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御史言重了。”涟漪起身相送。
但刚出门口,司马秋白却停住了脚,矛盾挣扎。
片刻,司马秋白如同下了决心一般,猛地转身,对着苏涟漪弯腰就拜,“涟漪郡主,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能否教习在下画作?在下对您十分崇拜。请郡主一定要答应。”
苏涟漪早就预料到司马秋白求教的这一天,不算十分惊讶,“司马御史,我可以答应你,但最近一段时日也许公事繁忙无暇顾及到你,等这件事忙过了,我会主动找你,好吗?”
司马秋白没想到苏涟漪这么容易便答应了,按理说这种绝学秘籍一般人不轻易外传,大为感动,“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苏涟漪吓一跳,这都什么跟什么?“司马御史不要如此多礼,我只是答应会教你素描技法……”
“不,郡主既已决定教习在下,便是在下的师父,这师徒之实便落下,从今以后,您就是我司马秋白的师父了。”说着,又深深地鞠了一躬。
正在这时,李玉堂正好走了过来,静立在一旁,毫无表情地看着两人。
苏涟漪见此,赶忙道,“我这里要忙了,司马御史您先走吧,素描我定然教您,但这师徒还是算了。”
“好,那弟子便先行离开了,师父您先忙,师父您保重身体,师父您若是有时间便派人告知弟子,无论何时何地,弟子都会前来。”司马秋白心潮澎湃,怎么也没想到涟漪郡主就这么答应了自己要教他那么神奇的作画方式。
就这样,抱着用油纸仔细包裹画卷的司马秋白三步一回头地离开,李玉堂这才安静道,“郡主,这是近日的营业汇总。”说着,便递了过去。
涟漪伸手接住,“辛苦李公子了。”
“若郡主没其他事,我便下去了。”李玉堂也不做客套,直接告辞。
涟漪看着李玉堂远去的身影,想到还在刻意躲避她的叶轩,一头乱麻。
为什么他身边的男人都要喜欢她?难道这天下除了她是女人就找不到其他女人了?在处理同僚感情上,苏涟漪真痛恨自己的性别,为何就不能像男子那样毫无旁骛的相处?
一低头,看见了门旁立着的伞。这伞是司马秋白遗落下的伞。忍不住又想到了那张画,那种孤寂重新缭绕在脑海中。飞峋,你到底在做什么?到底在想什么?为何从前未成婚时,觉得亲密无间;但如今成婚,却有了很大的隔阂?
这种隔阂感,从前便有,但因公事等便减淡了许多。如今,这隔阂已不容忽视,让她没有了安全感。
李玉堂即将入前厅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身朱红官袍的苏涟漪还站在原地,低头看着门旁的一只伞,不知在想什么。那高挑挺拔的身影没了平日里的自信,竟多了一抹孤独。
李玉堂眼神变了变,最终随着一声叹息,其身影消失在大厅前门。
……
几日过后,柔芷宫。
柔芷宫大堂,坐在正位的非但不是柔芷宫的主人柔妃刘穆柔,相反却是皇后崔澜馨。
只见一身凤凰朝圣斑斓叠裙宫装的崔澜馨一扫从前的郁郁无欢,神采飞扬。但那欢乐却隐藏在她双瞳中,脸上却是带着怒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