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没有绝对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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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登死士领军手的大砍刀，即将斩到吴凡头顶，堪堪不过二公分距离之际，一股巨大的气浪自吴凡身体瞬间爆发出来

　　一声轰然巨响自昭明殿内陡然炸起，吴凡周围三米之内，所有先登死士全部被气浪掀飞。原本插在吴凡腰间的七把单刀，此时更是有如离弦的箭，向着七个方向迸射而出，每把单刀皆刺穿直线距离上五六人后，方才止住

　　先登死士虽然个个早已将生置之度外，但见此时情景，尤其吴凡浑身炽红如炭，也不禁凛然一惊。不过，二三秒钟之后，所有先登死士就已回过神来，在领军的率领下齐发一声响，声势如洪，自四面八方一齐向着吴凡冲杀过来

　　吴凡此时一直闭着双眼，听声辨位，同时也在暗自蓄起浑身劲力。待这些先登死士全部冲到身边之际，吴凡突然睁开双眼，同时一声暴喝，双臂青筋好似小蛇一般突起，压身向下，将蓄满全身劲力的双臂奋力向着脚下砖石砸了下去

　　轰

　　肉眼可见一道冲击波自吴凡双拳砸地处荡开，贴着地面，将所有砖石全部激飞那砖石被激飞的力道极大，以至于冲天而起后，竟是将昭明殿的殿顶冲出无数孔洞，阳光倾泄下来，斑斑点点，好似筛一般

　　在这巨大的冲击力下，原本处在砖石上方的先登死士们，尽数被砖石贯体而过，包括已经死去的尸体也未能幸免，残肢断臂瞬间飞满了整个昭明殿，组成一幅血肉盛宴，而后又纷纷坠落下来。

　　再看昭明殿内，已如一座炼狱一般，血水、碎骨、断臂残肢铺满了地面；殿内各种摆设器物，殿门，殿窗，殿梁……均是挂满了这些事物，血腥随处可见

　　那个先登死士领士，被身下冲天而起的砖石切成七八块，纷纷扬扬已是不知落在何处，唯有他的脑袋，滚落在吴凡面前，双眼圆睁，带着惊异的神情，至死不能相信眼前的那一幕。

　　吴凡看了脚下这个头颅一眼，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笑——一个小卒而已，在本都督面前，你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随后就踩着这个头颅走了过去。不过，在踩上这个头颅的时候，吴凡脚下稍一用力，耳边立即传来一道好像踩碎了烂西瓜般的声音。

　　直到浑身是血，甚至肩膀上还挂着几块血肉，犹如地狱恶魔般的吴凡走出昭明殿，献帝手下二百余名重步兵才纷纷赶来，看到吴凡这个样子，尤其是其身后昭明殿内的惨状，所有人皆是惊骇无比。随着吴凡向他们一步步逼近，这些人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最后不知是谁第一个丢下武器跪地乞降，所有人立即如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地跪了下去。

　　下一刻，华雄等人率领着部队急匆匆闯了进来，众人皆被吴凡这般模样吃了一惊，华雄、夏侯渊、曹仁三人急忙询问吴凡伤势，得知吴凡并无性命之虞后，这才放下心来。

　　这其实多亏了华雄赠给吴凡的朱雀翼，+50气血后，令吴凡的气血值达到50。此时吴凡的气血值为5/50，如果不是带着朱雀翼，吴凡此时还真就生死难卜。

　　接下来，在吴凡的点指下，有士兵顺着吴凡指引的方向搜下去，在一处草丛里发现已经昏迷过去的吕玲绮。抬到近前后，吴凡利用医术技能所带有的诊断能力查看了一下，确定吕玲绮只是身负重伤，气血体虚，并无生命危险；也就放下心来。随后让士兵先行把吕玲绮抬回她的偏将军府，再着郎好生诊治，士兵领命而去。

　　又过了一会儿，周泰率士兵在后花园里发现躲藏着的献帝，将他带到吴凡面前。

　　此时的吴凡，虽然将盔甲连并脸上的血迹擦了擦，挂在肩上的血肉也都除去，但浑身上下仍旧血腥十足。献帝本来就战战兢兢，这会更是吓得几乎站不住，被吴凡上前一步扶住他的肩膀，道：

　　“陛下，令您受惊了，臣之罪也”

　　献帝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吴凡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再看吴凡表情，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着实摸不清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因此只好连连点头，随后又连忙摇头，道：

　　“爱……爱卿何罪之有，不必……如此自责。”

　　吴凡呵呵一笑，笑得献帝直发毛，不自主地吞咽着喉节。就见吴凡回身看了一眼昭明殿后，又转回身来看向献帝，道：

　　“董承意欲伏击为臣，如今已被臣借伏兵之手诛杀，死无全尸，特向陛下禀报。”

　　虽然已经料想董承活不下来，但听吴凡亲口说出这个消息，还是令献帝心头一震；不敢和吴凡目光相对，献帝低着头道：

　　“爱卿……做得对，董承，罪有应得。”

　　吴凡这时蹲下身，以下而上迎视着献帝的目光，表情郑重道：

　　“其实有些人本来是不必死的，根本没人想取他的性命，他本来可以在我曹军的保护下锦衣玉食，无忧无愁。但，如果他自己不肯好好地活着，非要折腾一下，那就怪不得别人了。陛下，您觉得臣说得对吗？”

　　说到这里，吴凡目光深遂地凝视着献帝。后者虽然年龄不大，但他自幼生活在这个特殊的圈子里，自然听得明白吴凡话之意。

　　就见献帝点了点头，目光有些茫然地道：

　　“爱卿说得极是，朕记下了。”

　　吴凡这时又是呵呵一笑，站起身来，叹了口气，道：

　　“陛下，也许在您现在看来，臣是个坏人，臣的主公曹操大人也一样，在您看来都是坏人。不过，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东西，尤其处身在权术这个圈子里，根本不存在绝对的好人。一如您的刘皇叔，更是大奸似忠的绝佳典范，否则，就算给他十条命，他今天也是不会活在这个世上的。这番话，总有一天您会明白的，不过，前提是您要好好的活着。”

　　说完这番话后，吴凡一挥手，率领着四万曹军就向西院门走去。

　　走出十几步后，吴凡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转回身对献帝道：

　　“陛下，臣方才受董承伏击，小半柱香的时间，皇城卫兵竟是不见踪影。如此散漫的部队如何堪当保卫天子重任？于此，臣决定将手下一部分精兵调派至皇城，以保护陛下安全。请陛下恩准”

　　借伏击事件理所当然地削了献帝兵权，这才是吴凡此次以身为饵、将计就计的最重要目的。这件事要是忘记了，那吴凡可就白忙活了。

　　献帝此时能保住性命就已是意外之极了，又岂会拒绝吴同的这个要求，连忙应允下来。吴凡随后就命曹仁将献帝手下二百余名重步兵编配到曹军部队，再调出三百名步兵进驻皇城。

　　至于董府的人，吴凡命人将整个府邸团团围定，不许放出一人，每日保证粮菜供应。同时，派人去陈留，告知曹操此次董承与献帝密谋暗杀自己的详细经过，以及自己事后的处理，捎带询问，如何处置董府的人。

　　实际上，以吴凡目前的权力，完全可以单独决定董府人的命运。不过，向曹操询问如何处置，就显得自己很尊重曹操；而且以曹操的性情来看，在处理这件事上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望。

　　这其实是个一举两得的做法。

　　曹操在陈留得知此事后，大惊，尤其得知吴凡在此次暗杀事件身受重伤，更是焦急万分，匆匆交待了一下陈留的军政事务后，就随官一起赶来洛阳。

　　来到洛阳后，曹操第一时间赶到吴凡的太守府。

　　在这里单独提一下，早在吴凡受命都督后，曹操就提出要给吴凡在洛阳建造一座都督府。不过吴凡认为建造都督府耗资巨大，除了占地大些，房子多些，和太守府相比并没什么太大的差别；自己日后又不会永久定居在洛阳，属于劳民伤财又没有多大用处的工程；因此婉言谢绝，仍然住在自己的太守府。曹操为此还大力夸奖吴凡：实在是我曹军清廉之典范，所有武官员都要向吴凡学习。

　　从下人口得知曹老板来到自己的太守府，吴凡连忙自床上起身，还没等穿上外衣，曹操就急匆匆走进屋来。

　　一见吴凡要起来，曹操连忙紧走几步来到床前，按着吴凡的双肩让吴凡躺下，仔细询问吴凡的伤势并无大碍后，曹操这才执着吴凡的手，摇头痛惜道：

　　“孟玄，我这次要好好地训戒你一回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是都督而非将军你怎么能仍然像以前那样身先士卒？以身示敌？你应该坐镇后方，分派手下将士冲锋陷阵，而不是自己首当其冲，你可明白此道理？”

　　吴凡笑着点头，道：

　　“主公训戒的极是，臣自当铭记。只是这次情况特殊，臣若不亲自前去，必然无法引出伏兵，更无法借此机诛杀董承，并削了天子兵权。”

　　曹操听罢叹了口气，拍着吴凡的肩膀道：

　　“孟玄，你应该知道，我对你期望极高，这也是我仅有四州之地（司州、兖州、徐州、豫州），就拜你为一州都督的根本原因。我可不想听到关于你的任何不利的消息。”

　　吴凡点头道：

　　“臣明白。”

　　转而，曹操想起这次暗杀吴凡计划唯一的幸存者：献帝，登时眼闪过一丝寒芒，对吴凡道：

　　“孟玄，你且安心休息。我去处理一些事务，稍后再回来看你。”

　　说完，曹操给吴凡盖了盖被子，随后就起身向屋门走去。

　　身后，吴凡凝眉看着曹操的背影，忽然道：

　　“主公，此去可是前往皇宫找寻献帝？”

　　曹操转身，面带萧杀道：

　　“天子听信谗言，令我险些失去都督，我岂能就这么便宜了他？我曹军有孟玄，即便没有天子，一样可以争得天下”

　　吴凡听到这里，急忙道：

　　“主公息怒，且听臣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