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慌忙带领莫三娘、司马炎以及“雨霖堂”的全体成员,将阚氏父子迎接到了内堂。
现在阚彪的伤势已然大好,林轻欣喜之下,直接拿出了从“天剑宗”弟子吴俊辉那里得来的五柄极品法器级别的飞剑,送给阚福等人。
他送给阚彪的,正是“天剑宗”弟子刘武忠所用的“金光剑”,这把飞剑是林轻所得到的飞剑中,品质最好的一把,阚彪拿在手中不停的把玩,喜不自胜。
现在阚氏父子显然还需要时间,才能成为真正的战斗力,不过林轻更为看重的是阚展的丰富经验,他只需略加指点,对于“雨霖堂”的那些修士修为的提高,都会有莫大的帮助。
林轻当即宣布,聘任阚展为林氏家族的首位“供奉”,专门负责指点、教导他手下的修士。
对于手下修士中传来的异样眼神,林轻并没有太过在意,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人都会对阚展越来越尊重。
在给阚氏父子发放飞剑之时,林轻忽然想起他给姚安石准备的礼物,便拿出那个装有吴俊辉炼器材料的储物袋,直接交给了姚安石。
姚安石用神识查看了下,马上便面露欣喜之色,对于视炼器如生命的他来说,看见那些上等的炼器材料,自然是非常开心。
林轻笑道:
“安石,你别急着高兴,把里面的那几根神识玉简拿出来看看再说。”
有些疑惑的姚安石依样照做之后,脸上立刻露出了狂喜的表情,这些由浅入深的炼制飞剑技巧,正是他所欠缺,他嘴里哆嗦着说道:
“感谢主上,感谢主上,安石必不负所托,不负所托!”
过了一会儿后,姚安石有些不解的将那个大红葫芦拿了出来,他倒出里面那鸽子蛋大小的黄红色丹药看了看,开口问道:
“主上,这种丹药是做什么的?”
在林轻下手就座的阚展,从看见那几把飞剑时起,就猜到林轻是打劫了“天剑宗”弟子,只不过不方便当着这么多人询问而已。
他见姚安石发问,便伸手接过两颗丹药,闻了闻后,肯定的说道:
“这是‘天剑宗’秘制的火丹,专门在炼剑时提高炉火的温度所用,大约可以将炉火温度提升百分之四十左右。”
“哈哈,这正是我炼器急需的好东西啊,咱们这里没有地火炎脉,炼器炉的温度始终不尽如人意,有了这个火丹,炼器炉的火力就可以相当于一般的地火炎脉了!”姚安石兴奋的几乎手舞足蹈起来。
林轻也被自己这个便宜老丈人的憨态逗的一乐,笑问道:
“安石莫要兴奋的太早,这‘火丹’可就这么一葫芦,哪里会够你用?”
“不妨事,不妨事,我这就去找那个会炼丹的家伙去,他肯定能照样仿制出来的,我可知道他们家原先就是专门靠造假丹药赚灵石的。这种‘火丹’的用料、工艺应该都很简单,他绝对能仿制个八**九。”姚安石竟是一刻也不愿意等的样子,一手抓着储物袋,一手抓着几颗“火丹”便跑了出去。
他说的这个炼丹的家伙,便是袁家堡附属家族中一员,名为张衡水,以前林轻到也听说此人会炼制几种治疗外伤的低等丹药,只是不知道此人居然还有这种“仿制”的才能,若是他真的能将“火丹”仿制出来,到是以后可以多给他提供一些机会锻炼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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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原野上,一支大军正隆隆而行,扬起尘土遮天蔽日,远远望去如同贴地而行的一条黄龙相仿!
在大军的正中,一辆宽两丈长十丈的巨大篷车正缓缓而行,即使用了二十头犍牛作为畜力拉拽,过于巨大车身仍然使得速度始终非常缓慢。
在篷车四周的随风飘扬的旗帜中,一杆黄色龙旗烈烈作响尤为突出,显示了这辆篷车中乘坐的,竟然是后赵国皇帝铁无炫!
此时铁无炫金盔金甲端坐于篷车之中,几名随军大将跪坐在他的面前,毕恭毕敬的等候命令。
在真灵门使者前往高阳城之时,铁无炫已经赶到了后赵国十万大军的集结之地,他本意是给大军做个动员,鼓舞一下士气之后,便返回京城静待捷报。
不过,使者带回来的信息让他顿时大发雷霆,改变了原先的想法。
对于铁无炫而言,不管是林轻的强硬态度,还是“无忧领”民众所表现出的拥戴,甚至那所谓的“神迹”,都让他难以忍受。
在闻听林轻将亲自带兵迎战后,铁无炫当即决定御驾亲征,率领这十万大军踏平“无忧领”。
“我们距离白义城还有多远?”铁无炫看着面前御案上的地图,威严的问道。
这白义城便是“无忧领”五城之中与后赵国相距最近的一座城市,而且临近后赵国这方一片沃野坦途,根本无险可守,所以,后赵国的随军将军们很自然的便将这里选做首要攻击目标。
听到陛下发问,坐在离门口最近的一位黑甲将军掐指算了下,然后插手施礼道:
“启禀陛下,按行军时间与速度推算,应当距白义城不足百里了!”
这时离铁无炫最近的一位身穿铜甲的将军急忙建议道:
“陛下,大军清晨开拔,现在已临近正午,不如停军休整一个时辰,再行前进,待行至距白义城五十里处安营扎寨,休整一晚后,明日清晨即可开始攻城。”
这名铜甲将军一头花白头发,乃是后赵国硕果仅存的经年老将,他用兵素以稳妥著称,原本是此次十万大军的正印主帅,虽然现在指挥权落在了皇帝的手里,他还是尽职尽责的提出自己的建议,防止眼前的铁无炫陛下忽然冒出什么实乃兵家大忌的奇思妙想。
自古以来,皇帝御驾亲征本身就是一**事的最大忌讳,除了戎马一生的开国皇帝外,大部分皇帝都是不知兵事之人,若是随意胡乱指挥的话,往往会产生非常可怕的后果。
比如最基本的行军速度,十万人规模的军队行进起来非同小可,能保持一日行进百里已是后赵国步卒的极限了,铜甲将军知道铁无炫求胜心切,生怕他下达违背行军常识的命令。
铜甲将军的建议虽然中肯,可后赵国皇帝铁无炫乃是非常自负之人,显然没听进去他的意见,眉头一皱说道:
“寡人的十万大军一拥而上,小小的白义城旦夕可下,干嘛还要在野外扎营,传令下去,全军加快行进速度,到达白义城后连夜攻城,寡人要在白义城内欣赏明天的日出!”
“陛下,万万不可啊,如此疾行冒进,即使打下白义城,全军也必然疲惫不堪,在与信义军主力决战之时,恐不耐久战啊!”铜甲将军没想到自己怕啥来啥,激动的满脸通红。
“哼,莫把寡人当做那些不知兵的昏君!”铁无炫生气一拍御案,大声喝道:“你们以为寡人不知道步卒行进每日不可过百里的常例吗?行军打仗讲究‘兵无常形’,总是拿着操典来指挥打仗,用兵呆板毫无变化,如何让寡人放心将大军交给你们统领!”
“陛下息怒,末将知罪!”篷车上的几位将军见铁无炫发怒,慌忙直起身子,跪在地上叩首不已。
铁无炫压了压心中火头,这才接着说道:
“你们都想不到寡人会突然安排大军急进,白义城的守军更是不会料到我们有此违反常规之举,疏于防范之下,必然会被寡人的十万大军一举攻破!”
“如此突袭虽然会导致士兵疲累,可同样也能减小攻城时的战损,待打下白义城后,我们在城中整休两日,便可让士兵重新抖擞精神。”
“若是那些‘孽欲铁流’的马贼们都在信义州境内,寡人自然会稳扎稳打、逐步推进,可现在那些马贼们都在大滇国境内困城,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回来,又何惧之有?”
“现在的信义州正是空虚之时,除了坚守不出之外,林轻那小子根本什么也做不了,所以我们要出奇制胜,打他个冷不防,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就先下他一城!”
“如此一来,信义州内形势必乱,那些地主豪强必然畏惧寡人的大军,主动归顺投效,到时林轻那逆贼众叛亲离之下,又能顽抗到几时呢?”
在滔滔不绝的进行完一番宏篇大论之后,铁无炫自我感觉非常良好,他得意的扫视着座前群将,看他们如何作答。
地上跪着的铜甲将军心中暗道:陛下,十万大军奔袭疾行,又多是步卒,除非白义城的守将是个傻子,否则怎么可能会没有准备,不过,他心知若敢如此回答,恐怕这个自负韬略过人的陛下拿自己祭旗都有可能。
铜甲将军转念一想,信义州的主力现在还在大滇国困城,根本不可能回转,自己这方十万大军集中在一路攻城,完全是以石击卵,却也不必过分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