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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到底要我怎么做

  黎北辰站在原地没有动,慕遥侧身望了他一眼——他的俊脸隐匿在浅淡的光线里,显得晦暗莫名。他没在看她,薄唇紧抿着,仿佛若有所思...

  慕遥的手动了动,从他披在她肩上的外套里摸到了车钥匙。

  "那我去开车..."她刻意忽略了他的沉默,喃喃地开口,说话的同时,她已抬脚迈了出去。

  只是,脚下还未正式跨入那片雨夹雪的领域,肩膀陡然一紧,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拽了回去...他从身后突然抱上来,将她牢牢地锢在怀里。

  "有一个问题。"他在她耳畔开口,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上,带着浓郁的酒精气息,"我想问你..."

  他的声音低柔、暗沉,参杂着几分无奈的意味,但是抱着她的姿势却还是执拗强势。

  慕遥的身形不由一僵。

  鼻翼间尽是属于他独有的清冽气息,耳边是他认真又颓败的声音...她忍不住心慌,怕自己的坚持维持不到最后,急急地低喃:"...不要问!"

  她什么也不想回答!

  她怕自己一旦思考他的问题,就彻底乱了。

  "慕遥。"横在她腰际的胳膊紧了紧,黎北辰固执地抱紧了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愿意开开心心留在我身边?"

  凭他的势力和手段,把她留在身边轻而易举。

  但这不是他想要的。

  软的硬的方法都试过,她还是对他紧闭心门,黎北辰是真的很挫败...到底要怎么做?

  "你...什么都不用做。"强忍着鼻翼间的酸涩,慕遥的声音都在止不住发颤,她尽量深呼吸压制着情绪,用最平静的声音否定了他,"不管怎样,我们之间都不可能...黎北辰,我们完了。"

  他们之间,早就完了,早就万劫不复了。

  他没有松手,依旧是这样抱着她,沉默着不再言语,落在她耳边的气息也一点点放轻...

  良久。

  像是一场无言的对峙,终有一方默默地败下阵来。

  圈制她的手臂缓缓落下,他终于松开她,声音很低很轻:"我去开车。"

  他终于由颓丧等到绝望。

  她说他们之间完了...

  黎北辰淡淡地想:也许,他们之间真的是完了。

  ...

  慕遥站在原地,眼看着他越过她的身侧,一步步走下那大理石的台阶,迈入冰冷的雨夹雪里...他的背影高大冷清,周身徒剩孤独气息。像是一匹狼,一匹...被抛弃的狼。

  她突然就觉得好难过,难过得想大哭一场。

  可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把他追回来!

  吸了吸鼻子,慕遥抬头,尽量把自己的眼泪压制回去...可就在抬头的那一瞬间,她看到高空有一团黑色的东西径直坠下来,直袭黎北辰的方向...

  "黎北辰!"完全是本能的,她在瞬间叫出来,小脸煞白,"小心上面!"

  紧张之下脑袋一片空白,她甚至顾不上前面的几步台阶,惊慌地追过去,想要把他推开...上面有东西掉下来!千万不能砸到他!这是她大脑中唯一的残存。

  可是,雨夹雪中的大理石台阶一片湿滑,而她又穿着高跟鞋...她走到最下一个台阶的时候,脚下重重地一拐,整个人便重心不稳地往一侧栽去。

  "乒!"

  她重重地撞上地面,同时也听到物体落地的声音。

  "慕遥?"黎北辰呼吸一紧,在下一秒已冲过来将她扶起,脸上尽是担忧,"摔伤哪里了?"

  "...没..."话虽这么说,慕遥的小脸却因为疼痛扭曲成一团,她咬牙强忍着痛楚眯眼,确定他没事,才张望着寻找高空的坠物——那是什么?

  在他们的三步之外,他适才站的位置,躺着一个用花编制成的彩球,因为高空坠落的撞击,彩球上的花瓣都掉了,零零碎碎地洒了一地...她认得,那是刚刚在宴会厅里看到的彩球。

  "怎么样?忍着点,我送你去医院。"黎北辰根本顾不上那个彩球,看到她疼得厉害,便想也没想地把她抱了起来。

  大堂处很快传来细碎凌乱的脚步声,好几个员工追了出来,看到慕遥被黎北辰抱着,各个面色惶恐——

  "砸到慕小姐了吗?有没有事?"

  "黎总对不起,刚刚楼上击鼓传球太热烈了,一个不小心就..."

  "慕小姐,真的对不起!"

  "..."

  道歉和关切的人群将他们团团围住,人人的脸上都是歉意——好不容易见到真人,而且还是第一次见面,他们竟然就把人给砸了...以后就再也没见面机会了!

  "都闭嘴。"黎北辰不耐地冷斥,快速命令,"来个人开车,去医院。"

  而他抱着她,一同坐上后座。

  ...

  慕遥是真的摔疼了!

  脚踝处一阵阵地胀痛,再往下都麻得没知觉...她咬牙隐忍着,没过多久额头上就起了一层薄汗。和这脚伤相比,她手臂上的擦伤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黎北辰无声地抱着她,想要检查她的伤口,又怕会弄疼她,只能颓然地担忧心疼着。

  "黎总,真的很对不起!"开车的是SL的某个产品经理,他从后视镜中偷偷望着后座的情况,忐忑道歉,"我刚刚开了窗子抽烟,没想到后面正在抢球..."

  所以那个彩球才会掉下来砸伤慕小姐。

  "不用说了。"黎北辰打断他,没有追究事故的兴趣,他的脑海中,忍不住回放着刚刚的情况——

  她不是被彩球砸伤的,那个球原本砸到的该是他。

  她在关键的时刻冲下来叫住他,为此摔成这样...那个大理石的台阶,可不算低。

  明明跟他说"我们完了",却在紧急关头愿意冲出来...

  黎北辰的心有点酸,有点暖。

  虽然这么想很不道德,但——

  她这次受伤的原因,让他忍不住高兴。

  他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指腹忍不住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刚动了两下,便听到怀里的人"嘶"地一声抽了口凉气。他低头,这才看到她的指背被磨破了皮,葱白的指间泛着淡淡的红...

  "医院马上就到了。"他忍不住低声哄她,也不管前座还有下属看着,不管这个动作和自己一贯的形象多么不符,低头吻上她的手背,"乖,马上就不疼了..."

  他们之间还没有"完"。

  她不肯承认的一切...终于被他获晓。

  ...

  至于前座的下属,偷瞄过一眼,便大气也不敢出了。

  在某一个瞬间,他似乎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黎总会藏着他的未婚妻这么多年,不舍得她抛头露面?为什么黎总的感情生活向来低调,从不接受媒体的滋扰?

  因为...

  真的是宠爱到了骨子里,完完全全地保护在羽翼下。

  ...

  接近一点,两人才重回西山别墅。

  慕遥扭到了脚,踝部肿得像个馒头,医生给她绑了一条弹性绷带,不忘嘱咐她回家多冰敷消肿;至于身上的那些擦伤,简单地消毒处理一下也就好了。

  只是,她走不了路,全程都是黎北辰抱着。

  回到别墅,管家还没休息,正在门口候着,看到他们下车,便主动迎了上来。

  "慕小姐受伤了?"他撑着一把伞,主动帮两人遮挡了雨夹雪,目光忍不住朝慕遥帮着绷带的脚踝看了一眼,"有没有伤到骨头?要不要紧?"

  "没有。"慕遥摇头,疼痛过后,她的精神有些虚脱。

  "拿点冰块过来。"黎北辰嘱咐,他抱着她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将她安置在床面上,才好声好气地和她商量,"你要上厕所,或者洗澡的话,我帮你。"

  ...

  刚刚在医院的时候,医生便嘱咐过——

  '这两天尽量不要自己走路,避免脚踝处受压,要不然很难消肿。';

  '手上擦伤的地方也尽量不要碰水,避免伤口感染。';

  '...';

  一大堆需要注意的医嘱,听得慕遥脑袋发沉,当时就多问了一句:'那我上厕所、洗澡怎么办?';她总是要自己走路,总是必须用手碰水的...

  于是,那位医生从敲打医嘱的百忙之中抬头,很开明地望了黎北辰一眼,反问:'不是有你男朋友在么?';

  ...

  这一席对话,弄得慕遥面色尴尬,却没想到黎北辰全都记了下来。

  "不用。我今天洗过了。"她闷闷地回绝,想到在洗澡那个酒店发生的事情,脸上浮起一层薄愠,努力拨开他放在她身上的手,"我想回我自己的房间。"

  "冰来了。"管家适时走进来,他根本不用去敲隔壁的房门,就能猜到他们肯定在这里,"需不需要我帮忙?"

  "我来吧。"黎北辰理所当然地接过,顺势朝着管家交代,"你去弄点吃的过来。"他们今晚几乎都没吃东西,虽然他不饿,但是...她应该饿了。

  "你们没吃饭?"管家讶然,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们两眼,"我马上去弄。"年轻一代人的身体,真的是专门用来搞垮的!

  ...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时间静到了极致。

  黎北辰低下头,认真地把冰块包起来,仔细地试了温度,才小心翼翼地贴上她的脚踝:"怎么样?"

  凉爽又舒适,慕遥只觉得脚上一松,胀痛减轻了大半,但是表面上,她只是闷闷应了声:"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黎北辰坐在床沿冰敷也累,于是便直接爬上了床,靠坐在床头,将她的脚微微抬起,放在自己的膝上:"你要是困了就先睡...这里我敷着。"

  慕遥的确有些精神不济,但此时却毫无困意。

  他这样抱着她的腿,让她的脚几乎抵上他的腰身,脚心传来暖暖的都是他的体温...慕遥忍不住动了动脚趾,正好蹭到了他腰间的肌肉...结实、紧致。

  "怎么了?"他茫然地抬起头来,"要什么?"

  慕遥连忙摇摇头,面色有些赧然,再也不敢动了。

  ...

  管家还没有回来,她又没有睡着,隔了半晌,黎北辰率先开了口。

  "我们聊聊。"他的声音平静沉稳,抬起头来看向她,目光中深沉让她的呼吸不由紧了紧,"我刚刚问过你,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愿意开开心心留在我身边?"

  他重拾这个话题,让慕遥的脸色不由一僵。

  "我改变主意了。"他笑笑,修长的指节扣着她手上的脚,依旧细心地敷着她的伤处,然后一字一句地缓缓出声,"我们换一换好不好?你留在我身边,我们再想办法开开心心起来..."

  她适才的行为,让他改变了想法。

  既然他们之间没完,而她又不肯承认,那...他们索性一步步来好不好?

  先留在他身边,只要他们在一起,那总有办法,让他们能开开心心地过...

  "黎北辰..."他的说法,让她有些动容,但是她又无法点头说好,只能强迫自己别开眼,冷淡地扯开话题,"我不想聊天,你把电视开了吧,我看电视。"

  ...

  他没再继续逼她,而是打开电视,依旧敷着冰陪着她。

  已经过了午夜,早已没有好的电视节目,屏幕里正在播放一幕歌剧,声音不大,正好能掩盖住他们之间的沉默。慕遥的脸转向电视,任由屏幕闪烁的光点映上小脸,她似看得很认真,但...什么也没看进去。

  脚踝处的疼痛越来越淡,在冰块的缓和下,终于完全不疼了。

  黎北辰没再主动说话。

  慕遥也没开口,她的目光看着电视机的方向,根本没有回头看一眼,只能凭脚上的感觉,辨别着他的动作——他敷着她的伤处,偶尔更换着位置,在她肿痛的地方轻轻按摩放松...

  他就是这样,默默地做着这一切。

  慕遥没敢回头,她看电视的模样似乎越发认真,连广告都一字不落地全部看了进去。

  直到,他揉捏的动作一点点放轻,最后停了下来...

  ...

  很长时间后,慕遥才偷偷回头,发现黎北辰应该是睡了过去,可手却还扶在冰袋上。

  经过这样的一天,他也是累坏了,身体靠着床头的软垫,双目紧闭,呼吸均匀...慕遥的脚尖微微动了动,他没醒,她才确认他是真的睡着了。

  只有在他熟睡的情况下,她才敢真正地看他——

  电视的屏幕还在闪烁变化,慕遥的心底却完全不在那上面了。她静静地看着黎北辰,脑海中忍不住想黎北辰刚刚说的那句话,然后颓然地发现:她真的不能想他的问题,她一想,脑袋就真的乱了。

  他说留在他身边,再想办法开开心心过...

  慕遥的鼻子有些酸:可是要怎么样才算开心过呢?

  他们像是两条相交过的线,从某一个点延伸出去,彼此都已走了很远,早已忘记当初的模样。现实中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着:他们回不去了。

  既然回不去了...又要怎么开开心心过?

  慕遥忍不住靠近了几分,抽出他手里的冰袋,小手轻轻地覆上他的手掌——她一直在想,想一个对得起爸爸,也顺遂自己想法的办法,但是,她想不到。

  她怎么能在他毁了她的家人后,自私地再和他在一起?

  ...

  夜色越深。

  她终究没有吵醒他,而是轻轻地躺倒他身边,小心翼翼地揽上他...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躺在他身边,主动去抱他。只有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才敢在这段万劫不复的感情中有所回馈...

  看着他安静的睡颜,慕遥突然就好难过,难过得几乎掉下泪来。

  她真的好想跟他说:"黎北辰,你把爸爸还给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可是,哪有那么简单?

  他没有醒来,只是感觉到她的气息,在梦中无意识地翻过身来,手臂搂上了她,动作自然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慕遥贴得离他更近,整张脸几乎都埋在他的胸口...

  只是,这回,她没有躲。

  她贴着他,茫然又绝望,聆听着彼此的心跳,她慢慢闭上眼——

  黎北辰,我们究竟该怎么办?

  ...

  房门没锁,管家端着两碗鸡蛋羹站在门口,从门开的缝隙中看着这一切。

  他刚刚在厨房找食材耽误了一点时间,所以现在才过来。

  他站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轻轻地带上门,不动声色地退了下去...这两碗"宵夜",还是不送了吧。他实在不忍心吵醒他们,吵醒难得这样的两个人。

  "这两孩子..."他长长地叹息,折回厨房,喉咙也忍不住有些发涩。

  这么多年,他清楚地看着他们。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艰辛的感情——

  一个爱的压抑,一个爱的入魔。

  他们都是无辜的...要是没有当年的那场恩怨,该有多好?

  ...

  "叩叩叩!"正在此时,大门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管家一愣,趁着敲门声吵醒楼上两位前,连忙过去开门。外面站着的是陈泽,气喘吁吁,脸色相当不好:"黎少在吗?他陪慕小姐去医院就关了手机,我联系不上他。"

  "在楼上。"管家回答,拦住了欲往上冲的他,"今晚让他好好睡吧..."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的话。

  "出事了!"陈泽快速打断,"慕向贤今天在转狱途中失踪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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