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寒暄过后,隗嚣笑道,“两位兄台,此番前来不知道所为何事啊?”
公孙述笑道,“隗兄你这话问的可就太肤浅了,难道我等此番前来所为何事,难道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此话一出,隗嚣不由得心下尴尬,暗道,“我只是叫了公孙述一人前来,为何这卢芳却偏偏不请自来,如此倒是不好办了。”想到这里,忽听的卢芳笑道,“怎么?隗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这里你老兄跟公孙大哥谈话很是不方便啊?”
隗嚣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只是两位来得有些突然,隗某未曾做任何的准备自,着实是有些受宠若惊啊。”话毕,仰头大笑起来;脸上虽是笑容,可隗嚣的心中却是如卢芳所言,毕竟在隗嚣心中,公孙述奶算得上是一代枭雄,而卢芳也只不过是一个善于跟匈奴打交道的半个蛮夷而已了,根本没有将其放在眼里。
公孙述道,“其实卢芳兄弟乃是我特意通知他前来的,毕竟我们三个人可是最近的‘邻居’,有什么大事小情的,还是我们商量起来最为妥当嘛!”其实公孙述这般做一则是为了试探隗嚣,二则也是担心隗嚣若是当中有诈,也可拉一个垫背的给自己,毕竟人心隔肚皮。
隗嚣面带笑容,摇头道,“既然大家都不是外人,那我们不妨直言吧。”话到此处,立即从下人的手中取出一张地图铺在桌面之上,指出三人各自的地点后,又道,“其实我们三个人当中,属公孙兄的蜀中实力最为强劲,而卢芳兄弟又是能够对三辅造成最直接的威胁,至于我隗某处在两位当中,虽说表面上看上去是左右均是劲敌,实则若是两位能够与我达成共识,那我便可以为你们大开方便之门,那时,整个天下便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说到这天下,三人皆是野心勃勃,故至于这当中该有的环节自然也是清楚不过。
卢芳率先开口问道,“隗大哥你手中的天水、凉州、朔方这陇右三郡可是一个非常大的地盘,想必也不会这样轻易的给我们大开方便之门吧?”
“是啊,你老兄的为人我可是清楚得很,平日里看似不声不响,一旦狮子大开口可就非一般人所能够承受的!”公孙述亦是插口道。
隗嚣顿时笑道,“说得好,既然两位这么了解隗某,那我也就不与你们客气了。”话到此处,一指三辅之地,“我只要这三辅之地,其他的都归你们!”
闻言,卢芳拍案而起,“不可能,这三辅之地历来都是天子之都,肥沃之地,那里的资源可不比公孙兄的蜀中差多少,那里一旦给了你,我们就算要其他地方也没有什么用!”
想不到卢芳的突然吵嚷,顿时让隗嚣有些无言以对,而公孙述此时也是沉下脸来,低声道,“跟我所想的一样,你老兄这胃口的确是不小啊。”
隗嚣迟疑片刻,又道,“两位兄台,隗某这么做可是冒着遭天下人唾骂的风险,难道就不能够看在这事情的份上,体谅一下吗?再者,这大汉的天下还有河北、关中等地,如此辽阔的疆域难道两位大人都无动于衷吗?”
就这样,三个人商议了整整一个两个多时辰,最终还是没有达成共识,最终此番会面也就算得上是不欢而散了。当然,这当中最大的根源,还是来自于三个人的野心和贪得无厌。
自此,接下来的几个月内,三个人所在的势力边境摩擦不断,公孙述与卢芳两个人起初还只是小摩擦,到后来,双方已然演变成大规模的战斗,当然,各自都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毕竟他们相互之间都很清楚,一旦当中有两方联合,当中被孤立的势必会遭殃。
相较之下,公孙述和卢芳两个人倒还算得上是极少顾虑,而隗嚣却是不同,对下,要瞒得住那些府上的门客和城中的百姓,毕竟这种事情难免会落入众人悠悠之口,一旦穿的多了,那势必会引发骚乱,而对上,他自然是要防着刘秀,毕竟刘秀已经几年之内数次要求隗嚣出兵伐蜀,可他都是一拖再拖,若是这种情况之下双方交战之事被知道了,那出兵讨伐那就是必然之事,这可就完全打乱了他的野心。
纵使隗嚣多方遮掩,最终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得到消息后的来歙,立即快马加鞭亲自送达长安。面见刘秀后,将奏报呈上。
待看过奏报,刘秀问道,“你们知道此消息,那隗嚣可曾知晓?”
来歙摇头道,“他还不曾知道臣在陇坻已有多时!”
刘秀点头又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继续对其进行监视,此番幸而边境不曾有太多的伤亡,你和马援继续监视便是,不到万不得已,切莫打草惊蛇。”话到此处,忽然常侍快步走了过来,“陛下胡骑校尉已经在殿外侯旨。”刘秀点点头,吩咐常侍道,“你带着来大人从后门离开,不要与隗恂碰面。”
常侍领命后赶忙带着来歙从后门离开了。
片刻后,隗恂进殿面见刘秀。
“隗恂啊,最近朕怎么一直都没有接到你父亲的奏报呢?依朕的观察,这几年,边境貌似没有那么太平吧?”刘秀笑着问道。他这么做便是对隗恂的试探,看其是否与其父有暗自通信。
隗恂毫不犹豫的道,“陛下,这一点,微臣也不曾知晓,自臣在长安上任后,就不曾与家中有过舒心的往来,对边境的事情更是知之甚少,所以……”话到此处,脸上尽是尴尬之色。
看他的反应和说话的语气,再加上这么久以来对他的监视,的确他没有跟父亲隗嚣有过什么书信的往来。
“罢了,既然没有那就算了。不过有件事情朕需要既可去办!”刘秀点点头,转头看向已经回来的常侍,常侍当即明白,立即将帛书、笔、墨端到了隗恂的跟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