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看着他忽然杀气腾腾的脸。
他沉下脸:“这里有几个人在说师傅有姿色。”他的双眸眯了起来,渐渐发黑。
我邪邪一笑:“你若想惩罚他们,去吧。”
他一愣,我看向他眸中的黑暗:“魔性压抑太久,会侵蚀你的善性,偶尔发泄一下,才能纾解你的愤怒,但记得,别伤人。”
他立刻笑了,笑容也带出一丝邪气,立时,他双眸被黑暗吞没,化作全黑时,他朝那几人瞥去阴狠的目光,立时,二楼有几个食客惊呼起来:“啊!虫!虫!”
我看向那些食客,他们无不惊恐地看着面前的菜肴,大喊虫子,吓得一个个奔逃,其余的食客看地莫名其妙,当他们是疯子。
凤麟笑了,眼中黑色褪去,开开心心地开始吃饭。
我邪邪勾唇,瞥眸看凤麟:“很好,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你若时时听别人心语,你时时都不快乐。”
他开心地抬起脸:“知道了。”嘴角还沾着白米饭,“师傅,真好吃,你快吃!”
“恩。”
我一边吃一边看皇宫的方向,皇宫上方金光黯淡,说明现任皇帝星光不足,将要离世。
一般,能改变命数星轨的,只有神君。凡间那些算命的说什么改变你的命数,其实依然是在命数之中。
命数安排你与算命的相遇,命数安排你相信了他的话。
没想到玄镜做了凡人依然能撼动星轨,也是不得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的右眼已被我封印,他已看不到未来,他又如何去改变他人命运?
只有见到他,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世,玄镜应该只是一个书生,而且穷迫潦倒一生,但是,他把自己的命数也改变了,他现在成了三殿下的门客,一个谋士。
他已成棋盘中一子,无论是杀他,还是留他,都会改变整个星盘,影响全局。
玥啊玥,你的这面镜子,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这个时候的轩辕王朝有五子三女,三位公主都已外嫁,五位皇子中也尚未选出储君,争储之战已经悄然打响,朝中官员也开始分出派系。
能改变紫垣命数的方法除了直接杀了他,还有便是除掉他命中关键之人,可以推动整个储君之战的关键之人。
这个人,并非一定是好人,也有可能是恶人。
所以,紫垣遭遇刺杀,我觉得并非是玄镜的手笔,一来此法成功率极低,二来容易打草惊蛇,反而会推动整个星盘朝紫垣称帝的方向运转。
我现在神力有限,也无法探知太多,来了凡间,只能按照凡间的规矩来。
我和凤麟前往紫垣王府的方向前,五位殿下已经成人,所以不能再住宫内,各自有了王府。
殿下们住的东华街上也有朝中大臣,所以正好沿路看看,有没有人家出事了。
东华街的两边,豪宅林立,却看见一辆辆马车往一个方向而去,然后,我看到了两盏白灯。
马车停在了那家有丧事的家门口,有身穿麻衣的家奴上前迎接,从车上下来的,无不是京中大臣。
我在斗篷下抬脸看去,是苏府。我虽是真神,但我不会将天下每个人的轮回转世记在脑中,只有在想知道时,才会去查阅。
而现在我如凡人无法知道他人的过去,不过,我低下脸,邪邪一笑,凤麟可以。
他看向我,我在斗篷下对他一笑:“我们也进去给主人上柱香。”
“恩。”
我拉住他的手,走上台阶,身穿麻衣的仆人立刻上前:“请问二位是……”
我没有掀开斗篷,而是轻轻地开了口:“我是修道之人,我发现你家老爷……还未离去。”
家仆登时吓得两眼瞪大:“你你你你不要胡说!”
“呼——”猛地一阵阴风起,飞沙走石,在家仆忙着挥手时,我和凤麟从容地进入这间大宅。
大堂上已设有灵堂,正中是一个棺木。家属披麻戴孝跪在两旁。
在我和凤麟进入后,女眷们奇怪地看向我,那神情像是在疑惑是不是他们家老爷外面的女人带着私生子回来了。
我走到棺木前,边上管家提醒:“请上香。”
我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凤麟:“去看看,怎么回事。”
“恩。”凤麟直接走到棺木旁,爬上了棺木,整个灵堂的人惊了,管家立刻拦阻:“你们干什么?!”
我移步到管家面前,墨绿的斗篷轻扬:“闭嘴!”我从斗篷的帽檐下仰起脸阴森地看他,管家登时定住了身体,眸中浮出深深的恐惧,赶来的家仆见管家不动,也是一时不敢上前。
凤麟已经爬上棺木,伸出小手按在了死者的眉心,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喊:“七殿下到——”
紫垣来了。
我微微侧脸看凤麟,而这时,厉喝已经传来:“你们在干什么?那孩子是谁家的!”
凤麟看向我:“好了,师傅。”
我点点头,凤麟爬下了棺木,我才转身,看见一个将士冲了进来,正是他在对我们呼呼喝喝。
而他的身后,缓步走来的了紫垣,一身深紫色的翻领长衫,做工精美而上乘,但是他的胳膊却被绷带绑着,显然是受伤了。
“恭迎殿下——”女眷们纷纷趴伏。
“奴才恭迎殿下。”管家匆匆跑过我身旁,和仆人们一起跪下。
紫垣看向我,略带疑惑的黑眸中却是浮出一丝戒备,他沉沉看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将领到我身前,喝道:“看见殿下还不跪!居然纵子闹灵堂!”
“放肆!”凤麟立时站到我身前,用他稚气的脸对着将士,“不准这么跟我说话!”
将领一愣,好笑地看他:“你这小东西居然这么放!”将领倏然顿住了话音,因为凤麟阴沉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而紫垣也站在了原处,像是静观一切。
我看向凤麟:“怎么回事?”
凤麟沉沉看那将士一眼,转身抬起脸:“师傅,棺材里躺着的是户部尚书苏哲,也是当朝宠妃的弟弟,您自己看。”说罢,他拉住了我的手,立时,苏哲平生尽现我脑中。
我在斗篷下邪邪地笑了:“有意思,果然杀了关键之人。”
“什么关键之人。”紫垣沉沉的话音从院中而来。
我在斗篷下抬起脸,在大大的帽檐下邪邪而笑:“一个决定,谁为储君的关键人。”
登时,紫垣黑眸里深沉的视线收紧,我在帽檐下对他邪邪而笑,别担心,小紫,我来帮你了。
这盘棋,会比刹那世,更有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