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刘演,刘玄心绪自然是跌宕起伏,然如今的他也是别无他法,虽说他视刘演为眼中钉,肉中刺,但他这个傀儡皇帝也着实是无能为力;起身迈步来到刘演的跟前,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若你能够全心全意效忠朕,只待日后时机成熟,朕自然会给你放开手脚去做事情的机会。”他的声音很低,似乎这句话只想他二人听到。
其言中之意刘演自然知晓,转头瞧了他一眼,刘演赶忙低下头躬身又道,“臣不敢有异想,只要效忠陛下,为大汉出力便已足矣!”很明显,他清楚刘玄之意因而不想正面回答。
刘玄点点头,知道此番也只能言尽于此,也只能让刘演退下。
待刘演离开,盛怒之下,刘玄一脚将旁边的九枝灯踢倒;说来他此时心中自然是愤愤难平,想想自己无比讨厌的刘演站在自己面前时却要和颜悦色以对之,再想想明知刘演在自己面前所言皆是敷衍、应付可自己却是无法揭穿,这等无助自然也是让他的内心充满着压抑。
回到府上,刘演虽说也是满腹牢骚,但是毕竟有刘秀从旁敦促,刘演原本冲动的性格也收敛了许多,毕竟他清楚自己是一军统帅,自己的抉择关乎着众人的生死。
“大哥,此番进宫皇上可对你说了些什么?”刘秀知道大哥刘演被召进宫后便在厅内等候,毕竟他了解大哥刘演的性格,仍然有许多的不放心。
刘演将此番经过简单的讲述一番,刘秀思索片刻道:“看来日后我们的处境将会更加的危险了。”
“应该不会,刘玄现在恐怕也是自身难保,就算是王匡,朱鲔等人有意,可眼下局势未稳恐怕……”说到此处,刘秀立刻打断刘演的分析,“非也,现在洛阳、武关已然是岌岌可危,想必用不了多久,王莽的末日即将来临,那时我们的存在也是无关紧要,即使没有我们也不会影响大局。”话到此处,此时恰好二兄弟的舅父樊宏正好自新野赶来,于是刘秀赶忙嘱托,“此番昆阳大捷,我想不久朱鲔他们便会有行动,而分兵的策略想必仍然会进行,届时我定不能在大哥身边,还望舅父要多加提醒。”
樊宏点头道,“这是自然,如今刘家之人所剩不多,我可不希望你们再有什么意外。”正因为刘秀深知樊宏为人谦和且遇事沉着谨慎,所以才这般嘱托,若是换了旁人他自然不会放心。
如今备受“关注”的除刘演外,还有刘秀自己。由于昆阳大战中屡出奇招,致使新军大败,很多百姓们都对其赞不绝口,甚至有人说起是天兵下凡,然俗语云,“树大招风”他这番所为虽说乃是为了胜利,但其所用之法还是被很多人加以利用成为“煽风点火”的工具。
这一日,忽然有一名仆人主动上门求见,刘秀接待后但见其递上一名帖,上面乃属名大司马府,“不知这大司马送来名帖所为何事?”刘秀赶忙问起。
那仆人道,“大司马最近正在广邀奇人异士到府上献策,因大司马深知将军智谋过人,特命小的送上名帖邀请您到府上一叙。”
刘秀心中不由得按下嘀咕:这朱鲔想来自己和大哥不和,平日里又是百般刁难,但今日却突然命人送来名帖,想必定是有所图谋。不过纵使如此,刘秀倒也并不害怕,毕竟四十二万大军近在眼前他都未曾皱过眉头,又何况这一个朱鲔了。想到这里赶忙回复,“请小哥代我回禀大司马,本将军定会准时赶到。”
入夜时分,大司马府灯火通明,人头攒动,满园之内皆是一片歌舞升平之相;究竟这府上何时多了如此之多的人,的确犹未可知,不过想来这朱鲔是绿林出身,虽说此人惯于结交好友,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其所结交之人自然大多也并非是什么善类。
“禀老爷,太常将军刘秀求见!”忽然下人来报。
朱鲔赶忙道,“赶快有情!”待下人离开,他立即看向一旁的李轶。
李轶点点头,立即起身朝屏风之后走去。虽说二人私下里总是厮混在一起的事情已然是人尽皆知,但毕竟李轶仍因其大哥李通尚在刘演帐下,因而他自然也是所属其阵营之中,若是二人爱国明目张胆之来往,自然会引来他人非议。
“末将太常将军刘秀拜见大司马!”见了面,刘秀赶忙行礼。
朱鲔赶忙起身上前相迎,“大将军不必客气,来来来,快入座!”
刘秀点点头,迈步来到李轶的位置坐下,只是眼前的酒卮、杯盏都尚未收拾,刘秀知道这里定是有人,但却临时突发状况离开了,至于此人是谁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不知此番大司马忽然唤末将前来所为何事呢?”刘秀抱拳道。
朱鲔笑道,“倒也没什么大事,此番昆阳大胜,陛下因事务繁多没有时间为将军设宴庆功,所以,此事自然由本将军代劳了。”说着,立即派人取来新的杯盏,并让侍女为刘秀斟满。
刘秀端起杯来恭敬的道,“末将谢过陛下,谢过大司马!”话毕一饮而尽。
看到刘秀仍是这般恭敬,朱鲔自然得想办法打破这个局面,便命两个美女前来服侍刘秀,但刘秀始终端坐其中不动声色。
“今日想必大司马定不只是想替末将庆功这么简单吧!”刘秀忽然说道。正因这朱鲔始终不入整体,刘秀也只好先入为主。
既然人家都已然单刀直入,朱鲔知道自己也没有再绕下去的必要,便轻轻放下酒杯笑道:“今日听闻刘将军在昆阳大战之中屡出奇招,使用各种非常之手法,甚至有人说将军可开坛做法,亦能呼风唤雨,不知今日可否让我等大开眼界啊?”他此言一出,下面的其他人都纷纷表示赞同。
说到这事,刘秀不禁双眉颦蹙,想来此事除李通、邓晨外,并无他人知晓,其他人又是怎么知晓的呢?事实上,虽说他在自己登坛之时已然将众人支开,但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消息最终还是不胫而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