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姐姐姚秀秀毅然抬起头来,对着林轻说道:
“实不相瞒,我姐妹二人此番单独出行,实为离家躲祸,但家中的父母、亲人根本无从逃避,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奴家知道公子乃修为远超我等的大能修士,恳请您能出手救救我姚家,日后奴家为奴为婢,也要报公子的大恩厚德!”
说完后,姚秀秀竟然扑通一声跪在林轻面前,粉面之上玉珠滑落,已是哭的泣不成声,旁边的姚华华见姐姐突然如此,有些不知所措,便双目垂泪的一同跪在林轻面前。
有些措手不及的林轻急忙将哭的梨花带雨般的两姐妹扶起,他没有直接询问事情缘由,而是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能力救你们家族?”
两眼微红,更显得楚楚可怜的姚秀秀抽泣着答道:
“奴家对家传的炼制法器之术略通一二,公子从花宴楼跳下之时使用的那对金光闪闪的鹰翼,明显是难得的中品级别法器,公子携我们姐妹使用此法器时轻松写意,毫无吃力之感,所以奴家感觉公子应该是身份高贵的筑基期真人。”
这对金色鹰翼状法器,就是林轻从真灵门杨林周处夺来的那对法器,在离开万兽宗之前,林轻特意到炼器阁请人在这件法器上镀了一层金,为的是使用时不被他人认出是真灵门之物。
林轻没想到这姚秀秀竟然也会懂得炼器之术,而且竟从自己随意使用的一件法器之上,便判断出他的修为级别,显然这小姑娘也是极其聪慧之人。
“好吧,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吧,如果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帮你们也没有什么。”现在的林轻还真当得起“身份高贵”这四个字,他当然不会让这一对俏娇可人的姐妹花失望。
事情缘由其实林轻已经猜测的**不离十,谁家养着这么一对姿色出众的小美人都会被人惦记,不过他还是很认真的听姚秀秀从头讲了一遍。
姚家本不是大滇国本土人士,百余年前躲避仇杀才来到了这里,依附在修真世家袁氏的门楣之下。
袁氏家族全部聚居在大滇国东南边陲之地的袁家堡,依靠着祖传的一处精铁矿聚拢财富,在大滇国内也算的上是一股中等势力。
当初姚家先人流落到袁家堡后,因为有一手祖传的炼制法器技法,被袁家赏赐了一片荒地,成了袁家的附属家族。
经过百余年的繁衍生息,姚家已经发展成一个独立的小村落,上下百余口人,日子过得还算安逸。
姚秀秀、姚华华的父亲是姚氏家族族长姚安石,他平素对两姐妹要求极严,两人长这么大,几乎就没有离开过姚家村。
有一日袁家出了名的二世祖,家主的小儿子袁小瓜不知道抽的哪门子风,居然亲自跑到姚家村去收取上交的法器,正好在院内碰到了正在练功的姚秀秀、姚华华,馋的他眼珠子差点没掉地上。
第二天,袁家的大管家便拿着喜帖来到了姚家,声称小瓜少爷要将姚氏姐妹一并收了为妾,姚安石百般推脱,结果将这名大管家惹恼,留下一句“你看着办”扬长而去。
姚安石无奈之下,便让姚秀秀、姚华华连夜逃出了袁家堡,让她们在外转个一年半载的再回姚家村,于是这两姐妹便走走停停,来到了南坤城。
※※※※※※
姚家村位于两山相交的一片谷地之中,旁边还有一条激流湍急的大河。
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如同扭曲爬行的长蛇一般从西面伸入了姚家村中,在村内拐了几下之后,又从东面穿村而出,伸向更远处深山之中的袁家堡。
在姚家村西面的山路上,很突兀的插着一杆黑色旗子,上面绣的一堆森白骷髅头看上去狰狞恐怖。
在旗子周围,倒伏着十几具死尸,看服饰有练气士、体修、村民,甚至还有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这杆黑色的旗子,名为“白骨封路旗”,意思是旗子插处道路断绝,想要通过者唯有死路一条。
这“白骨封路旗”通常都是山贼马匪要攻打某个堡寨之时,用来断绝通往堡寨道路的提示,此时不知为何出现在只是相当于一个手工作坊的姚家村外。
在距离“白骨封路旗”西边不远处,七名黑衣人或坐或躺分布在道路两侧,这七人个个神态冷漠,对自己不远处那十几具死尸混若不见一般。
“老二,咱们在这里封路七、八天,怎么只有这么几个人出来送死,这庄上不是有百十号人吗,怎么就没有几个有卵子的货啊,就看着咱们在这里封路杀人?”一个箕坐于地的光头壮汉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在他不远处有个瘦高中年男子正盘腿修炼,他睁开原本微闭的双目,说道:
“老五,你着什么急,这姓姚的就算是属乌龟的,这样下去他也受不了,这村子里的吃的、用的都要从这里出去才能买,等着吧,我估摸着姓姚的就快把两个孩子交出来了。”
距离旗子最近的是个背着双刀,面部有道狭长刀疤的中年男子,此人身上到处沾满了已经干透了的血污,显然这死去的十几人多半是他动的手。
这刀疤男听到老二的话,淫笑着说道:“这瓜瓜少爷当真会玩,竟然要把姚家的俩孩子全收了当妾,滋滋,想想把这两个孩子扒光了同时按床上的感觉,我就受不了!”
这时坐在七人中间位置的一个样貌枯瘦形同厉鬼,明显是七人头目的黑衣人突然说道:“都别说话,有人过来了!”
七人立刻跟随这名枯瘦修士的目光,看向山路西边。
片刻之后,只听得马蹄踏踏之声,一匹样貌神骏的独角烟云兽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马背之上竟然先后坐着三个人!
在答应帮忙之后,林轻就带着姚氏姐妹往姚家村赶来,让他有些奇怪的是,在上马之时姐姐姚秀秀坐在了最前面,姚华华坐在了中间,不知两人是何用意的林轻则坐在了马屁股之上。
其实林轻完全可以招出鬼面四爪枭,它在晋阶之后体型更加硕大,背上端坐三人实在是轻松至极,不过林轻这货显然是不想放过这个和两个美女搞搞小暗昧的机会,只是有些委屈了本就不善于负重的独角烟云兽。
在走到距离那七名黑衣人约五十丈的距离时,林轻皱着眉头勒住了独角烟云兽,空气中传来的血腥味和更远处的尸体足以证明这几人并非善类。
“啊,那是根伯、石头,他们每天都要到邻村买菜回来贩卖的,怎么被杀了,这是怎么回事?”姚秀秀吃惊的捂着嘴巴,已是吓的花容失色。
姚华华的胆气稍壮一些,颤声发问道:“天哪,连小铁蛋也被杀了,他今年才八岁啊,你们到底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桀桀,这不是秀秀、华华吗,终于舍得回姚家村了啊!”那样貌枯瘦形同厉鬼的黑衣人头目长身而起,怪笑着说道:“咱们是袁家堡的鬼字战队,为了让你们俩赶快现身,瓜瓜少爷让咱们兄弟在这里插根‘白骨封路旗’,见不到你们二人的话,姚家村里一个人都不许出来,这些个死的都是不信邪的,须知咱们兄弟手中的家伙可不是吃素的!”
“哎呦嘿,还从外边找个野汉子回来当靠山吗?咱这可是袁家堡的地盘,不是随便来个人都能装大瓣蒜的!”那背着双刀的刀疤男上下扫量着林轻,如同看着羔羊的恶狼一般。
“哦,是么?我可不这样认为!”林轻身子如落叶般轻轻从马上飘下,拉着自己的坐骑转了个方向,甚通灵性的独角烟云兽驮着姚氏姐妹二人便向来路走去,拉开了与七个凶汉的距离。
枯瘦如厉鬼的黑衣人头目见林轻衣着、坐骑都不是凡品,举手投足之间更是胸有成竹、不慌不忙,有些吃不准这少年的来路。
他生怕会有不知情的世家大族公子哥牵扯进来,便拱手道:
“这位公子可能有所不知,此二人都是我袁家堡部属,现在又被我家小少爷袁小瓜收为妾侍,只是一时顽皮才跑了出去,我等是奉瓜瓜少爷之命将她们接回,公子莫要有什么误会才是!”
这黑衣人头目嘴上说得客气,却暗暗打了个手势,其余六人立刻呈扇形散开,缓缓向林轻包围了过去,
“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林轻突然笑嘻嘻的问道。
枯瘦如厉鬼的黑衣人头目一愣,抬手制止了部下的继续前行,问道:“在下不知,还请公子明言。”
若面前这位少年真是大有来头的话,他们就要马上回袁家堡禀报家主定夺,毕竟袁家也不是可以在大滇国恣意妄为的家族。
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位少年面色一变,陡然喝道:“爷是来杀你们的人!”
话音未落,林轻抽出腰间的屠灭刃,化为一溜残影直射枯瘦如厉鬼的黑衣人头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