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老张啊,我说吧,涟漪是冤枉的你还不信。”全管家一下子高兴了,伸手一拍张掌柜的肩。
那张掌柜的老脸挂不住,现在开始后悔,刚刚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就去人家店里闹,实在是丢尽老脸!但那解剖老鼠之法,今日才第一次听说,不得不说,这苏涟漪小姐,确实聪颖的很。
大家都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了,但有一人却不愿。“张掌柜,不是我苏涟漪无理取闹,您做事的严谨,以及对客人的负责,同为生意人,我苏涟漪佩服,但,就如我刚刚所说,我现在求的是给我一个公道,将犯人绳之以法。”
一旁那个小厮噗通一声给苏涟漪跪下了,“苏小姐,真不是小人,小人冤枉啊,小人和您无冤无仇,没必要害您啊。”
张掌柜也不知说什么好,全康有些尴尬,也有些紧张,不知苏涟漪要作什么。
众人心中明了一件事——这苏家小姐,不是个吃素的!
涟漪见那面如死灰的小厮,柔下声来,“我没说是你害我,你先起来,放心,我苏涟漪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清白的人。”
那小厮哪敢站起来?
“苏小姐,我张玉泉也有错,您想怎么罚,全听您的,您想怎么做,也全听您的。”张掌柜道。
涟漪点了点头,又低头问那跪地不起的小厮,“放酒的仓库,除了你能出入,还有谁?两个时辰之内,有谁入过仓库?”
那小厮道,“回苏小姐的话,我们这些小厮都可入仓库,但白日里忙,除了我去分酒,便没人有功夫进去。两个时辰的话……”小厮开始绞尽脑汁地想,而后突然想到了,“有人进去了,一个时辰之前,是青竹酒家送酒的雇工进去过。”
大家恍然大悟,青竹酒与苏家酒都属于高档酒水,一两一坛,是竞争对手。从前青竹酒大热,但自从有了苏家酒,青竹酒就被挤掉很多订单。
难道是青竹酒?
张掌柜和全管家也想到了这一层,对视一望,但却也都没办法。一没人证、二没物证,如何定罪?
“张掌柜,涟漪有一事相求。”涟漪道。
“苏小姐请讲。”张玉泉赶忙道。
“叫上两人,再带上这位小哥,去抓这送酒之人,无论用什么办法,定要快速抓到!”涟漪从来温和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好。”事不宜迟,张掌柜立刻找了两名身强力壮的小厮,带着这个见过那送酒人的小厮,三人即刻出发。
这个时间,送酒人要么便在其他酒楼送酒,要么便在酒厂,简单的很。
三人出发,其他人都等在原处,没人说话。那赵仵作本可以离开,却没离开,也耐心等着,他很好奇,这苏涟漪小姐是如何断案,怎么就能判断那送酒人是否就是放老鼠之人,怎么就能逼他承认。
这案子,即便是放在衙门,由经验丰富的状师来断都很麻烦,何况是一名年纪不大的女子。
屏风后,李玉堂冷笑着看着被打击的叶词,只见那平日里嚣张的叶词,此时双眼空洞,如同受到致命打击。李玉堂一边期盼看到接下来的好戏,一边想起从前下人们曾汇报给他的话——
苏涟漪被迫嫁给一个面貌丑陋的傻子,那壮实如牛的男子满脸生疮惨不忍睹,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在大街上,苏涟漪用鞭子抽打那男子,男子都不知躲避,直到伤痕累累,苏涟漪自己累了不抽为止。
李玉堂突然心中不舒服,这么个美丽聪颖的女子,就嫁给了那样的傻子,她……高兴吗?她的生活,会不会很难过?
有人想将老鼠扔了,却被涟漪阻拦,那被开膛破肚的死老鼠继续在桌上的盘子中放着。
侍女们送上来了香茗,涟漪到一旁的盆子里洗手,用皂角粉十分仔细地洗了很多遍,却丝毫不狼狈,唯有优雅。
几人喝茶等待,整个室内除了假山上的潺潺流水声,竟无一声音。
一炷香的时间,随着外面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有人入内,正是刚刚去抓人的小厮们。他们将青竹酒送酒之人五花大绑,拽了来。
“你们干什么,岳望县是有王法的。”那人挣扎着,当看到桌上的死老鼠,怔了一下,但接下来又是有恃无恐。
涟漪将他的反应捕捉如眼,微微一笑,想害她?那也得掂量下自己的分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