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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香味的灵紫檀木车,由四名穿着便服骑着灵马的高大男子护送着,停在福乐庄大门前。
穿着便衣赶车的曲公公掀起厚实的车帘,披着黑色狐狸毛披风的李自原、穿着紫色锦绒齐膝斗蓬的唐妃走下车。
曲公公向门奴报是静公主的大侄儿、侄儿媳妇,很快何屠夫等人出来恭敬的将他们迎进去。
迫切要见两小的帝妃也不禁被福乐庄庄里的景色住,庄外一片萧瑟枯败,庄内却是绿叶成荫生机盎然,一棵棵灵树散发着叶子的清香,让人情喜悦,说此处是人间仙境也不为过。
很快,帝妃便到了第二号院,先在院子里看到了头发灰白的李啸飞、一脸抱怨的秦焱,而后在温暖如春空气湿润的卧房,瞧到小脸通红躺在灵紫檀木大床熟睡着的两小。
谢玲珑坐在床边,一手被睡梦中的李秦小手紧紧攥着,刚抽出手起身给帝妃行礼,李秦的小手立刻在空中乱抓喃喃道:“小婶娘,俺要跟你在一起,俺不回山东。”
和泉轻叹一声道:“珑珑,快坐回去。”
谢玲珑瞅着李秦心酸,坐下握着他的小手,低声安抚道:“我在呢,莫慌。”对走到跟前泪流满面的唐妃及眉头紧蹙的李自原,轻声道:“小秦儿、小湘儿身心疲惫不堪,沐浴过后吃了灵菇面条,身上发热,有些低烧。您们身上有凉气,等会再抱他们,可好?”
李自原怔了一下,点点道:“珑娘真是心细。表妹,咱们先到一旁坐,将凉气散尽。”
唐妃喃喃道:“怎么病了?”
和泉听到唐妃的话立刻不屑的冷哼一声,脸扭过去不望她。
七黄、八黄全部告诉了小白,谢玲珑得知了两小这二十几天怎么渡过的所有事情。
谢玲珑耐心的跟帝妃讲述两小如何济州走到的长安。
“他们走了三百多里山路,睡了九夜的山洞,吸了许多湿气,中途小湘儿还得到一次伤寒。”谢玲珑停顿一下,忍住眼泪,缓缓道:“后来从石头村启程,坐着到处漏风的破牛车在冰雪路上走了五日,夜里住到镇里阴凉的客栈,吃不好睡不好,满头长着吸血的虱子,手、耳朵都长着冻疮,全凭着毅力坚持着到达长安,这就是个铁人也会病倒,何况他们是三岁多的小孩子。”
李自原长叹一声,道:“山东的山又高又陡,他们能活着走出来已是相当不易,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唐妃这才知道又把事情想简单了,抹泪正要说话,谢平康推开屋门,轻手轻脚走到李自原跟前道:“伯伯,老和尚找你有要事商议。”
李自原前脚走,秦家二老由秦焱带着进了屋,跟唐妃瞪目相视如同仇人,根本不把她当成身份尊贵的妃子。
李啸飞怕唐妃挨骂紧跟着进来。
唐妃局促不安的站起朝秦家二老道:“照娘见过亲家。”
毛氏根本不理唐妃,伸手推了秦建义一把,道:“你去找陛下,俺与焱儿守在这。”
秦建义在外头指挥千军万马,回到府里却是心甘情愿的受媳妇毛氏指挥,望了一眼熟睡的两小,立刻出了屋。
李啸飞在唐妃耳边低语几句。
唐妃面色大变,道:“这绝对不行,皇室的后代岂能改姓?”
毛氏气场十足,冷哼道:“俺说行就行,不行也得行!俺家老头子已去找陛下,今个就将事情定下来。日后俺外孙子、外孙女就姓秦,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
唐妃腰板挺直,正色道:“亲家,小秦儿、小湘儿是陛下亲封的郡王、郡主,按皇室祖制绝对不能改姓。”
秦焱道:“郡王、郡主不当也罢!”
毛氏恨声道:“俺闺女当初就不该嫁给皇家。俺已让俺老头子改了族规,从此秦氏一族禁止女子嫁到皇家!”
李啸飞急道:“母妃,若是父皇答应了如何是好?”
唐妃哪有毛氏对待秦建义那般强势,根本做不了李自原的主,嘴唇微动难过的说不出话。
谢玲珑望着站在身侧的和泉,心道:小泉子,幸亏你不是皇子。
李啸飞怒道:“此事本王不同意,父皇下旨也无用。本王这就去找父皇!”
秦淼闪至门前,蔑视道:“俺爹没让陛下下旨废掉你,给俺姐抵命已是极大的宽容!”
李啸飞一怔,道:“蜜娘病逝,那是天灾所至。”
毛氏骂道:“什么天灾,明明是你听信两听侧妃的谗言,叫俺闺女去给染了瘟疫的灾民施粥,就是你好色愚蠢无知害死的俺闺女!”
唐妃泪如雨下,道:“是我错了,是我太贪,想着给飞郎多找些助力。”
毛氏呜的哭出声来,自语道:“俺天天后悔,俺老头子夜夜做恶梦,俺家是做了什么孽,对皇室忠心耿耿,俺闺女却叫皇室的人活活折磨至死!俺家无处讨公道啊!”
毛氏对谢玲珑、和泉哭道:“皇室宗亲人口极多,遍地都是何玉兰这样的坏人,四皇子是个极蠢好色无能的废物,俺家担心俺外孙子、外孙女跟他住会被砒霜毒害。俺老头子为了孩子,不得不动用开国大帝所赐唯一的金牌……”
李啸飞落泪走至毛氏跟前跪下求道:“岳母,女婿错了,请您原谅。”
毛氏一怔站起躲开李啸飞,决绝道:“你认一百次错,俺闺女不会复活,俺家也不敢把两个孩子交给你。”
谢玲珑这才知道那金牌的来历,赶紧主动道:“毛奶奶,那块金牌意义非凡无比宝贵,您快叫秦爷爷收回来。我跟小泉子商量过了,您们若信得过我们,就把小秦儿、小湘儿寄养在福乐庄,每年过年我们派人将他们送到济州跟您们拜年过了上元节返回,如何?”
唐妃、李啸飞大喜,福乐庄在长安南郊,他们可以随时来看望两小,这比两小改了姓氏去济州强许多倍,心中无比感激谢玲珑与和泉。
秦焱干咳两声,道:“娘,福乐庄是个极养人的地。玲珑供奉极正派善良,管教孩子很有一套……”
毛氏反应极快的指着秦焱,急道:“快去拦下你爹!”起身竟是朝着谢玲珑深深鞠躬,感激涕零道:“你是俺们秦家的大恩人,以后俺便当你是亲闺女。”
谢玲珑赶紧起身扶起毛氏,于她耳边密语道:“我喜欢您敢爱敢恨的性子,您莫跟我见外。”
“小婶娘……”李秦小手一空,立刻紧张的睁开眼睛醒了,瞧到谢玲珑在一旁,一骨碌爬起来,准备下床穿衣,笑眯眯道:“俺以为小婶娘不见了呢。”
和泉将活蹦乱跳的李秦按进被子,把过脉检查身体之后,跟众人道:“发了一身汗烧退了,再休养一日便能缓过来。发上的虱子、虱卵全被灵水洗掉、手脚的冻疮过几日便能痊愈。”
李湘醒来后烧也退了,听到她与李秦寄养在福乐庄由谢玲珑抚养,兴高采烈在木床上蹦跳,被和泉一瞪眼,吓得立刻去穿衣服。
明王收到和泉的信,急忙带着密卫、灵兽从外地骑马返回长安,派人去给白丽报个平安的口信,风尘仆仆赶至庄子,一进屋便要抱两小,被和泉一顿说,气得瞪眼拉着众人出屋,跟一脸感激的毛氏抱怨道:“老嫂子瞧瞧,和泉臭小子埋怨咱们打扰他与小玲珑单独相处,不好说你们,把火都发在我身上!我容易吗!”
毛氏胖乎乎的脸眼睛笑成一条缝,道:“你不容易,小玲珑比你还不容易,俺家上下给她添了许多麻烦。”
明王自豪的朗笑道:“小玲珑最心善,又闲不住。我的婚事还是她给操办,您后日去瞧瞧,我那庄子别致漂亮的不亚于这里。”
毛氏突然间轻叹道:“俺和俺家老头子要是早些来见小玲珑就好了。”
明王何等人物,立刻听出毛氏话里意思,低声道:“老嫂子家也是极好的,只是小玲珑去了您家,总不能把她一大家子人都带上。和泉就不同了,他是独身一人,成亲之后巴不得人多。”
谢玲珑给两小梳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一手一个牵着跟众人去饭厅用晚饭。
李静瞧到两小跟早上见到的截然不同,惊叹道:“瞧瞧,小玲珑多会带孩子。小玲珑自己才九岁多,还是个孩子。和泉得了她这个极好的小娘,实是大福。”
李家四小、谢家两小与谢玲珑、和泉坐了一桌。毛氏拒绝跟唐妃同桌,要跟谢玲珑坐一桌。
唐妃心里虽难过,但望着嫡孙、嫡孙女小脸洋溢着幸福欢喜的笑容,好受许多。
众人欢欢喜喜用过晚饭,去了大厅说话。
李自原瞧着毛氏亲热的拉着谢玲珑的手说话,李露望向谢玲珑的目光极为欣赏喜爱,心中明了。
等出了福乐庄,李自原一坐在马车上便跟唐妃激动道:“亏得姑姑、明弟一来长安就火急火燎催促我下旨给和泉与珑娘赐婚。不然今个秦国公必定会听毛夫人的话用金牌直接求我给秦焱与珑娘赐婚,这样珑娘去了秦府,两个孩子便跟着去济东,秦家还得了极好的儿媳妇,家族几代人都跟着受益匪浅。”
唐妃道:“秦国公可曾使了那枚金牌?”
李自原摇头道:“秦国公刚说几句,秦焱就赶至,玄灯大师也跟着劝阻。”
唐妃突然间认真问道:“若是秦国公使用金牌,陛下便会允许,对吗?”
李自原脱口而出道:“那是自然。老祖宗赐的金牌连谋逆大罪都可以免责,何况这件事。”
唐妃失望的热泪盈眶。
李自原道:“你看看,我说了实话,你又生气!”
唐妃目光呆泄,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贪婪妄想太多。老天让我失去一个儿子,这次差点失去嫡孙、嫡孙女。”
李自原安慰道:“他们不都好好的吗?你别多想。”
唐妃不再言语,到了宫殿,禀退宫人,跪下行礼道:“陛下,臣妾想后日带着带着娘儿到福乐庄住些日子。”
李自原诧异扶起唐妃,道:“表妹,你这是不想管我了?”
唐妃低头道:“陛下宫里佳丽无数,都抢着管您。”
李自原环着唐妃的纤腰,低声哄道:“都说好了,你帮我管着后院,日后你便是皇后。”
唐妃低声哭道:“飞儿已是那般模样,泉儿无心问鼎江山,臣妾做这个皇后辛苦操劳受气为谁去?臣妾本就不善计谋,没有城府,在这宫里头腹背受敌,这个妃当得都心力憔悴,难以担任皇后一职。陛下还是另找别人吧。”
李自原长叹道:“表妹,我身边的女人是不少,但让我信任的只有你一个。这些年我知你委屈付出极多,抱怨在所难免,日后我多宠着你些,不再按照皇后的标准要求你,如何?”
唐妃摇摇头道:“臣妾不敢奢望。”
李自原见怎么都说不动唐妃,只有拉着她到了桌前,道:“你可知今日玄灯大师跟我讲了什么?你瞧着别吭声。”手指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写了四个字。
唐妃瞧见后面色大变,道:“真的?”
李自原擦掉水字,低声道:“玄灯大师讲,小家伙原先未得天花时,身上只是有些征兆,得天花之后大难不死,征兆渐明显,此次千里跋涉吸了地气,竟是连天象都显现出来。若非如此,大师岂会如此重视小家伙?”
唐妃又是激动又是欣喜,美目光彩照人,道:“这真是件大好事。”
李自原搂着唐妃亲吻两下,笑道:“便是为了小家伙,你也得在宫里做我的后盾,咱们齐心协力替他铺平道路。”
唐妃点点头,挺起丰满的胸脯道:“我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些了。我以他为荣呢。”
“那你还带烟娘去福乐庄小住?”
“今个刚见过他,后日还能见到。我留在宫里陪着你,让烟娘去
跟他与小湘儿住几天,或是让珑娘来宫里住一晚?”
“只要你留下陪我就行。”李自原终于说服唐妃,心里很有成就感,笑逐颜开道:“今个照娘真美,仿佛又年青了几岁。”
唐妃道:“我常吃着灵物,想不年青都难。”
李自原道:“后日明弟大婚,若有妃嫔为难弟妹,你就重重的惩罚,一切有我为你做主。”
唐妃轻哼道:“我怕罚得重了,到时你会怨恨我。”
李自原搂着唐妃躺下,在她耳边细细低语说着。
原来明王主管密卫,离开长安求医的几年里,加上军队年年打仗国库空虚,李自原做许多事都是束手束脚。
如今和泉威震敌国,明王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