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外面无风,干冷,好在屋内三只火炉全开,按时添着炭,整个屋子严密不透风,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涟漪离开,初萤这才将狡黠的面容卸了下来,转头去看桌上放置的灯烛,无声地叹息,眼中满是担忧。
……
又是一日过去,离新年也越是近了,但涟漪家的气氛却欢快不起来。两人都是心思重的人,各有各的烦恼,两人又是交心的,不用互相演戏敷衍,于是,便继续这样。
每日只有熙瞳醒来时,房内才有一些欢声笑语,当熙瞳睡去,便如同将那欢快得气氛带入了梦想一般。
这一日,晴朗、无风,明媚阳光照射到皑皑白雪上,尤其的亮。
即便是有着厚厚窗棱纸,但那亮光也足以将屋内照得明亮,而苏涟漪和初萤两人便坐在窗边,迎着亮光,为熙瞳做着小袄。
熙瞳还小,尽管垫着尿布,但却时常将棉裤尿湿,虽有火炉,但还是多做几条以做备用。
屋外有马车声,声音不大,加之冬日的房屋密闭严实,房内听得不是很清楚。
涟漪听见,心中一慌,竟不小心扎破了手指,雪白的指尖慢慢涌现出红色血珠,当事人却浑然不知一般,放下手中半成品小袄便跑了出去。
见涟漪这般反常,初萤才注意到那几若不见的声音,微微一笑,心中想来,想必是涟漪日盼夜盼,所以对那声音异常敏感吧。
其实初萤也很激动,若是飞峋归来,应该也是带来与她息息相关的诸多信息,但想到两个相爱之人久别重逢,决定自己还是别出去了。
低下头继续做着女红,想到自己也是有心爱男子,她不在的时间,他在做什么?眉头却忍不住皱了一皱。
绣花针深深刺入娇嫩的指尖,初萤非但没叫疼,反倒是享受起这针入指尖的感觉,好像要用指尖的疼痛来缓解心头的疼痛一般。
她不在,那轻狂得意的金鹏大将军想必便是在其他美妾的房中吧。
苦笑着,将那绣花针从指尖拔出。公主,很厉害吗?还不是与诸多女子分享自己的夫君。她不能表现出丝毫狭隘,因父皇一再叮嘱她要做出公主的表率,她是全鸾国女子的榜样。母后则是在背后偷偷教给她一个又一个让那些贱妾生不如死的方法。
原本,她是不知自己生活的悲哀,开心了便参加京中贵妇们的聚会,耀武扬威;不开心了便在府中随便抓个贱妾玩玩。
但如今,看亲眼见到苏家村的家庭,一个男人只有一名妻子,两人相亲相爱,才知晓,从前自己心态有么畸形。
她羡慕苏涟漪,崇拜苏涟漪,羡慕和崇拜苏涟漪敢于争取自己幸福的勇气,她一定要帮涟漪成功,无论是为了涟漪的幸福,还是为了圆自己的一个心愿。
门外,苏涟漪带着最激动的心情奔了出去,却发现,来者不是云飞峋,而是叶词。
真是个稀客啊,自从那一次在群菁会到如今,半年有余,两人竟未再见。两家是有交易的,叶词将任务推给了叶欢,而涟漪则是将酒厂交给了哥哥苏皓。
苏涟漪面带微笑,“叶公子,好久不见了。”也不客套,就这么一句话。不热络,也不陌生,保持着一种考究的距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