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特尔半蹲在地上，拎着“我”的背包，掏出大伯之前给我的那套开解机关的工具，一字排开，说道：“我见过同样的东西。在此之前见过两次。一次是在一座战国墓中，一个民国时期的盗墓贼死在了那儿，随身携带的行囊里就有这么一套东西，不过并不完整，总共只有五六件。一次是在组织里……”她顿了一下，抬头直视着大伯，又道：“组织里一个教习奇门遁甲的‘导师’也拥有一套。而那个‘导师’……他一直对‘0’很照顾，可以说‘0’就是被他带大的。”

　　大伯沉默了一下，说道：“是他。”

　　“你果然认识。”柯特尔说道：“他从不谈他在组织外的经历，他说那些事该知道的人知道就行。但在组织里，他与‘6’…吴茗有过多次合作。却是可以查到记录。而在‘0’出生之前，吴茗见过几个人，其中就有他。他们交谈过什么不清楚，但很容易推想——演算奇门遁甲的天份，‘0’并不高。”

　　“他人呢？”大伯说，说完不等柯特尔回答，一愣之间似乎醒悟到了什么，问道：“死了？”

　　“……那次任务，他们八个人……报道上写着全体失去联系。后来另外派了人去探查，发现五具尸体，但其中没有他。而那个地方的机关太庞大复杂，组织里也没有能力比他更高的人了，调查人员不敢再深入，这件事便搁置至今。”柯特尔说：“如果他……我以为如果他活着，至少你知道。这种工具可不是五金店里随便能买的，即使可以买到，也不会有相同的徽记。这是师出同门的证据。”

　　“……”大伯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说道：“你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确实，只我一个人不容易生存。但帮助我的不是他……他肯定已经死了，你回去就这么上报吧。”

　　“……如果不是他……”

　　“你继续猜。我不说出来，你们之间就可以继续互相猜疑，对世界和平有好处。”

　　“……”

　　“你们在这大眼瞪小眼的干啥？”这时，森子晃了过来，打断了他们两个。柯特尔摇了摇头，转身找着文蓝的身影走过去了。大伯也摇了摇头，转身把那些摆了一地的开机关工具一件一件收拾好。留下森子一脸莫名，只得欧式的耸耸肩，也转身，走到仍在昏睡状态中的“他”旁边，低头看了半晌，说道：“杨大叔，跟着我们的‘那个’……是鸽子吧？”

　　“……为什么这么想。”

　　“文科生的直觉！”

　　“…………”

　　“好吧，其实是我二叔对你的直觉。”森子说：“二叔说，刚才讨论这件事的时候，你的反应有些……微妙，以他对你的了解，你可能知道些什么才不讨论也不评论。而我想着，你如果知道些什么，又不愿意说出来的，怎么的都不应该跟笮国王子或者火星王子什么的有关，对吧？其实洪鏖当时也是这样的反应，他说他的真实感觉有些像当时在笮国公主墓中，莫名听见鸽子叫他名字时的感觉。但怎么可能当众说出来，所以只有扯上笮国王子。二叔也说了，鸽子的脉象很奇怪，有些像神棍学上的‘离魂’症状，但又不完全像……”

　　“……今天你们一个两个的真是……”

　　“很犀利？那大姐刚才也来找你逼问了？”

　　“别的事……”大伯说着，已经把那些工具重新收拢好，装进背包。但又似在悼念那谁，眼神深沉的看着背包发了一会儿呆，才再次开口，抛出一个十分高深的学术问题：“灵魂从哪里来？”

　　森子呆滞了，“我”却想起来，“00”也让我思考过这个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