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足足休息了半日后,疲惫的身体才渐渐恢复了正常。
毕竟西海之下的生存环境,和海面上的正常世界,是完全不同的。
要是刚刚进入,快如快出稍稍还好些,但要是长期在其中的话,身体肯定会受到影响。
这点从两个人的反应已经能看出来。
高产有冰盘在还好,但因为他自己的等级太低,所以受到的影响很大。
相反严老头虽然抗性高,但是因为没有趁手的宝贝,因此受到的伤害反而比高产还大许多倍。
等现在高产都好了,他还在虚弱中。
这次的经历使得严老头彻底的清醒了。
艄公问道:“大人,是否还要继续西行?”
虚弱的严老头摇摇头道:“不去了。”
“龙族被灭,西海群岛被摧毁,我们已经失去了西行的必要性。”
“还是选择离开吧。”
艄公点点头。
他不再多问,安静至极。
严老头看了看高产道:“小兄弟,这次多谢你的帮助,老朽感激不尽。”
“当下正是乱世,乃是用人之际,你为何不选择出山,做一场轰轰烈烈的大事业?”
这老头没事的时候说话都是油腔滑调,一派老没正经的意思。
没想到如今却这样认真郑重,让人觉得万分不可思议。
一般人恐怕听不明白这个话,但高产可是通透。
虽然现在各大国比较和谐,但是危机从来就没消失过。
且不说来自外部的各大威胁,随时可能覆灭掉人类的前途,光是人类心中的那点贪念,恐怕就难以有真正的和平。
所以,严老头这句话倒是让高产对他刮目相看。
高产道:“龙族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了解它们,这次的失败只能增加它们的仇恨和凶残,我相信不超过三个月,就要产生灾难了。”
“那将是一场小型规模的战斗,可能会波及到神明天国,你要早做准备。”
严老头尽管看起来好像是位高权重,但事实上只是神明天国的一个官员而已。
神明天国太大了。
这种规模的势力,往往会忽视个人的感受。
一旦运气不好,或者操作不当,很有可能就要成为背锅侠。
严老头这次的西海之行,总算是将功折罪,但高产永远都相信一点,就是能赢就尽量别输,因为在某些人的眼中,只有你失败一次留下坏印象,这失败的形象就会根深蒂固。
未来你无论做出多少成绩,都难掩当初的那某一次的失败,更别提让人理解你可笑的理由了。
严老头睁大了眼睛:“他们真敢这么做吗?”
这结论简直是骇人听闻,神明天国的实力如此之强,震慑八方,无数的海族都是心悦诚服。
这点在多少年来都是共识,所以每次外出,神明天国的官员们必定是趾高气扬。
而那些西海异族,全部都是老老实实,选择臣服。
所以说这些家伙竟然敢出手报复吗?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高产点头:“他们会的。”
“你可曾记得,人类和西海异族,各路异族,有多少年没真正开战了?”
严老头思索了一阵后道:“大概有接近百余年了。”
“为何不战?”高产道。
严老头思索道:“可能是...”
他顿了顿,态度端正许多,用很认真的态度道:“据我分析,是因为他们不敢。”
“加上内部不和,尤其是一百二十年前的那场战斗,摧毁了他们的信心,让他们知道神明天国的强大,使得他们不敢犯境。”
高产道:“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一百二十年,当年的往事,无论如何都成为过眼云烟。”
“只要欲望不死,当年因为什么战斗,以后就很容易还因为什么战斗。”
“只不过是参与者变了,但事实却不会变。”
他摇摇头道:“早做准备吧。”
严老头频频点头。
上一次魔皇的行动完全是按照高产所说的路线去进行,包括他的计划,意图都是如此。
就是说高产似乎是有着一股超人般的预测能力,这种运筹帷幄的本事,得到了严老头的肯定。
回想起这次的争锋来,严老头已经准备好,要回去挨训了。
并且有接受一切处罚的心理准备,毕竟在没有朝廷支持的情况下,就让他独自去和这些西海龙族开战,简直就是作死的行为。
可是他和高产却还是将这件事给拿下了,在这过程中他的确有出力,但不是主要的力量。
高产完成了这场奇迹,这一桩桩战绩,成为了权威的重要组成因素,让严老头也不得不相信他的能力。
因此说他接受了高产的建议。
“小兄弟接下来要做什么呢?不如与我进入府中,一起给朝廷效力。”
严老头发出了真挚的邀请。
“给朝廷效力吗?”
高产看向远方,愣愣出神。
“还是算了吧。”
高产笑了笑道。
严老头从他的身上似乎品味出了无数的沧桑感觉,那是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古老气息。
他只在他的先祖父的身上,似乎隐隐察觉到少许类似的气息,但和眼前的这位年轻人比较起来,实在是有着云泥之分。
这让严老头产生了一种很惊愕的感觉,实在是很难想象,眼前的这人到底是个青年,还是个活了几百岁的老妖怪。
严老头深深的知道,眼前的这位年轻人是不能被轻易影响和改变的。
所以现在他也只好选择放弃。
高产决定搭船回风云郡,那地方作为一个据点,堪称是四通八达,同时目标小不太容易被注意到。
可以安心谋划,发展实力。
虽然是身居斗室,但却能够左右时局,堪称是理想中的地点。
到了风云郡后,高产便是和这位老者告辞,他们两个随后是继续的回归神明天国,高产则是去了风云郡,进入了草木村。
草木村外设立了一处信箱,并且有专门的人代为守护。
这地方民风淳朴,对金钱没多少概念,这邮箱里面又都是信笺,所以对他们来说更没半点诱惑力。
有时候信笺太多,还会有些村民过来帮忙搬运,都给送到了位于村子很深处的一处三间草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