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者,单也,一者,单也。?.?`惟道无对,故名曰丹。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谷得一以盈,人得一以长生。
白日还不怎么能看懂,西门海瑶讲解一番个中奥秘,此时已问题不大。
意思明白,接下来就是悟了。
翻过扉页,照人参功身影那样盘坐,手至于下丹田,抱为太极。舌抵上腭。进入内视。起初一片漆黑,随即如有浓雾弥漫,挥之不散。时间推移,心境自静,浓雾散去,一些光彩琉璃缓缓浮现。
心境不由起了波澜,睁开双眸,李仙缘轻摇了摇头。这第一次便是失败了。
按人参功所注,此为色光,起初黑暗,随即混沌,再三彩霞。其四鸟兽,有五城池,为六风景,是七满天神佛。
到最后一境,便能初窥门径,正式修炼此功法。
月亮移转,投射屋内月光也随之诺转,直至散去。鸟鸣声不知何处传来。房外,晨色下阳清峰薄暮冥冥,雾气缭绕,几分静谧。
盘坐床榻,如此一晚的李仙缘眼皮动了动,睁开眼睛。
他一夜未睡,无数此重复进入内视。最多也不过见到城池内繁华景光。?.
望了眼窗外,李仙缘下地站起,脚下踉跄。盘坐久了,双腿发麻。
虽说一夜未睡,他精神未有萎靡,反比白日还要清爽几分。
洗漱一番,李仙缘低头闻了闻身上长衫,有了些味道。便脱下来,换上那身亲传弟子道袍。
道袍黑白相间,金线纹路。穿上后古朴扑面而来,尤其适合李仙缘出尘气质。
推门出来,雾气缭绕间其他山峰若隐若现。不时有虹光划破雾色,激射向天边。
空气几分潮湿,李仙缘走出院落,沿长廊来至凉亭。发觉已有人坐在凉亭,自斟自饮。
“师傅。”李仙缘抱拳行礼。
“修炼了一晚?”宁季雅倒了杯茶,推到李仙缘面前。
李仙缘点头,拘谨而坐。发现宁季雅乌黑长发打着晶莹雨露,想来坐在这里很长时间。
“师傅在这里坐了一晚?”
“修真者枯坐一晚,常有的事。”宁季雅语气几分唏嘘,一身青色长衫。丰盈身体此刻显得有几分消瘦。”
“昨夜抽空回了趟故乡,无人认得我。那些相识的,儿时玩伴。?.?`痴傻的痴傻,该入土的入土。”
随即意识到在徒弟面前表现的过于脆弱。宁季雅神情一敛,又恢复往日美颜带笑的模样。
伸手拍了拍李仙缘脑袋,带着对晚辈的溺爱笑道:“想不到这身道袍蛮适合你。你若去阳鞘峰转一圈,保准能给为师带来大堆徒媳妇。”
轻笑过后,宁季雅言归正传:“藏书阁有无数法门,你现在不急学。先将功法登堂入室。无灵力基础,学了法门也是花架子。一个月后阳清峰会有场小比,届时你去观摩一番,想想看什么法门更适合你。”
李仙缘点头,又与师傅坐了阵子,主峰隆隆钟声响彻天地,如晨鸡报晓。宁季雅起身去往议事大殿,只因第三天的入门开始了。
三日匆匆,这三天李仙缘便是白日在阳清峰闲逛,或是去藏书阁翻阅看不懂的经书,或是去山下看那些记名、外门弟子在广场练功。日落之后,便待在房中修炼功法。
第一天李仙缘一口气看到第五景,可三天过去,李仙缘却卡在六景,每次即将进入下一景,不知为何便退了出来。
是夜,吃过晚饭回到自己房中,见到一丫鬟在房中打扫。
她每晚都会如此,将房中打扫一番,换上干净毛巾水盆。清理香炉,添上新香料。李仙缘看她清理香炉,不知为何心中一动,问道:“这香料是凝神静气的吗?”
“是的,此香料名静气香,有利修行。小姐特地让我们在房中点燃。”丫鬟欠身,客气道。
有利修行……
李仙缘好似明悟了什么,对丫鬟道:“我房间暂时不用点了。”
“好的。”丫鬟收起香料,将空香炉放回案上,清理完后退出房间,顺手将门关上。
人参功……若按功法所讲,此功法是拟化灵草修行。而灵草修行,哪能用外物拔苗助长。只能随年份或是周遭灵气浓郁成都修行。
想通这点,待丫鬟走后,李仙缘快步脱鞋爬上床榻,盘腿内视。
混沌、彩霞、鸟兽轻车熟脸掠过。数十息后,内视景色已变为城池。池内络绎熙攘,行人走兽栩栩如生,好似不是幻象而是真实。
持续半炷香光景,景色渐淡。数息后,满天神佛方露一角,周遭尽暗,李仙缘从中退了出来。
三天方才踏进最后一步,他的心境不可抑止泛起波澜。
不过已有了前车之鉴,等了盏茶功夫,心静后再次内视。不负苦心人,终于进入色光最后一景,满天神佛。
心境波动,不过此时已不会退出。李仙缘只觉眉心大开,冰凉之意灌入,沿百骸至全身。此感难以言喻,只觉浑身舒爽泰然,浑身毛孔尽数张开。
按人参功所写,他已初窥门径,踏入人参功第一层!
百息后,李仙缘睁眼,一股恶臭扑鼻。低头,就见裸露在外皮肤一层灰败物质,散着恶臭。筑基才有洗髓功效。不知为何他刚踏入炼气,便已洗髓了。
吱吱——
角落一道拳头大黑影蠕动,窜到月光下,是只黑漆老鼠。
仙山也有老鼠。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它好似被李仙缘吸引,淡粉鼻子微抬嗅着,小心翼翼往李仙缘这边爬来。
李仙缘起身,老鼠被惊动,慌忙逃窜消失不见。
身上恶臭熏得几乎发晕,此时夜深,李仙缘不想再喊已经熟睡的丫鬟。响起府邸后面有一溪泉,便出了府邸,直奔那溪泉而去。
溪泉清凉,不过李仙缘刚踏入炼气,身子发热。褪去衣物踏入清溪只觉格外舒服。
溪水冲去附着身体之上的物质,露出其下白皙皮肤。
与一般小说情节不同,此处没有女子在洗澡。只有李仙缘一人,坐在浅溪中,露出脑袋来。看得满天星辰,听得溪流潺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