贵贱之分,令我生不得半点逆悖心念,相反有种血脉来源近似的亲切感。”

  “不行,现在我需要冷水刺激一下心神!”

  一连串惊骇获知,让李之的确有些招架不住,即使他本为重生之体,见识过愈加匪夷所思奇幻事。

  但终归那些认知来自于灵魂记忆,而上官婉儿所言一切却是发生在现实生活里,如果此女所言确实,又怎能不叫他耽惊受怕。

  而且这种潜在未知,可能会对他身边人产生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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