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瑶眼睛亮晶晶的,显然她说得是真话。
她一直望着顾天泽。
顾天泽嘴角慢慢的扬起,“大伯长信侯留给小七五万两银子还放在我那里,一会我让阿四给你送过来?”
“我不要。”王芷瑶并不缺银子,多五万两,少五万两,她的日子没有任何区别,抬眼道:
“你是嫌弃我嫁妆少?拼命给我塞银子作甚?”
她抽回的手臂被顾天泽一把拽住,并紧紧的握住,“小七不想说把银子捐献出去?”
“为什么捐献?那笔银子本来就不是我的。”
王芷瑶不会要长信侯的银子,毕竟那笔银子是长信侯坑王芷璇得来的,她也不想欠长信侯人情。
长信侯对蒋氏的爱慕可以用来让蒋氏重塑信心,也可以增加王译信的危机感,但同长信侯的牵扯绝不能深。
如果长信侯真心爱慕蒋氏,他这份爱慕纵使蒋氏接受不了,也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而不是利用长信侯做那些王芷瑶不想下手的活。
“要捐献,也要长信侯做决定,我看还是悄悄的做为好,皇上可不见得见顾家人施恩于世人。五万两银子能买好多粮食呢……”
王芷瑶被顾天泽拉近怀里,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男女授受不亲,你没听过?总是搂搂抱抱的,让我怎么理直气壮得说旁人?”
“礼数虽重,然我有圣命。”顾天泽得意洋洋的说道:“皇上都准许我亲近你,他们没有圣命,所以你可以放心大胆的鄙视旁人。”
“讨厌……”顾天泽这是在奉旨泡妞么?
“小七,让我抱抱你。”
这句话带有一丝哀求的话语成功的阻止了王芷瑶的挣扎,本有现代灵魂,对情人之间的亲密,王芷瑶并不怎么在意,让顾三少如此渴求自己,她心底还是很得意的。
她安安静静的趴在顾天泽怀里,蹭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他的胸膛有硬,却也很温暖,虽然不够宽阔,但也给人很安全的感觉。
顾三少身上的气息,更让她沉醉,王芷瑶垂下眼睑,“本小姐准许你放肆一次。”
“呵呵。”顾天泽的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下,低头见光洁的额头尽在咫尺,慢慢的靠近,把自己的嘴唇印在她的额间,“遵命。”
这句话比上一句话还让王芷瑶震撼,遵命?这是傲娇的顾三少说出来?
世上能让顾三少完全听命的人除了乾元帝外,定国公都做不到。
何况,在某些时候,顾天泽对乾元帝也是‘阳奉阴违’的。
“三少。”
“嗯?”
“你很坏呢。”
“为什么这么说?”
“你这样让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王芷瑶抬头控诉般的看向顾天泽,“你知不知道女孩子容易心软,容易本是很骄傲很有权势的人软化而感动?”
“傻小七,让你离开,我求娶谁?”
顾天泽怎么可能放过唯一让自己心动的女孩。
从来他就晓得,喜欢的一定要抓在手中,如果他不珍惜机会,也就没今日的顾三少了。
王芷瑶不是物件,他不能请圣旨硬是把小七弄到手。
兵法有云,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顾天泽一次次的心甘情愿的踏入小七设下的陷阱,心甘情愿的被她‘利用’,最终他成功的突破了小七的心防,让她舍不得离开自己。
“你现在对我很好,将来呢?将来如果不喜欢了,把我撇在一旁,我还留着此时的记忆……”
“我将来只会对你更好。”
顾天泽低笑道:“你怎么舍得把你撇下?何况你今日一个状况,明日一个主意的,你塞满了我的脑袋,旁人想吸引我注意太难了。”
“谁今日一个状况?说得好像我麻烦你很多似的。”
“虽然麻烦,但我甘之若饴。”
“我还是很讨厌你!”
王芷瑶强忍着亲吻顾天泽的冲动,从他怀里出来,扭过身去,再看他真忍不住了,被顾天泽撩拨得心慌意乱,太不可思议,她可是乖阿姨级别的。
“喝口茶,你脸上太红了。”
“你脸才红呢。”
王芷瑶抢过了茶杯,狠狠的灌了一口,压下了心底那份躁动,背对着顾天泽问道:“这些是谁教你的?皇上?定国公?”
“如果我说你爹,你会怎么样?”
“噗。”
不用说了,王芷瑶直接毫无形象得把口中的茶水喷出,回头瞄着‘无辜’的顾三少,“你故意的吧。”
“不是他一次次的犯浑,我同小七能有今日?”顾天泽自从坚定了心念之后,便一直注视着王家的消息。
从密报上推测,小七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每每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甚至王四爷犯浑的事情也是顾天泽的前车之鉴,绝对不能犯得错误。
“我应该说很荣幸么?让你这么研读我?”
“不用荣幸,对我好一点就是了……呃。”
顾天泽的胸口再一次挨了一记粉拳,力量不大,对比王芷瑶的怪力来说,不过顾天泽还是做出受了重伤的动作,“很疼呐。”
除了乾元帝外,顾天泽从没如此深入的了解一个人。
王芷瑶先是一惊,她打重了?明明没用多少力气,随后见到顾天泽嘴边的笑容,气得握紧了拳头,“你继续装,我走了。”
“小七……真的很疼呢。”
“你!”
王芷瑶起身来开了房门,一抬眼就见到阿四捧着账本,“这次你很聪明嘛。”
阿四尴尬的低头,被三少也折腾了好几次,还学不乖么?不是少爷出面,他打死也不会进去,“账本?”
王芷瑶接下了账本,对阿四吩咐:“让你家主子小心点,内务府太复杂,当心惹火上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别小看为了内务府的官员,这次锦衣卫意图打碎他们的堡垒,他们会拼命的,内务府官职特殊,纵使皇上把他们当奴才看,可他们自己可是认为他们是最近接皇上的人。”
阿四张望了一眼屋里,这话您直接对三少爷说多好?
“七小姐……”
“你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阿四连忙答应,反震三少爷听见了就行了。
王芷瑶哼了一声,“两日后我把账本送来。”
“您慢走。”
“嗯。”
王芷瑶斜眼见顾天泽没有送自己的意思,讨厌的顾三少,下次绝对不给他占便宜。
等到王芷瑶走后,阿四慢慢的蹭到屋里,“三少爷,奴才看王七小姐好像生气了,那些账本是锦衣卫送来的……”
“交给她,我很放心,小七说能办到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
纵使小七做不到,他也不需要账本就能斩断王芷璇的财路。
本就是一个证据,在旁人眼里,没有罪证就办不成事儿。
顾天泽想做的事情不需要证据。
“小七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顾天泽起身,“也该让皇上看看,后宫里有多少为‘无辜’‘忠诚’的内务府官员求情的人。”
莞嫔娘娘不是得宠么?她可受了内务府不少的好处,衣服,首饰,香料总是最为独特的,同她合作的人有难,莞嫔不为他们求情说话?
顾天泽立起衣领,敛去同王芷瑶独处时的温柔,冷声道:“你去锦衣卫,让卢彦勋放人。”
“三少爷……”
“去。”
“喏。”
阿四听命的拱手,卢彦勋会听三少爷的?
顾天泽出了皇家书局,翻身上马,赶回京城都指挥衙门。
*****
卢彦勋听了阿四的话后,深思了一会,道:“放人。”
“大人此时放人岂不是前功尽弃?”
“没有证据,理应放人。”
“可是大人……那些受刑的人会……会反咬一口的。”
“皇上若是怪罪,一切罪责自有我承担。”
卢彦勋反问道:“怎么,我的话命令不动你?”
“属下不敢。”身边的锦衣卫同时打了个寒颤,卢彦勋虽然入锦衣卫时间不长,但以狠辣无情迅速得到了提升。
不仅犯事的官员害怕卢彦勋,他们这群跟着卢彦勋的人也很惧怕他,
“属下这就去。”
“嗯。”
卢彦勋拿起旁边的供词慢慢的撕碎,这些证词没用了,只要他们出了镇北府司,一定会一口咬定自己是屈打成招,他又查不出账本的问题……这个黑锅他卢彦勋背定了。
“大人?”
“你去罢。”
卢彦勋缓缓的起身,弹了弹衣袖,“都指挥使有命令,我再回来。”
既然是顾三少的要求,宁可付出生命也要做到。
也好,左右这世上除了报恩外,没有什么再值得他留恋的了。
*****
皇宫大内,阿四在顾天泽身边低声道:“内务府的官员已经尽数释放,听说东厂诶此事同锦衣卫都指挥使闹得很不愉快,东厂厂公发话说……卢大人胡闹,罔顾圣上的命令。锦衣卫都指挥使更是把卢大人关在自己家里等候皇上发落。”
顾天泽把擦拭干净的匕首收回剑鞘,“让你二哥亲自看着卢彦勋,我不希望他被谁害了。”
“喏。”阿四没想到三少爷为了卢彦勋会动用二哥,有二哥在,谁也取不走卢彦勋的性命。
熬过了这次,卢彦勋只怕在锦衣卫中会步步高升,也就是年轻……都指挥使指望不上,没准能捞到镇北府司……不过卢彦勋能毫不犹豫的放人,是因为晓得三少爷的计谋,还是对三少爷言听必从?
阿四也听说过卢彦勋的残忍。
顾天泽问道:“皇上今夜歇在何处?”
“莞嫔娘娘以一曲塞上行留住了陛下,皇后娘娘……”
今夜本该是顾皇后承宠的。
顾天泽慢慢的起身,“我去陪姑姑用膳,不要把这个消息泄露给皇上。”
“是,三少爷。”
坤宁宫,顾皇后道:“阿泽不用专程过来的。”
顾皇后眼底闪过几分失望,直到用膳后,也没见乾元帝踏进坤宁宫,顾皇后慢慢的宽茶,“阿泽最近不如以前随侍在皇上身侧,忙什么呢?”
顾天泽指尖泛白,平淡的说道:“练兵。”
“光想着练兵也不好,阿泽,皇上是最看重你。”顾皇后语重心长的说道,“顾家有今日的荣宠全赖陛下的恩典。”
“姑姑此言差矣,我以为顾家有今日,依靠得是父亲的战功。”
“阿泽……”
“何贵那人我不喜欢,皇上却喜欢。”
“你何必同一个媚上的何贵相比?”
“在世人眼中,我同何贵有何区别?”
顾天泽蹭得一下站起身,顾皇后吓了一跳,忙道:“你同何贵怎能一样?”
“您说我哪里同他不像?”只是多个皇帝私生子的身份么?顾天泽道:“我说过,父亲不敢争的,我也要争,您是我姑姑,这一点我记得,你把我养大的‘恩情’,我会偿还,有我在,无人能威胁您的地位。但是我想做的事情,我该做得做的事情,也请姑姑莫要阻止。”
“您歇息吧,臣告退。”
顾天泽单膝跪地行大礼后,转身离开了坤宁宫。
顾皇后神色复杂,直到顾天泽挺拔的身影消失,幽幽的叹息:“如果太子还在,他绝不会这么对待亲生母亲。”
到底不是亲生的,也许连血缘关系都没有!
顾天泽羽翼已经丰满,又有一个对乾元帝影响至深的生母‘定国公夫人’,纵使是顾皇后也得哄着他。
“娘娘,三少爷对您还是恭敬孝顺的。”
“本宫知道。”
不是顾天泽不好,而是顾皇后心底始终又根刺,也有愧疚,她‘利用’了顾天泽争宠。
“定国公夫人是定国公夫人,既然定国公都没否认过三少爷,您还不信定国公?他可是您的亲弟弟呀。”
“他违背了对弟妹的誓言,本身性子又太过重情,纵使他知道,也不会同本宫说。”、
“娘娘……”
“你不必再劝了,今日皇上对她的在意,我还看不出?”
那分疼爱,在意,生生的能把顾皇后的眼睛刺瞎了去,因此明知道阿泽是无辜的,阿泽也很可怜,顾皇后却忍不住把对定国公夫人的怨气出到顾三少身上。
顾皇后最后说道:“阿泽离皇帝越来越远,对顾家来说不是好事,你给小弟送个消息,就说阿泽太沉迷于练兵了。”
她劝不动阿泽,定国公还劝说不得?
*****
一处优雅娴静的别院,院门轻轻的被推开,银白的月光洒落,照亮了走出院门的一对璧人。
“璇儿的意思,我明白了。”
“殿下,一定以为我心肠很坏,用心歹毒。”
王芷璇扬起完美的脸庞,在明月星辰的衬托下,她犹如从天上临烦的月里嫦娥,“我不想解释什么,也不敢解释。”
四皇子拽住了王芷璇的手臂,轻轻把绝色美人带到自己怀里,“璇儿这么美,又一心为我着想,我怎会认为你狠毒?”
“你别安慰了我了。”王芷璇用力的推开四皇子,几颗晶莹的泪珠滚落,“我知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你畏惧我,我也不怪您,殿下,放我走罢。”
“璇儿……”
四皇子很想为她抹去眼泪,“在我眼里你永远是可爱的,善良的,一心为我的女子。”
王芷璇展颜轻笑,转身飘然而去。
半夜时分,京城几处官宅起火,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天夜空,火焰似能吞噬一切,即便天上的晨星和明月都显得暗淡无光。
此时王芷璇直直的跪在祠堂佛像前,不停的敲击着木鱼,转动佛珠,口中念念不停的诵读佛经。
在佛香的洗涤下,王芷璇越发圣洁。
*****
西宁侯府,鸡犬声响成一片,因为侯府距离起火的官邸不是很远,蒋家人半夜爬起身,防范着大火烧过来。
王芷瑶放下整理了一半的账册,揉了揉脑袋,她十分想知道王芷璇在现代是做什么的,莫怪锦衣卫看不明白账本,这本假账做得相当有水平,听王四爷的话说,她还懂得医术,纵使她带着百科全书穿越,也做不到王芷璇这样全才。
也亏着王芷瑶专业知识扎实,否则这几本假账她也看不懂。
王芷瑶被激起了争强好胜的心思。
“外面怎么这么乱?”王芷瑶听见响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瑶儿。”
王译信和蒋氏一起进门,王芷瑶忙将账本放在一旁,起身道:“你们怎能来了?”
蒋氏说:“外面好几处官宅起火,我和四爷担心你。”
“应该烧不到西宁侯府……官宅起火?”王芷瑶心底咯噔一声,快步跑到窗户前,推开了窗户,冲天而起的火光刺痛了她的眼儿,看烈火的架势是故意为之,否则官宅燃烧得如此厉害。
“娘知道起火的官宅是哪家吗?里面就没人跑出来?”
“不大清楚,看方向应该是内务府的官员。”
“……”
王芷瑶脸上更多了几分凝重,内务府?这边锦衣卫彻查内务府,那边官宅就起火了?
这是用生命在抗议锦衣卫的残暴。
乾元帝会怎么想?
会不会牵连到顾三少?
王译信站在书桌旁,拿起账本看了几眼,啪得一声合上账册,“玉蝉,你先回去,我同瑶儿有几句话交代。”
“四爷,我也许能帮上忙。”蒋氏坚持留在原地。
她看得瑶儿的紧张,一定是处事了。
王译信同蒋氏对视半晌,转头对道:“瑶儿,你过来。”
“您想说什么?”
“这几本账本是内务府的,你从何处得来的?”王译信慎重的问道:“是顾三少让你帮忙?”
“不是。”王芷瑶回道:“您弄错了一点,是顾三少帮我的忙,这些账本是证据,斩断五姐姐勾连内务府的证据,不过是这些是几本假账,效用不是很大,真正的账本只怕会随着这几处着火的官宅消失。”
蒋氏捂住嘴唇,“瑶儿……”她胆子也太大了,连皇上都敢算计?
王芷瑶没有理会蒋氏,同王译信目光碰撞,你会怎么做?父亲大人?
蒋氏道:“瑶儿,你立刻出京去,去西北,去江南,哪里都好,我不能眼看着你被牵扯进这桩无头公案去。”
她竟然拉不动王芷瑶。
“瑶儿……”蒋氏道:“我也舍不得你,等到风头过后,我自然会接你回来,你留在京城又能做什么?”
见王芷瑶漠然的神色,蒋氏咬着嘴唇,“你别误会我是为了蒋家和四爷敢你走,大不了……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去出京,就我们两个,你哥哥先让四爷照看。”
王译信直接坐在了椅子上,“你同顾三少说好,几天查明账册?”
“两日。”
“嗯。”
王译信认真的看着账本,把一笔笔的支出都记下来。
王芷瑶愣了一会,王译信也懂账本?亏着王芷瑶把整理出来的小半本账册藏了起来,要不……一定得露馅。
“她记账的手法,你不懂,看不明白也不奇怪,以后我教你这个记账法子。”王译信快速的翻看着账本,那速度不亚于王芷瑶,“你不必再顾三少面前逞强,也不必帮他!他热下来的麻烦,自己解决去。”
王芷瑶目瞪口呆,“您懂得记账的方法?”
“她教过我,我也赞叹过她聪慧机敏……”王译信突然小心翼翼的瞄了王芷瑶一眼,“不过她再聪明也不如瑶儿好,心术不正……心术不正。”
王译信握紧了账本,连杀人灭口的事情都做得出,她还有没有点良心?
光看火势就晓得没有人能从火海中逃出来。
王芷璇在用全家惨烈自焚逼顾三少,逼皇上收手!
王译信晓得王芷璇无情,但从没想过她竟然漠视人命至此。
她有很多方法可以全身而退,只是不能再同内务府合伙做生意而已,可她却选择了最狠辣,在能帮着四皇子的一种办法。
“爹……”
“你不必出京,玉蝉也不必离开。”
王译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做得太过分,天理不容,瑶儿你别再这里熬着了,账本交给我,两日内我会清理出来,总好过人满朝上下都攻讦皇上残暴逼死人命。”
这几本假账有胜于无。
王芷瑶嘴角翘起,“您这是帮我?还是帮顾三少?”
王译信怔了一会,低头看着账本,“帮公理,正义。”
他怎能可能帮顾天泽?打死也不帮!
那个自以为是的小子也该得点教训了,看清楚满朝文武有多讨厌他……也许他有了警示,将来不至于力战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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