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说服着自己,勉强挤出了笑容,将排骨夹给初萤。
初萤好像也感觉到了尴尬,本明澈的大眼中有了一丝怀疑,苏白却说话了,举起杯子,敬酒,说着欢喜的话。因为苏白,将这刚尴尬冲散了一些,饭桌上又又了欢声笑语。
……
夜晚来临,吃过了饭菜,苏白和飞峋两人便将初萤母子送了回去,涟漪收拾了碗筷,堆在厨房,突然觉得很累,不想再去刷洗,干脆就扔在那,自己洗漱后换了衣服爬上了床。
灯烛忽闪忽闪的,屋内光线有着微微晃动,但涟漪却双眼看向房间棚顶,一动不动,若有所思,身上莫名疲惫,心中的淡淡隐痛却怎么也是挥之不开。
飞峋归来,见涟漪房内还掌着灯,轻轻敲了敲门后,推开一条小缝,“还没睡?”
“恩。”涟漪幽幽地答。
“要不要聊聊?”心中带着坏笑,飞峋见缝插针就要入内。
“不要,很累,我今天想睡觉。”涟漪拒绝得干脆。
飞峋浓眉抖了一抖,委屈了一会,然后才道,“那你早些睡,明天见。”随后,恋恋不舍地轻轻关了门,蹑手蹑脚地回了自己房间。
涟漪并未闭眼,而是继续看着棚顶,心中有个疙瘩怎么也是解不开。
下午,她和飞峋的交谈得知,太子城府深沉工于心计,而她心中咯噔一下,忍不住去问,那金玉公主呢?当时飞峋有一些尴尬,不知说什么,最后想了半天,才委婉地说了一句——为了能成功隐藏身份,自然是要作一些改变,有时她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飞峋说得隐晦,其意很简单,那便是——初萤这般天真无邪的性格,多半是装的。
一种深深欺骗感,一种深深的挫败感,一种深深的后怕!
她对初萤,可谓是掏心掏肺,当初面对初萤的生死大难,她宁愿陪着初萤死,也要救下初萤,难道这些换来的都是欺骗?
任务……隐藏……安危,她可以用道理说服自己的理智,却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的感情。
越是在意一个人,心中便越是容不下任何杂质,对男人如此,对女人也是如此。她真的希望,初萤能继续这么天真无邪,就这么一生一世,那该多好?
……
同一时间,另一房间。
初萤家中,或者说,是金玉公主的家中。
屋子里火炉烧得旺盛,是云飞峋帮她生的炉子。
短短一年的时间,她几乎变了个人一般,从前不会的,如今都会了;从前以为一生与她绝缘的粗活,她也亲手做了。若是在宫中或在公主府,哪会这样亲手喂养孩子?多半由丫鬟奶娘养着。
初萤一张小脸在昏暗的灯烛光下略带神秘,她垂着眼,那浓密得长睫毛将她眼底的精明盖住,以往总是扬起的嘴角此时抿得很紧、僵直。
她将刚刚在饭桌上苏涟漪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以及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细细在脑海中过滤了一次,想找出为何苏涟漪对她态度与平日里不尽相同。
苏涟漪是聪明的、敏感的,她早就知晓,她知道涟漪多少能猜到她身份不同,但却选择了沉默、不去计较,为何这一次突然有了一个大转变?难道期间发生了什么?
叹了口气,见熙瞳睡得香甜,她也躺了下来,用厚厚得被子将自己娇小的身子包裹住,那精明的眼神和这柔弱形成明显对比。
涟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