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语一愣,一向从容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别样的表情,是震惊。
骠骑将军不会纳妾?这怎么可能?
苏涟漪原本已委婉得不能再委婉,生怕戳中了初萤的心伤,有一些尴尬,“初萤,我……”
夏初萤好像提前知晓她想说什么一般,伸手拉住她,笑着摇了摇头,“和我不许见外,你知道的,你过得好我才开心,也许……”幽幽叹了口气,“也许在我的心底也有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梦吧,可惜,我这一生已没有机会了。”
“胡说,怎么会没有机会?”涟漪凶她。
初萤苦笑,“还有机会?”
苏涟漪点头,“有,事在人为,只看你是否追求。若是你自己心中不去期待,理想又如何实现,对吗?”语气坚定。
初萤想了想,而后扯嘴角笑了下,“也许……对吧,就算你说的对。”
秦诗语抬起那丹凤眼,眼眸幽幽地看向苏涟漪,疑惑流转。
“我有个强烈的预感,你会有这样的爱情!”苏涟漪肯定。
初萤一耸肩,“借你吉言,不过,这个话题到此结束,我们继续来说宅子之事。下午我要和诗语去采买一些物件了。”
涟漪却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沓子银票。这银票是鸾国发行的一种纸钞,面额巨大,以弥补无法将大量白银随身携带的不足。而苏涟漪手中这一沓子银票,少说也得有八千两,可谓是金额巨大。
她将银票掏出,一把塞入秦诗语的怀中,把秦诗语吓了一大跳,从容神情早就不在,莫名其妙的拿着这巨额银票,十分疑惑,不知所措。
“秦管家,这银票你拿好,记得,下午看到要买的东西你就付账,千万不要让公主付账,切记!这是本郡主交给你的第一件大事,定要做好!”涟漪忙道。
夏初萤急了,“不行,不用你的钱。”
涟漪也急了,“你给我置办了那么多嫁妆,还哪来的钱?不许反驳,不然我生气了,我告诉你夏初萤,我若是真生气,问题很严重。”
两人就这么争抢了起来。
秦诗语就这么抓着一沓子银票,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名女子。
别说是朋友,即便是亲兄弟,也鲜少见到如此的无私交往,何况还是两名女子。今日,她算是开了眼界。
再低头,看着手中的大把银票,秦诗语心头涌过一种奇异之感。难道,涟漪郡主不怕她携款潜逃?毕竟八千两白银,不是个小数目,有些人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银子。而涟漪郡主就这么顺手塞给她这个还未上任的管家。
难道,涟漪郡主就不怕她假公济私?从中扣出一些去?
此时,是应该说涟漪郡主心思单纯,还是应说她用人不疑?
而苏涟漪能心思单纯?怕鸾国上下无人相信罢,那结果便只有一个,便是她用人不疑。
秦诗语薄薄的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也许,她找了个不错的好主子也说不定。她一生注定无子,也不想再去找婆家自讨没趣,原本她想专心伺候公主一生,但却被公主推荐给了郡主,也许这便是命运的安排罢。
秦诗语碰见苏涟漪,真真便是命运的安排,因为这奇特的主子,改变了秦诗语的人生,这个,是后话。
随后,三人又探讨了一些立府宅子的计划,而后便分道扬镳。置办采买的置办采买,继续上班的便继续上班,自是不说。
……
五日后,云府前。
苏涟漪是个不称职的当家主母,而云飞峋也是个不称职的家主。
皇上赐了府宅,而后便交给了夏初萤和管家秦诗语张罗置办,到如今置办妥当、在牙子处买了二十几名丫鬟小厮,将这硕大的府宅撑了起来,这不称职的夫妻俩才第一次来到自己的新家。
一身官袍的两人,站在靠近公主府不远的一处崭新宅子外,抬头看向那硕大的牌匾,上面有着两个苍劲有力的字——云府,两人看完后,又对视一望。
“这个便是我们的家?”异口同声。
只见那朱红大门威严,门外石狮威武狰狞,好一个奢华官宅。
因云忠孝的府邸名为元帅府,而云飞扬的府邸名为将军府,于是,苏涟漪和云飞峋的府邸便以姓氏命名。
两人都是独来独往之人。苏涟漪身后只有一名车夫驾着马车,而云飞峋则是习惯骑马,身旁只有那名随从赵青,此时牵着马等在一旁。
门开了,门丁见到两名官袍加身的男女先是一愣,而后赶紧向前请安,“小的见过老爷、夫人。”一旁还在做最后工作忙碌的丫鬟小厮听见门丁的声音,也赶忙赶了过来,一口一个老爷,一口一个夫人的请安。
云飞峋还是那般面无表情,倒是把苏涟漪弄得尴尬,面颊微红。
夫人……夫人……真没想到这么个老套的称谓有一天套在她的头上,那么尴尬,但心底却又涌出一种莫名激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