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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缠惹

  暮色苍茫,山风在树梢草丛间飞旋缠结,弄出些似悲鸣又似长吟的动静来。

  慢慢的走在回房的路上,煞气忽而萦绕心头,我感到身子渐渐被一股寒意缠束。我快速的捻动着手里的碧玺佛珠,忽然只觉得手中一空,那用天蚕丝串联的佛珠竟然断了,“啪啪”跌入凡尘,散落在我的脚边。

  胸口猛地抽紧,喉咙里一阵腥甜,呕出来的竟然是鲜红的血!偏我还有心思在那里胡想,林妹妹呕血也不过如此吧。小女子我略微有些贫血,实在没有《唐伯虎点秋香》里的对穿肠那么多血拿来喷啊!

  “哈哈哈哈。”我独自大笑着,还好我没忘了嘴角还挂着血呢,刚想用手擦擦,忍不住捂着嘴猛咳几下,口中满是腥甜的味道,又咳出血了?

  不会吧,我大笑变苦笑地看着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到地上,真是有够歌特的血腥华丽美。我的神经真是已经粗到不能粗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琢磨自己够不够优雅与血腥,哀婉与邪恶。

  艰难扶着灰色的山墙,缓缓地蹲在地上,想捡起那些佛珠,这一颗一颗,凝结了冥追对我所有的关爱与呵护。

  我伸出的手,颤抖地停滞在半空,染满鲜血的指尖怎么可以碰触开过光的法器?

  泪水婆娑间,我恍惚看到从迷雾中探出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欣长的手指停顿了片刻,似乎“它”在思考着什么,接着,手指轻柔无比地拈起一颗颗佛珠。

  十八颗碧玺佛珠,莹润剔透……只是为什么那只手有些颤抖?我的耳边响起一声低低地叹息,那如鬼魅一般的叹息却吓得我心仿佛碎了,身体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

  是注定的命运还是可见的意外?我不知道。如果有谁知道,我很欢迎他来解答我的疑惑。

  还是那只手,干燥,温暖,修长,如果只看他的手,你绝想不到手的主人有一对幽黑冷肃的摄人双眸。

  我傻傻地扬起头,看着他把佛珠收到袖笼中;看着他拿出手帕,屈膝在我身旁缓缓地替我擦拭嘴边的血迹;看着他低下头,紧紧地攥着我的手腕,为我拭去指尖的血痕;看着他把染血的手帕小心翼翼地叠好贴身收着……

  他执起我散落的发,放在唇边亲了一记,“你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说罢,他站起身,双手用力一拉。

  根本来不及挣扎,我也因为咳血没有多余的力量挣扎,就那么被他拽着手腕站起身,直直跌入他的怀中。

  “我现在该叫你什么?”他眯起眼睛讽刺地说,“习素筠?墨佳氏萦雪?君羽默?”

  我想要拼命地挣扎着身子,想要泪水滚滚而出,想要嘶声竭力地大喊起来,可此地是栖灵寺!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尚未谋得那张龙椅,可在他的心里,连同父异母的弟弟都能下得去手,又何况是身为一介女子的我!

  “真不愧是四阿哥,就算德妃娘娘偏爱十四阿哥,仍然不能阻挡你收服母系的族人啊。”

  “你说韵铎?你以为我就这么些能耐嘛?”

  “别用我,不合礼。你该说本贝勒爷才是!别说什么我消息灵通,诺大一个皇榜贴得满哪儿都是,只要是眼不瞎耳不聋,那个不知道四阿哥您被万岁爷封为雍贝勒了。”我突然想起件事,好奇兮兮地追问,“你出府建衙,万岁爷给你选的什么地方?可是地坛旁边,嗯……集贤院附近……那个……孔庙……”

  那只温暖有力的大手突然恶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胤禛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吐出来“你怎么知道我的贝勒府选在哪里?这件事皇阿玛还没有和我们这几个兄弟谈过。”

  完蛋,和着雍和宫的一期建筑还没起来呐!真是的,磨蹭什么呀,立马开工卡卡卡建啊!虽然我很想诳他说我是在康熙身边做长随的时候偶尔听到的,可是乾清宫、南书房都有胤禛的人,我怎么糊弄地过去啊!

  “你好像还不清楚现在是什么身份。”他猛地俯下身,烫热的唇启开我的唇瓣,舌头粗暴地侵了进来,和我的纠缠在了一起。

  没有丝毫的温柔与怜惜,他像惩罚猎物一样贪婪地索取,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霸道的吻让我快要窒息,脑袋嗡嗡作痛,舌尖在疯狂噬咬下传来的疼痛让我反射性地动弹一下,却被他的手把我的脖子箍得更紧,告诉我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

  我完全失去了抵抗,任由他无情地探入、吮吸、舔扫、噬咬,直到完全满足了他zhan有的乐趣才缓缓地离开我的唇。

  在即将窒息昏厥的那一刹那,他稍稍松开如铁箍般的手指,把氧气重新赏给我可怜的肺。轻轻地舔了舔沾在唇边蜜汁,他兴味盎然地撕咬着我红肿的唇,像猎豹在戏耍垂死的猎物。

  “没想到一年多不见,你倒是出落的楚楚动人,—肌妙肤,弱骨纤形,令人心生怜惜之情。”他突然又狠狠地扼住我的脖颈,刹那间,我很想问他是不是要拧断了才算完?

  “可你不该为了一个赌约,半裸着身子在无数男人面前妖媚轻舞。”胤禛无视我脸上的痛楚表情,淡漠而阴冷地扫视着我的身体。

  我讨厌他的眼神,就像是前世我临死的那一年,忻童的疏离和冷漠。咬着牙摁住他的肩膀,提膝就顶,断子绝孙活该!

  胤禛习惯性的后退,自然松开了他的手。

  本来就火辣辣疼得嗓子,被他掐得几乎说不出来话,“怎么,雍贝勒爷也去看了?”我的声音像砂石般粗嗄难听,连我自己都听不出来,这是哪个鬼在说话。

  胤禛冷冷地说,“我若不激你,你会让你手里的撷芳楼去应战?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水依楼是老九的产业。”

  “恩~~恩~~恩~~~”嗽下嗓子先,谁让这里没有自动贩卖机,连杯水都没有。哦,对不起,我道歉,这里没有自动贩卖机,可这里有人工高智能“奶妈”。

  只见胤禛一挥手,不知道猫在那里的小厮飞速且沉默地在一旁的石台上放下一壶茶水,两个茶杯,然后飞速且沉默地又猫着去了。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们俩个一边走一边大眼瞪小眼,最后……没办法,还是我伺候他。谁让我是大清国康熙年间优秀员工奖的唯一得主呢!

  手执茶壶,细细地把茶杯洗净温过,这才注入将近七成的茶水,第一杯自然先敬给胤禛。剩下那杯只能是可怜的我的。虽说我很想用力擦擦嘴,但是无数的小说经验告诉我,回去可以洗一百遍甚至洗没了算,但是在当事人面前,最好不要干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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