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钰莲看到他的出现,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卢东杰上前笑着打了个招呼,给人一种彬彬有礼的印象。
张婶和赵叔两人看着这个年轻人这么客气,反而有些局促起来。
陈钰莲目不转睛看牢他,心中欢喜在脸上表露无疑。
他转头看陈钰莲一眼,微微笑,“你们等了多久了?”
陈钰莲努努嘴,语气忽然委屈起来,“有半个钟头了。”
她已经把他当做谈恋爱的对象了,恨不能离开对方半步,时刻都要形影不离。
少女的心思,情来时无法医。
卢东杰伸手点点她的笔尖,“知道了,我带你们上去吧。”
陈钰莲低下头,飞红了双颊。
跟在后面的张婶和赵叔相视一眼,都不由叹了口气。
如果自家的女儿能够像她那么好命,找一个这么稳重的男人,他们就不用操心了。
但陈家的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可爱了。
卢东杰也不多说什么了,转身带他们上去十一楼的毒品调查科。
陈钰莲连差馆都没进去过,对来到这种地方害怕,只好紧紧跟随在他身边。
张婶和赵叔也是心情紧张,只不过前面的年轻人从容的态度,让他们安心了不少。
在他们办理担保手续等待领人的时候,卢东杰去了扫毒组主管的写字楼。
张婶拉着陈钰莲的手,偷偷地问:“阿莲,这位卢生是什么人呀?”
赵叔转过头,忍不住好奇,“我看这里人很多都认识他,对他都很客气呢。”
陈钰莲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简单地说:“他以前也是敬察。”
张婶和赵叔这才了然的点头,这算是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三人坐在一起等,窃窃私语起来。
卢东杰在里边坐了十几分钟,便和威廉逊握手告别。
他出来时,看到了那两个女孩垂头不语坐在一旁,脸上没有一丝活泼的气色。
等办完手续领人,卢东杰便带她们离开这里。
一出到外面的门口,那个阿丽的女孩忍不住泪流痛哭起来。
她扶着张婶的肩膀,一直抽泣喊着:“妈妈,对不起....”
张婶也跟着落泪起来,轻轻地安慰:“没事,你没事就好了.....”
两母女相拥落泪,发泄着内心的不安情绪。
赵叔原本挂下脸来,准备好好教训自己的女儿一番。
但他看到阿珍也是双眼通红的样子,他又不忍心责骂,只好低头叹气起来。
陈钰莲怔怔看着卢东杰,一下子有点手足无措。
卢东杰微笑,拍拍她肩,“你先带她们去那边,我跟他们说两句。”
陈钰莲拉着两个哭泣的女孩到一旁,让他们商量一下。
张婶抹干眼泪,紧张地看着他,“卢生,我女儿闯了大祸,是不是要坐监呀?”
赵叔也连忙说:“对呀,他们好像落案检控她们,那怎么办?”
卢东杰点点头,“上法庭是避免不了,我可以帮你们请个大律师处理。”
张婶脸色有点苍白,手是颤抖的,“我听人家说運毒是重罪。”
赵叔心一慌,急忙哀求,“卢生,你神通广大,能不能帮忙求个情的。”
他们也不认识什么大人物,只能把卢东杰当做救命稻草了。
卢东杰微微一怔,摇头笑了笑,“法庭上只讲法律和证供,求情的作用不大。”
张婶有点失望,喃喃地说:“她才是个小女孩,一辈子就毁了呀。”
赵叔也是神情一暗,忍不住哆嗦,“她们只是年少无知才做错事呀。”
“她们有主动配合警方调查,可以申请成为控方证人。”卢东杰看他们一眼,继续安慰地说:“如果被律政司接纳,法官会酌情判决的。”
“万一不接纳呢,会不会....”赵叔涨红脸,唯唯诺诺,“我是说万一。”
卢东杰点点头,“她们年纪和身世,加上没有案底,感化官的调查报告会对她们有利,相信法官也会轻判的。”
赵叔立刻想接上说:“那....”
张婶扯了扯他,示意他适可而止。
卢东杰转头看另一边,平静地说:“每个人都要自己的行为负责,这对她们是最好的结局。”
他的话已经很明白了,接受法律审判不可避免,只是轻和重的问题了。
张婶和赵叔带着她们的女儿离开了,陈钰莲也随着她们一起走了。
小姑娘虽然很想和他在一起,但这种情况她还是要一起离开了。
“喂,阿杰。”
正当卢东杰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他转过头,发现是老表关正飞。
他一脸胡须憔悴,像是几天几夜没睡过觉了,但神情又带着几分莫名兴奋。
卢东杰仔细打量他,挤挤眼,“怎么,昨晚去做采花贼啦?”
他看关正飞这副样子,忍不住调笑他两句。
关正飞没理会他的调侃,却神神秘秘地说:“有大事发生了,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
两人去了一间高级餐室,选了个安静的位置,点了两杯橙汁。
卢东杰坐下来闲闲地看着他,也不知道他口中的大事,究竟有多大。
关正飞啜了一口橙汁,压低声音,“马家两兄弟出事了。”
卢东杰转一转被子,悠悠然地笑,“你们终于要动手了。”
关正飞诧异,张大了嘴,“咦,你似乎一点都意外呀?”
卢东杰侧侧头,似笑非笑的看他,“他们两兄弟做什么勾当的,你会不清楚?”
关正飞紧握拳头,无比坚定,“这次一定将他们绳之於法。”
卢东杰笑一笑,抬眼看他,“可惜人没捉到,是吧?”
关正飞更加诧异了,只是压低声音,“我怀疑有内鬼走漏了风声。”
卢东杰点点头,不出声。
三年前,除了廉政公署发动了一场反貪风暴之外,敬队也配合出动了一次庞大的扫/毒行动,相继侦破了三个販/毒家族,令全港各大毒/梟闻风丧胆。
作为马氏集团首脑的马昔如,当时就被请去警署协助调查过。
只不过两兄弟做事谨慎,加上当时掌握的证据不足,这才有了这两条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