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岚一个呼哨叫回老黑,荣荀一看老黑,眼睛就是一亮,来不及再说什么,拉上景岚就跑。
河边事发地点离得并不是很远,可等他们过去的时候,似乎还是晚了一些。因为除了尸体和凌乱的现场,并没有他们要找的人。
荣荀扫了一眼,尸体都是黑衣男子,没有离栾倒是让他松了口气,可是,他也没有看到为首那个带着银质面具的男人,也没有韩丁,顿时更加担心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才这么一小会儿,怎么就来不及了?
“离栾?!离栾!”荣荀高声喊着,期望着这么短的时间里,离栾和韩丁好运的还安全,也没有离开这里很远。
景岚翻过尸体,没有多余的伤痕,一击致命,干净利落。
景岚站起身来,对这些尸体不再感兴趣,反正,她出了看出杀人的手段很娴熟高杆以外,也看不出是不是韩丁的手法。
荣荀还在喊着,景岚只能自己看着地上的痕迹,找到了河边,想了想:“从你离开到我过来,间隔了多长时间?”
荣荀愣住,放下在嘴边充作喇叭的手,想了想:“不足一刻钟。”
“当时情形怎么样?”
“那人似乎和韩丁有仇怨,因着我和离栾……”说道这里,荣荀有些尴尬,也有些因为自己拖累了韩丁的沮丧和懊悔,接着说道:“因为我和离栾,韩丁被逼着缴了武器,飞刀,还吃了那人给的药。韩丁肯定很不好。那人似乎想要折磨他。让人带着我和离栾离开,却是想要我们的命。多亏了,你的狗。”
说道这里,荣荀看着在地上嗅着的老黑,眼底神采莫名,这样的狗,太少见了,无论是谁,都会赞叹并且称奇的。
景岚想了想,看向老黑:“怎么样?”
老黑已经找到了河边,听到景岚的话后,便冲着河面低声叫了两声,景岚便了解的点点头,虽然韩丁有很长的时间没有和她在一起了,但是曾经和老黑交过手,老黑到如今还记得他的味道。他们来的很及时了,就算打着打着换了地方,也不会太远,味道在河边消失了,那就只能是落水了。至于这个落水是自愿还是被动,不考虑这个。
荣荀此时也从老黑的动作看出来了什么,顿时转向景岚求证:“它是什么意思?是说韩丁和离栾落水了吗?”
景岚点点头:“应该是。”然后走到河边,看着河水看不到尽头的两边:“河水流速不快,只是不知道他们会往哪个方向,如果是主动跳水还好说,如果不是……那可就不好预料了。”
“那怎么办?”
景岚摇摇头,她也担心韩丁,只是,却不怕他会有意外。想了想,从荣荀的话里已经可以看出来,韩丁的处境很不好,敌人给的药,哪里可能是好东西,肯定不是毒也是半毒,又是毒又是落水,还带着一个记忆的印象里显示很是傲娇蛮横的娇小姐的离栾,怎么样,韩丁也是凶多吉少吧。
可惜,或许是韩丁曾经大难不死的印象深入骨髓的,所以,景岚总觉得他或许会不好,或许还受了苦,但是死亡,这个好似和韩丁紧密的词语,从来都是韩丁带给别人的,而他自己,却是绝缘。
荣荀却没有景岚那样云淡风轻或者可以说那样的信心,相比韩丁,他更加担心离栾,于是荣荀说道:“我要去找他们!”
“你知道去哪里找吗?”
“沿着河流方向,肯定能找到的!”荣荀已经打定主意,哪怕拼着被自家老子打断腿,他也要给家里送信了,这可是一时半刻都耽误不了的事情。如果离栾有个什么……她是他带出来的,到时候,就是没人怪他,他也恨不得以死谢罪了!
景岚也不拦着,想着他去找也好,看得出来他们是有身份的人,她现在自身麻烦都很多,真的是有心也无力,于是点点头:“也好,你去找。我估计他也要回咸阳,如果沿着河边找不到,那就往去咸阳的方向找。你放心,韩丁武艺高强,就算是手无寸铁,身中剧毒,只要他有一口气在,那死的也只会是别人。”说完,看着地上的尸体,景岚点点头,所以说,要想要一个人的命,那就别整乱七八糟的事情,话那么多,变数自然大。所以每次看电视上演着,两方对垒总是说好多的废话,耽误时间,笃定的事情也能有了变化,虽然是为了剧情需要,但是也太假了,总是让人忍不住吐槽。
所以说,杀人就杀人,千万别整些幺蛾子,打不死,就要被反击呀。
荣荀点点头,看了看景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只是说道:“那,交给我。我肯定会找到他们的!”
景岚点头:“交给你了。我也要去咸阳,到时见吧。”
“嗯。那我先走了。”说着,荣荀片刻不耽误,径自解下韩丁本来拴在树上的马匹,幸亏他们交手没想着要杀了马,所以,韩丁的马匹还在,荣荀翻身上马后,冲景岚点点头,立刻一夹马肚,催马前行。转眼便沿着河边跑没影了。
景岚站在河边看了一会儿,叹息一声:“希望韩丁平安无事。”虽然心里对韩丁有信心,但是谁也无法保证事事随心所欲,何况,在和自己见了面之后就出了这种情况,由不得景岚多想,是不是因为她的关系,韩丁被怀疑了。
这时,灌铭找来了,他到了休息点时找不到景岚就着急了,虽然看着四周情况是景岚自己走开的,又跟着老黑,不会出什么事情,但到底是特殊情况之下,半点马虎不得,于是立刻沿着痕迹找了过来,待看到现场情景立刻心头一颤:“景岚!你没事吧?”
景岚摇摇头:“我没事。”
灌铭看着地上的尸体:“这是怎么回事?”
“我过来时就这样了,不是冲着我们。”景岚没有多说什么,关于韩丁的事情,她也不觉得告诉灌铭就好了。毕竟,灌铭即便是已经死了的郎中令,但是显然他是诈死,此次回去,便会循着由头官复原职,还不是当今陛下一句话的事情,一兵一贼,两人是对立面的,哪怕韩丁帮着她,立场不同,灌铭却不见得肯相信韩丁,这麻烦还是别给韩丁招惹的好。
灌铭见景岚面色平淡,想要问,却问不出口,低头查看了一下,从黑衣男子的尸体上具是找到了一块铜牌,写着字号,心底便有数了,眉头却没有一点松开:“即便是与我们无关,但是确是与追踪我们的人是一路,只是不知道他们是有另外任务,还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埋伏我们不成反而丢了性命,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景岚点点头也很是赞同,马上离开,饭食就不能吃热乎现做的了,虽然有些遗憾,但此刻讲究不得,毕竟,这里死了人,听荣荀的话,为首之人的尸体却不在,万一引来什么,就算是不是找他们晦气的,但碰上了,顺手给自己找个麻烦,暴露了位置,他们进咸阳的路就更难走了。
“那我们现在就离开。”
灌铭点头,随即随口似的问了一句:“你身体还好吧?”
“无事。”景岚此刻已经缓过来大半,反正,晕着晕着,吐着吐着的就习惯了。与性命相比,晕车而已,不重要。
两人回到休息点,利落的收拾了地上的东西,灭了火堆,挖坑掩盖住,又用落叶杂草掩饰了一下人为痕迹,到看不出来了,才上了马车,让小乌加快速度,继续赶路。
景岚和灌铭速度很快,也好在他们没有逗留,走了不久,便有一队人马从一方疾驰而来,打马立在路边,为首的赫然竟是赢君,他显得有些风尘仆仆,面色沉如寒冰,让身后跟着的人战战兢兢大声不敢出。
“就是这里?”
“是,救援信号就是从这里发出的。”身后立马有人回道,小心的偷窥了眼赢君的脸色,瞧不出什么来,但是心提着,却放不下来。发出救援信号的与他们不是一队,具体的任务是什么,他们不在一个体系,自然也是互相不知晓的,但是组织里有就近互助的规则,看到了,如果不是实在无法前去的境况,都要去帮个忙的。
可是,看了眼赢君,他们带队的是这煞星啊,一路上因着几次被人耍,总是被目标甩开,他们憋着火,又被这位的冷气冻着,可谓是身心俱疲了,如今又遇上这事……
“既然看到了,也不能不管。规矩在呢。反正,也追不上人。”
这话一出,立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说话,低下头恨不得立刻变成透明人。赢君扫了身后这群人一眼,也不下马,对近身的两人说道:“去看看再来回话。”
“是!”两人只好应下来,跳下马,向林子中看到救援信号的地方掠去。
半晌后,立刻便来回报了:“公子,是七队。手法看上去……”犹豫着,两人对视一眼,七队是专门负责清理内部的,也就是说,谁要是背叛了,就由这一队出动,捉拿回去,捉拿不回去也可以便宜行事,就地格杀。而他们这次却被杀了,仅凭的还是一人之力,那手法看上去,太熟悉了,内乱,还是别的,他们不敢说。
赢君眉头一皱,显然是对于他们吞吞吐吐的样子不耐烦:“照实说!”
“手法看上去是一人所为,有此等本事的,在组织里也是一只手数的出来的,恐怕……”
说道这里,赢君就明白了,这是刺里面的事情,他虽然此刻已经知道刺与赢婴之间的关系复杂,但是却还轮不到他管,于是说道:“你们平常怎么做的便怎么做。这些事,我不插手。”
两人对视一眼,他们虽然有上峰的命令,听从这位的吩咐,但是同时也有交代,不该让他知道的事情也要瞒着。此刻他们毕竟在他手下做事,也怕赢君追问他们不好回答惹了赢君不快被穿小鞋。此刻听他这么说,具是松了口气,回想起其实还有两人死的蹊跷像是被猛兽所伤,也就没再对赢君提起。写了报告,上报就是了。
赢君见处理的差不多了,便拉扯缰绳:“继续追!”
他们还有任务在身,如果在咸阳之前追不上,进了宫,怕是更加不好下手了。任务紧急,别组的事情,照章办事就可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