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仲业会武,但却仅仅只是一名黄级二重武者而已,在张明远面前,这种武力值可以直接忽略不计,因此,宋仲业既没试图反抗,也没试着逃跑。
从大战爆发开始,宋仲业都一直端坐不动,养气功夫和心里素质可见一斑,不愧是当了二十六年宋家家主的人。
“宋家主,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呢?”张明远大步而来,坐在了宋仲业对面,满脸玩味的问道。
“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可能看在我并没伤害你妻儿的份上,放我妻女一条生路?”宋仲业看在张明远,近乎哀求般说道。
“如果我不同意呢?”张明远满脸玩味的问道,“再说了,我为什么要放过她们呢?给她们一个报复我的机会吗?”
“我保证她们不会报复你。”
“你马上就要连命都没有了,你拿什么来保证她们不会报复?”张明远紧盯着宋仲业,冷声说道,“我对敌人的原则一贯都是斩草除根,绝不给敌人留下任何报复的机会,因为你是宋家长子,我才一直没有动你,但同样的错误,我绝不会再犯。”
“张明远,直接说吧,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妻女?”
果然不愧是当了二十多年宋家家主的老油条,这份眼光,的确毒辣。
暗暗赞叹了一句后,张明远便又紧盯着宋仲业,冷声说道,“条件有三个,你想好了再答应,否则,一旦你敢违背诺言,我必会灭你全家。”
“你说。”
“一、离开华国,至少十五年不许回来。”
“好,我马上安排全家移民。”
“二、你可以继续报复我,可决不允许再拿我身边任何人做文章,但事不过三,也就是说,看在宋老爷子的面子上,我可以再给你两次报复的机会。”
宋仲业没有开口,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但却一点都不掩饰眼中的恨意,也让张明远彻底明白过来,他是绝不会放弃报复的。
张明远也曾想过直接杀了这家伙,老爷子不想宋仲业死。
所以,张明远并不想把事情做绝,不愿意让他和宋老爷子的关系出现裂痕。
这不是怕,而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一个为了民族大义,可以毫不犹豫杀掉两个亲孙子的老军人,一个曾为国立下过汗马功劳的百战名将,值得他张明远去尊敬,也值得张明远给他这个面子。
人可以不杀,但却必须得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让他牢牢记住今天这个晚上,就算想报复,也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对张明远身边的人下手。
“最后一条。”张明远看着宋仲业,一字一句的说道,“血债血偿,六刀换六刀。”
张明远的脸色骤然变得冰寒起来,冷声说道,“你用我的妻女bi我,我也用你的妻女bi你,刀数不变、位置不变、深浅也不变,连刀子都没变。”
话语刚落,张明远猛然发力,将锋利的碳钢匕首重重插在了废旧的实木办公桌上。
“好。”宋仲业不假思索的说道,且随即拔出了匕首,毫不犹豫的刺向了大腿。
但就在匕首即将接触到大腿的之际,宋仲业却又猛地收回了匕首,有些颓然的说道,“我下不去手。”
“现在知道下不去手了?”张明远脸色冰寒的说道,“你bi我自残的时候,可曾想到过会是这种结果?”
“你能数次救宋青藤于水火之中,让我不敢有半点大意,也的确没想到,你居然能在那种情况下成功翻盘。。”
“废话少说,成王败寇,这六刀你免不了,否则,你要死,你妻女也得死。”
不是每个人都有拿刀子捅自己的勇气,更不是每个人都有一眼不眨,就狂捅自己六刀的魄力和忍耐力。
这种勇气,这种魄力,唯有经历过无数生死磨炼的人才有,
宋仲业的养气功夫堪称一流,心理素质也属顶级,可他毕竟没有在血与火中打过滚,没有一次次死里逃生的经历,更没有经历过沙场鏖战,无数次身负重伤的经历,因此,他的确下不了这个狠手。
“怎么,怕了?”张明远目光咄咄的盯着宋仲业,满脸不屑的说道,“身为男人,连为自己妻女挨刀的勇气都没有,你有什么资格为人夫?又有什么资格为人父?”
“你不用刺激我。”宋仲业沉声说道,“我会还你这六刀。”
“那你倒是还呀。”
在张明远冰冷目光的bi视下,宋仲业再次挥起了匕首,奈何,却就是鼓不起勇气,一刀插在自己的大腿上。
宋仲诚又尝试了一次,但终究还是在匕首即将接触到大腿时,颓然选择了放弃。
这种勇气,真不是他一个堂堂宋家家主拥有的东西。
宋仲诚放下了匕首,无比颓然的问道,“能用六枪换六刀吗?”
“我说过要以牙还牙。”张明远用比匕首还要锐利的目光紧盯着宋仲诚,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可以怀疑所有的东西,但千万不要怀疑我说过的话,否则,你必定会为你的怀疑付出沉重的代价。”
单就伤害程度来说,枪伤更为严重,因为子弹是圆的,一枪下去,会留下一个小拇指粗细的弹孔,而匕首刺穿的伤势,则只会是一条缝,更容易救治和复原。
但张明远要达到的目的并不是要给这家伙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势,否则,他早就动手卸了他的一只胳膊和一条大腿了。
张明远的目的是要给这家伙留下无法磨灭的记忆,还有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要让他但凡生出报复念想时,就会感到一阵胆战心惊,甚至,在午夜时分,都会被这个噩梦惊醒。
用枪多简单呀,扳机一扣,剩下的事情都交给子弹了,可用匕首却就完全不同了,那种用刀子生生刺穿自己的感觉,张明远才刚刚经历过。
那种感觉,可比用子弹要“酸爽”得多。
“最后一次机会。”张明远紧盯着宋仲业,冷冷说道,“如果这一刀你还刺不下去,那我就只好先杀了你,然后再去杀你妻女,让你这一脉从此断绝。”
“张明远,你……”纵使宋仲业的养气功夫堪称一流,但却也忍不住有些急眼了。
“现在知道急了?”张明远用银色小枪抵着宋仲业的太阳穴,冰寒如刀的说道,“要么动手,要么去死。”
宋仲业用恨意十足的目光看了眼张明远,便在一声陌路孤狼般歇斯底里的咆哮中猛地挥出了匕首,重重刺向了自己的右腿。
“啊……”
凄厉的嚎叫骤然响起,剧烈的疼痛让宋仲业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脸色也瞬间变得一片苍白。
这酸爽,真够味!
这一点,张明远比谁都有发言权。
以至于,宋仲业再也没精力来恨张明远了,有的只是撕心裂肺的剧痛,以及比剧痛更为浓烈的惧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