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萤火到是对林轻一直贼心不死,可是他的计划连连受挫,加上他主子万兽宗宗主蒋道国的儿子蒋文清刚刚犯下大过,还在闭门思过期间,作为蒋系的主要干将,他定然不敢在这个敏感时刻再干什么胆大包天的事情。
他思来想去,唯一有可能采取这种手段的,还是“真灵门”的嫌疑最大,毕竟作为堂堂后赵国护国宗派,竟然连连在一个少年手中吃瘪,实在让“真灵门”颜面无存,冒险派人除掉林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现在事不宜迟,不能让他们恢复到正常状态再来对付我!”林轻瞬间便拿定了主意。
他安排雷平立刻召集所有没有受伤的“轰天营”营卫,立刻在西门城墙内侧埋伏,让阚福父子五人,以及他手下在高阳城的其他下属修士,都埋伏在东门城墙两端。
除此之外,林轻还安排司马炎立刻到城外“天狼军”训练的营地,将还在训练中的这般少年也都召回来,由东门入城待命,一旦情况崩坏之时,这也是一股不小的助力。
在前一阶段迎击后赵国和大滇国之时,形势如此严峻,林轻也没有动用“天狼军”的念头,现在却不得不把这支尚未成形的部队也拉了过来,就是因为现在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
作为护国宗派,“真灵门”派出的金丹期修士,其战力绝对不是“黑水散人”之类的散修可比,而且林轻很怀疑,此次来的两名金丹期修士会不会有可能是金丹中期的大修士!
即使如此,林轻也毫不畏惧,他决定自己单身出迎,将两名金丹期修士引诱到高阳城西门城墙内侧,再集合“轰天营”和自己其他手下修士的全部力量,和这两名金丹期大修士死拼到底!
在高阳城西门前,林轻指挥着“轰天营”全都埋伏妥当,正要越城而出之时,一直站在他肩膀上的怪鸟“火儿”忽然拍着翅膀,呱呱叫道:“等一下,等一下,又冒出一个金丹期修为的人,从旁边潜伏着向那两个金丹期修士摸了过去,似乎是要偷袭他俩的模样,或者是老朋友见面,想给个惊喜?”
听了怪鸟“火儿”这乱七八糟的叫喊,林轻面色如常的问道:
“怎么会又冒出一个金丹期修为的人,最近这金丹期大修士怎么这么不值钱,他们会不会是一伙的啊?”
其实,他的心中如同擂鼓一般狂跳不已,若是对方有三名金丹期修士,那他根本连万分之一的生机都不会有,即使他现在扭头逃窜,也不可能躲过三名金丹期修士的追捕,除非他愿意当地耗子,永远躲在地下不出来。
怪鸟“火儿”索性飞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圈后,又落下说道:
“后来摸过来的这个人不是练气士,他的气息很古怪,有点类似于人族的体修,却比体修要强大的多,应该有金丹期以上的实力,本尊已经发现,这人的气机已经锁定那两名先来的金丹期修士,绝对是要偷袭他俩,滋滋,一个人竟然敢偷袭两名金丹期修士,真牛,真牛!”
林轻正想要再问的详细一些,忽然听得远处传来了闷雷般的轰击声,他急忙跃上城墙查看,只见西门外十余里处的树林之中,金光闪闪光芒大盛,中间还夹杂着红光和黑光闪烁,传出来的震动如同山崩地裂一般!
很快,整片树林都掩盖在了三色光芒之中,法力激荡起的尘土扬起二、三十丈高,若同有成百上千只野牛在其中狂奔一般!
“其他人待命,‘轰天营’所属,跟我过去看看究竟!”林轻大声吆喝着,便要出去查看。
“主上,留步!”他身后的司马炎上前一步,拦住了林轻,说道:“现在情况未明,说不定那两名金丹期修士原本就不是来寻主上您的晦气呢,我们还是不要轻易介入金丹期修士争端为好!”
司马炎所言,正是老成持重的办法,不过林轻却道:
“即便不是来找本领主的麻烦,也是来找本领主治下子民的麻烦,本领主岂能容他们在这里肆意撒野,‘轰天营’,走!”
通常情况下,贸然介入金丹期修士的争端,的确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弄不好就是一个两边都不讨好的结果,林轻之所以决定赶过去一看究竟,是因为他凭借直觉,感觉此事定然与自己有关。
再者,即使真的这场争斗与自己无关,但自己的管辖之下藏着个金丹期实力的大能,而自己竟然毫不知情,那日后恐怕会成为整个“无忧领”的不安全因素。
最起码,林轻也要搞清楚这争斗的三名金丹期修士,对自己而言,哪个是友,哪个是敌。
城门洞开之下,林轻率领“轰天营”滚滚而出,在距离争斗发生的那片树林还有四、五里之时,忽听得猛然一声地动山摇般的爆响,形如实质的气浪夹杂着尘土、碎石、树枝向着四周冲决而去,将周围原先没有被波及到的树木也冲击的东倒西歪!
林轻急忙让“轰天营”停下待命,他自己则踩着“天星伴月狼牙锯”遁入空中,极目向前望去,正好看到一道红光和一道黑光也遁空而起,歪歪斜斜地向着西方后赵国方向飞了过去。
见双方战斗胜负已分,林轻急忙向着战斗发生的地点飞了过去,而“轰天营”则按照他的命令就地等待。
这片面积颇广的树林已经完全被方才的激战所摧毁,到处是深达数丈的大坑和纵横交错的沟壑,明显是被威力巨大的法术以及法器所轰击出来的。
很多地方焦黑一片,地下横躺的树干上还冒着袅袅黑烟和细小的火苗,如同刚刚被大火肆虐过一般,这证明三人之中,最少有一位是火属性灵根的修士。
这还是林轻第一次见到金丹期大修士交战过的现场,他不仅心中暗抽凉气,这三人法力波及如此之广,其威力自然可想而知,在这种级别的战斗之中,恐怕“轰天营”能起到的作用,也极其有限了。
此时林轻的心中非常担心那名神秘“偷袭者”的安危,那两名来意不明的金丹期修士虽然都已狼狈的离开,但“偷袭者”以一敌二之下,能否保住性命,实在有些堪忧。
在快飞到战场中间位置之时,林轻不由得愣住了,那里背对着他站着一个高瘦的身影,周身金光闪烁不可细辨,带着凛然不可一世的威风,浑若上古战神降世一般,只是这个背影怎么看上去有几分面熟的感觉?
此人显然已经感觉到了林轻的到来,他缓缓转过身,身上的金光也逐渐黯淡下来,这才看清楚他身穿灰袍,右手持着一根上端挂满铁环的法杖,光头无发,消瘦的脸庞之上,一双狭长深陷的鹰目露出锐利、坚韧的眼神。
此人竟然是林轻在“欢喜宗”据点“竹心寺”救出来的那个“佛宗”禅修智嗔和尚!
林轻心中顿时放松了下来,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刚要拱手施礼,却见智嗔张口喷出一股鲜血,身子直挺挺的仰面摔倒在地!
大惊失色的林轻急忙上前,将智嗔抱在怀中查看,这才发现在这个禅修的胸腹部,有被法术轰击的痕迹,所幸他身上穿的灰袍虽然其貌不扬,却防御力不低,此次受伤虽重,却不会影响到性命。
将智嗔带回高阳城后,林轻知道他不习惯服用丹药疗伤,便准备了间静室,安排了专门的服侍人员,让他在其中休养疗伤。
原本林轻想等个数日,待智嗔伤势稳定下来后,再询问他为何来到了“无忧领”,以及那两名被他击退的金丹期修士的情况,不过仅仅到了第二天,伤势依然严重的智嗔便让人把林轻叫了过来。
这间静室实际上就是林轻平时的修炼的地方,里面点着一炉清幽的檀香,在四周墙角铺满了中品灵石,乍一进入这幽香萦绕、蓝光闪烁、灵气充盈的房间,竟恍然如同到了仙府秘境一般。
智嗔的伤势虽然严重,可他并没有躺下,而是靠着床榻软靠盘膝而坐,正在闭目练功。
虽然林轻刻意让脚步便轻,不过智嗔还是发现了他的到来,竟然挣扎着要起身施礼,林轻慌忙上前将他按住。
这智嗔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从不矫情,见林轻执意不肯,便不再坚持,和斜坐在床榻边上的林轻聊了起来。
原来,智嗔和尚来到“无忧领”已经有些时日,他一直隐于暗中没有露面,因为佛宗功法的特殊性,竟然连怪鸟“火儿”也没有发现高阳城竟然多了一个修为堪比金丹修士的佛宗禅修!
“昨日贫僧感觉到有两名金丹偷偷接近了高阳城,担心是针对圣师而来,便潜身过去查看,正好听到这两人准备晚上潜入领主府袭击圣师,贫僧情急之下,干脆趁这两人长途赶路,气息未平之际暴起攻击,终于侥幸将这两人击退。”智嗔和尚直截了当的便把昨天发生之事简单叙述了一遍,语气平静至极,似乎做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