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殊在石桌边坐下,却并没有端起酒杯,他看着夏明浩,声音轻地几乎听不见:“今晚我睡不着,想了许多事,有些想不明白的,希望大哥能为明殊解惑!”
“解惑不敢当,不过能回答你的,我尽量回答吧!”夏明浩淡笑道!
夏明殊听了他的话,手有些紧张地握紧,看着夏明浩低声道:“大哥喜欢谢天遥吗?”
夏明浩微微一怔,含笑道:“你之前不是问过了吗,怎么又问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况是这样天下间都难再寻的绝色美女,若我不喜欢她,何必大费周章地讨好她,引她注意呢?”
夏明殊点点头,道:“既然大哥喜欢她,为什么要算计她,离间她和连澈之间的关系呢?”
夏明浩正欲饮酒的手微微一顿,看着夏明殊道:“明殊这是什么话,我何时离间他们的关系了?”
夏明殊淡笑道:“大哥帮连澈去太庙,亲眼所见谢天遥逼死了连奕鸣,不就是想让连澈对谢天遥恨之入骨,甚至杀之而后快吗?”
夏明浩听了他的话,沉着脸道:“我不是说了,是为了引起谢天遥注意,才出此下策的吗,再说了,连澈一个废人,就算我真离间了他和谢天遥,难道连澈还真有能力杀了谢天遥不成!”
“连澈自然没有,可若他想不开,对谢天遥动了手,以谢天遥的个性,绝不可能饶他一命,如此一来,夏明月必受打击,能不能继续活着都是一个问题,更不要说和谢天遥会变成什么样的关系了,大哥明明知道,谢天遥和夏明月之间关系好不容易才有所好转,夏明月是谢天遥唯一的亲人,为什么还要去破坏她已经岌岌可危的亲情呢,大哥口中所谓的喜欢,难道就是让自己喜欢的女子,变得众叛亲离,孤家寡人吗?”夏明殊目光灼灼地看着夏明浩,一字一句地开口问道!
夏明浩听了他的问话,突然大笑起来,道:“明殊,我有点明白你为什么会是夏宸英最宠爱的儿子了!”
夏明殊听了他的话,脸上的落寞一闪而逝,他低声开口道:“大哥,你还是别挖苦我了,还是告诉我,你究竟想做什么吧?”
夏明浩收敛了笑意,看着夜空中的明月,低声道:“我今晚和你说的是真的,当然,你想的也是真的,原本就是一举两得的打算,只是我没想到,谢天遥竟然已经那么得连奕鸣的信任,在他死前,还会留下一封血书为她说话,以免连澈和她的关系变得不可收拾!”
夏明殊听了他的话,轻声道:“夏明月是连奕鸣一生的挚爱,若连澈和谢天遥水火不容,最受伤的莫过于她这个母亲,他自然是要保护她的!”
夏明浩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道:“他就是因为太痴情,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世间男女,多情可以,痴情便是蠢了,你看看魏灵帝,看看连奕鸣,看看你娘,哪个有好结果的!”
夏明殊被他的话语一噎,一时竟无言以对,他绕开这个话题,看着夏明浩低声开口道:“那大哥,究竟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还用问吗?”夏明浩淡笑道:“我知道,自己手上的实力有限,若不依附旁人,毫无胜算可言,知道为什么选谢天遥吗?”
夏明殊茫然地摇摇头,夏明浩笑道:“自然是因为她是个女人,如今虽然做了皇帝,可因为她是个女人,在世人眼里是没有资格做皇帝的,所以一旦犯错,便会被世人无限放大,觉得女子祸国!”
夏明殊听了他的话,惊讶道:“所以,你做这些事,是想让谢天遥犯错?”
夏明浩不置可否,道:“可惜谢天遥这个人过于理性,我来了洛阳这么久,竟不见她办错过一件事,想让她感情用事失去理智一回,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夏明殊不可置信地看着夏明浩,道:“所以大哥想做皇夫,也是想让谢天遥感情用事,犯下大错?”
夏明浩听了他的话,大笑道:“这倒不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除去其他不谈,我是真的对她有好感,何况,若真做了皇夫,纵然不能参政,也能最大限度地靠近权力核心,于我而言,自然是利大于弊的!”
夏明殊没想到,夏明浩会变得如此醉心于权力欲望,他记得小时候,他不是这样的,虽然那时他还小,可对夏明浩舞剑的映象却很深,那时他说,他以后是要做江湖侠客的!
“怎么?我的真面目吓到你了?”夏明浩见夏明殊目光有些涣散,开口问道!
夏明殊回过神来,摇头道:“不是,我只是想起来小时候,大哥最大的梦想,不是做江湖侠客吗?”
夏明浩听了他的话,微微一愣,笑道:“那时年纪小,不知天高地厚,才会幻想自己是侠士,做了一堆蠢事,如今想来,真是愚不可及,这世间,没有什么,是比权力更能让人安心的东西了!”
夏明浩虽然在笑,可那笑意却半点都没有到达眼底,神色间反而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苦闷与癫狂,这样的夏明浩,让夏明殊觉得陌生地可怕!
“大哥!”夏明殊迟疑着开口,想问他都经历过什么,却发现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
夏明浩的脸色渐渐恢复如常,他看着夏明殊,道:“明殊,今晚我既然敢和你说这么多,便是将你当作自己人对待了,我对你如此开诚布公,希望你也可以对我坦诚相待!”
夏明殊听了他的话,神色间微微一怔,沉默片刻后,才低声开口道:“大哥想知道什么?”
夏明浩看着夏明殊,轻声开口问道:“你娘的秘密,她曾经是夏明月的贴身侍婢,为何会与夏明浩决裂,她为夏宸英,都办了些什么事,连奕鸣对谢天遥和夏宸英态度的巨大变化,是不是与这些事有关?”
他一连数问,让夏明殊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夏明浩含笑道:“明殊,我们是兄弟,以后我便是你和你娘最大的庇护,你若连我也不能信,那你还能信谁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