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萧只是牵挂梦竹,总想着各种法子逗梦竹开心。
这天清晨梦竹醒来,也许是这许多日躺在床上,每天都是晕晕沉沉,今日竟闻到一股清香,有些神清气爽起来,巡着香气看去,窗台上一株百合茎干亭亭玉立,叶片青翠娟秀,花姿雅致,如纯净娟秀的女子立在那微笑,不由起来朝窗台走去,正低头吸吮花香,那窗台去忽的开了,只听一个声音“梦竹,笑一笑!梦竹,笑得好美!”
却不似人的声音,只见司徒萧提着一个鸟笼笑着探进头来,一只七彩的鹦鹉在笼子里又叫“梦竹,笑一笑!梦竹,笑得好美!”
“好可爱的鹦鹉!”梦竹不禁真的笑了起来,司徒萧绕道进来,将鸟笼给了梦竹,笑道:“梦竹,总算是见你笑了!”
两人正逗着鹦鹉玩,逸林进来,司徒萧笑笑说还有事,让逸林多陪陪梦竹。
逸林这几日似乎看出玄妙,季青素来是个好青年,没有不良嗜好,虽然这次做出对不起梦竹的事,事后李逸林去训斥了郑季青一顿,季青只是缄默,像个犯错的孩子,低头挨训,逸林一想,男人偶然犯下这样的错,虽是可憎,也不致让梦竹与其解除婚约,再则郑家对李家有恩,除非郑家主动解除婚约,否则只怕母亲也不会同意。
茉莉不过是个交际花,郑季青就算是对她用情,也决计不至于娶她过门,只要季青当面悔过,终归还要成为他李逸林的妹夫。母亲那边虽然瞒着,也来电不停地催着梦竹和季青早日回去。
逸林说声:梦妹,原谅季青罢!”见梦竹低头不语,只是摆弄着衣角,逸林又说当年他和母亲走投无路之时,郑家如何收容他们母子二人,才有今日李家的翻身。说着让人去找了季青来,让他俩迸弃前嫌,早日归云州去,谁知侍卫一找,不见季青人影,竟是留了一封信独自出了行辕。
季青在信中述说对梦竹之心,惟天可表,一念之差,酿成大错,已无颜求得梦竹原谅。
梦竹见信,久久不语,最后逸林说:“梦妹,我让人护送你回云州去。”梦竹懂得哥哥的意思,点了点头,从枕头底下拿了那块玉给逸林,让他转交给司徒萧。
时间荏冉,一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李府里丫环婆子们都满脸喜庆忙得不可开交,只听得管事的幺喝声,婆子们的应喝声,丫环的嘻笑声,每条门窗上都贴上了大红喜字,庭院厅房里处处是花团锦簇,一派喜气洋洋。
梦竹的房里更是挂红披绿,看上去异常繁闹,梦竹见着却是十分的闹心,只桌上那盘文竹,还是那样静静的,没有喧闹,没有繁华,总是这样优雅的绽开着枝叶,让梦竹感觉一丝静谥。
从固安回来后,郑李两家都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郑家老爷和夫人亲自带上季青到了李家谢罪,而李夫人感念郑家当年在李家绝望之时相助,又不计较梦竹当年之事,也看在季青禀性纯良,李夫人劝说梦竹原谅季青,两家便抛弃前嫌,梦竹和季青的婚事如期举行。
梦竹没有再提过那件事,季青也没有,只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却不再象从前那般随意,都有一番心思压在心头。
梦竹知道,她的心是彻底回不过从前了,因为司徒萧,也因为茉莉,但她决计努力忘掉以往的一切,忘记司徒萧,忘记季青的失贞,一心一意当一个平凡的妻子。
而季青呢,他心里有种预感,梦竹是不属于他的,她迟早有一日会离开他,司徒萧会让她离开他的,可他又不愿意这样放手,他是这样的爱她,不到最后关头,他都不准备放弃,他每日的患得患失,煎熬地过了一日又一日。
前线战况正是千钧一发之时,司徒萧少年老成,治军严谨,又从敌军内部分化瓦解,很多邺军将领纷纷向其靠扰,眼见只需一股作气,就可将时志邦仅有的三个省市吞并。
近来正是汛期,连日来都是倾盘大雨,好不容易雨停了下来。一个身影立在堤岸,望着汹涌的湖水,心里也如涛涛江水般翻滚。
“少帅,军务如此紧要之时,为何准了李军长回云州?”敬远依然打着把伞,远远走来,停在司徒萧身边。
“我不想梦竹有什么遗憾。”司徒萧两眼目视前方,那滚滚江水一望无际,他瞬间觉得他原来是这样的渺小,渺小到不能将自己的爱的人拥入怀中。
“少帅,就这样算了吗?”三年来,少帅的用心有谁比敬远更清楚呢?
司徒萧转过身来,目光如箭,“上次你自做主张就算了,这次,不准你自做聪明!我司徒萧岂能用阴谋诡计来俘获女子的心?我必要她真正的爱我、敬我!心甘情愿与我相守一生!”
“可少帅,再有几日,李小姐就…”敬远焦虑在说。
“所以我也得回云州一趟!”
“少帅!这个时候…”
“我必须回去!”司徒萧坚定地说,“就是失了这半壁江山,也要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