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太监的意思,就是让刘白羽闹,大规模的闹,最好闹得越大,要的好处越多。自己在崇祯面前就越显得调停有功——其实这种事也不稀奇,在后世叫做挟洋自重,在宋朝也有一个秦桧靠大金当靠山……
刘白羽虽然觉得自己的角色似乎有点不对,毕竟不平等条约这种事情,签到国外那叫为国争光,签到国内那叫……只是感觉不对也的做,毕竟这招看起来效果好而且省时省力,最靠谱不是?所以也就只能这样了…….
大明崇祯三年东,大明礼部尚书,帝师刘白羽受中人冯小侯爷邀请,由自己的红颜知己顾横波相陪,与盐商代表谈判,哪里想到中人冯小侯爷和盐商居然动用盘外着,妄图扣押刘白羽,幸亏南京镇守太监刘来福作为中人,把刘白羽请到南京镇守府平息怒气……结果刘白羽离开南京镇守之后再度遇刺,幸亏刘白羽手下的工人护厂队来的及时……
连续遇到这种事情,就是刘白羽脾气再好也不能再忍了!
于是开国以来平安无事,就是倭寇也绕道走的南京城出事了,刘白羽麾下大小战船二十几艘,炮轰南京,数万家丁精兵登陆南京,要南京给个说法……那船上大炮据说都是万斤大炮,打一炮都是惊天动地的,震得大半个南京城都睡不好觉,刘白羽的数万家丁精兵里面据说还有传说中几十人就能横行江南的倭人数千人,直接就把南京城的老老少少吓尿了……
南京城外两处守军未经战斗听到这惊天动地的炮声和倭人的名头就先后溃逃,自相践踏,溃兵变成土匪和城里的无赖一起抢1劫,南京镇守府两个时辰才镇压下去,南京丢下90具尸体和各种抢1劫的赃物则和白银十几万两,南京镇守军伤亡10人,其中阵亡3人。
两处的失守引发的连锁骚动,使得南京的防御处境愈发被动。南京镇守太监刘来福别无选择,原本扭扭捏捏的求和行款之事也只好下定了决心。
南京镇守太监刘来福想,议和最大的障碍是李格非,他是盐商喂出来的功名,如果被他知道了肯定会遭到竭力的反对――搞不好还会立刻上奏折弹劾刘白羽图谋不轨,他是御史,可以“风闻”,道听途说什么都往奏折上一放,京里的舆论一起来,自己的戏份保不齐可就要出问题了。
考虑再三,决定照例自己不出面,分成两路进行:南京这边的事情直接由南京知府王宝成出面――反正他身为南京知府,虽然权利没多大,但是毕竟是现管守土有责这件事上,他王宝成是头一个,不怕他不肯。
眼下,是让王宝成恳求张溥、张采出面尽快说服刘白羽退兵,然后在慢慢的再谈其他条件。刘白羽的战舰在这里多停留一日,他就越好像朝廷交代。
王宝成自然是不想趟这摊浑水的,只是南京城内真正说的上话的南京镇守,勋贵徐家,以及复社的张溥、张采两个无冕之王,哪个都不是自己得罪得起的,没奈何在巡抚衙门秘议了半夜。第二天一早,便亲自打轿来见张溥。
“这是抚军的意思么?”张溥听完王宝成请他出马去和刘白羽议和退兵的要求之后,问道。
“西铭【张溥的号】先生你英明,难道还要学生我说得明明白白不成?”王宝成苦笑道,“守土有责,大家都是身不由己。此事还要借重西铭公了。”
张溥曾与郡中名士结为复社,评议时政祯元年(1628年),与张采一起,在太仓发起了驱逐阉党骨干顾秉谦的斗争,所撰散文,脍炙人口,二张名重天下。崇祯二年(1629年),组织和领导复社与阉党作斗争,复社声势震动朝野。《七录斋集??国表序》载有复社活动的盛况“春秋之集,衣冠盈路”,“一城出观,无不知有“复社者”。其影响遍及南北各省,执政巨僚由此颇为忌恨崇祯三年(1630年)张溥和吴伟业、杨廷枢、吴昌时、陈子龙等同时中举,隔年又与吴伟业中进士,改庶吉士。
这货实在是比东林前辈还能折腾,崇祯对此人也是眼不见心不烦,张溥自己则是自称东林后人,对地方上的官员也是张嘴就喷——甚至还玩出了身为考生批别人卷子的事情,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王宝成自然是不想求这个瘟神.
“大人哪里话,”张溥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张某不过是一介布衣而已。青山居士身为帝师,东林巨头,是我敬仰的前辈,我只不过是青山居士一个记名弟子,平息青山居士怒火此事恐怕是力不从心——对了,我看大人也是有官身的,青山居士身为大明帝师,礼部尚书,总不会不给你一点面子,您先试验下,不行的话,张某义不容辞。”
王宝成暗骂这家伙又在惺惺作态,必然是要漫天开价。眼下有求于他,只好示意只要他肯出画面,一切都好商量。城里的媾和分子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终于达成了一致。张溥把、张采叫了过来。
张采是张溥的亲信之一,当初专们负责监视顾秉钧在江南的门生等人,常常用各种借口出入阉党身旁的亲信刺探消息,所以算是与东林党是极为亲密的关系,对东林党人的交情相当好,人又相当的机灵。如果想和东林党人套交情的话,张采本人就是最好的敲门砖。
另外,张采本人也是名满天下之辈,理论上不是他的附属。万一期间出了什么岔子,推到他身上起来相对简单些。
他送了张采几十两银子作为傍身钱,要他天黑之后出城到刘白羽营中。
张采有些惶恐,这种通过战区到敌人营中的事情,只有在书上见过,自己这样贸贸然的过去,搞不好被人直接砍头都有份,虽然自己在文字上很豪情,不过轮到现实中却是第一次。
“你不用担心,愚夫愚妇见到几个日本护卫就大惊小怪,说是倭寇,其实就是青山居士刘白羽本人,是青山居的手下,和我们复社同气连枝,青山居士怎么会加害于你?”
“是刘白羽先生?”张采吃惊道,“只听说他有天马无敌,如何会有有这么厉害的火器和大船,惊天动地,仿佛天都塌了?”这几个天来倭寇在南京沿岸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南京,张采吓个半死,那想得到其实倭寇是刘白羽的日本护卫。
“青山居士国士无双,能造出诸多奇货的人,难道就造不出几门西洋人的大炮吗?”张溥哼了一声,说出了自己的底牌:“你放心大胆的去好了,其实这事不过是个双簧,我,南京镇守太监,勋贵徐家,和青山居士都有默契,亏待不了你的。你去了之后,见到了青山居士的人,就这样说……”
当下将双方下一步联络会面的事情一一交代了。
“是,这种拯救苍生的事情,我身为复社中人自然是当仁不让。”张采知道了这里面的内情,知道不过是一场秀而已,自然是还是一口应承了下来――他也算是求名不要命之徒,知道这事情办下来绝不是几十两银子的好处,对自己的前程大有好处,而且其实根本还没有危险呢。
将近三更时候,由负责守御南城的抚标游击亲自照料,由几名士兵将张采缒下城去。城外一片漆黑,但是南京对面的河南地沿岸却是灯火通明,这就是刘白羽的军营所在了。张采由在城下等着的向导引路,一路跌跌撞撞的来到江岸边,这里早已准备好了一艘渔船。
渔船划出之后不久,刚过江心,便被一艘巡逻的小艇拦住。两个手持大砍刀,身背短管步枪的日本水手一跃而过,他们一个个短小精干干,穿着一样的蓝白两色的短褂,还戴着圆顶的宽边草帽,一身装束虽然古怪却干净利落。几个渔民以为遇上了倭寇,赶紧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口中成为倭寇老爷。张采虽然知道内情,还是有点害怕,只是没有办法,壮着胆子说明了来意。
“你上我们的船。我们带你去。”为首的一个日本水手说道,这才让他换乘,“带什么东西了?”
张采赶紧掏出一两银子:“给几位买碗酒喝,一点辛苦钱,不成敬意。”
“银子你自己留着,我们用不上。”为首的日本水手面无表情的一挥手,“你,在这里坐下不许乱动。就是没有误会,掉到江水里不是玩的.”他指着艇尾的一排座位说道。
“是,是。”张采赶紧在固定着的木条的长凳上坐下了。居然不收银子,这还真是稀罕。想来刘白羽有钱的很,拿银子都把士兵们给喂饱了,小船的船尾挂着一盏玻璃灯,照得通亮。船看上去相当小,最多也就能坐十几个人,触手之下似乎是木头造得,当中有一座黑乎乎的东西,上面矗着根铁皮的烟囱。像是个炉子一般――一股热气袭来让他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开船”那水手招呼一声,自己一屁股坐在张采的对面。烟囱里顿时出一股浓浓的还夹杂着火星的烟雾,张采只觉得整个身体往前一冲,又朝后一顿,小艇发出“突突”的声音,往前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