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未见,就在玉容离开帐子的瞬间,苏涟漪那懵懂甜美的笑容消失,面色冷了下来。半晌,长长舒了口气。
看来,以后的行动都要多加小心了。
将玉容刮下的青霉小心收拾好后,涟漪这才洗漱铺床,将疲惫的自扔在床上。
人人都是血肉之躯,谁能不累?仿佛头沾到枕头的瞬间,她便睡了。睡梦中才是真正的放松,不再斟酌度量、不再思考对错。
苏涟漪不知的是,从始至终,都有人隐在帐外角落,监视帐内发生的一切。不知多少次,那人都想冲进来,将桎梏涟漪的两个侍卫外加他们的那神经兮兮的主子一同扭断脖子,送他们去见什么奉一教所谓的天神。
但最终,云飞峋还是忍了下来,只因对涟漪的信任。
帐内传来匀称的呼吸声,云飞峋这才安下心,准备离开。但那姓玉的人的仇,他算是记下了。不久的将来,此事解决,他若不要了他的命,誓不为人。
……
第二日,孙嬷嬷穿戴整齐后来苏涟漪的帐子,却被侍卫们告知玉护法之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小涟休息。
孙嬷嬷纳闷,性情凉薄的玉护卫为何对小涟如此关心,而小涟又有什么能耐能拿下玉护卫,毕竟,圣女安莲对玉护卫的垂涎不是一日半日,无论明诱暗诱,玉护卫都不上钩,怎么短短两日,玉护卫就对小涟上了心。
一边纳着闷,孙嬷嬷一边慢慢地向回走。
“孙嬷嬷,这么早来,可有何事?”一道悦耳女声从帐内传来,与清晨相同的清爽。
孙嬷嬷立刻满脸笑容地转过身来,“小涟你醒了,我没啥事,就是清早来看看你,看你有什么需求没。”
涟漪笑着伸手,“嬷嬷进来说吧,清晨晨露大。”
孙嬷嬷入了苏涟漪的帐子。
“这个时间,嬷嬷怎么没去伺候圣女大人早起梳妆?”涟漪问,从门旁取了侍卫们送来的开水,沏了茶为孙嬷嬷端了过来。
孙嬷嬷闻了下茶香,眼珠子转了一转,“圣女啊,正和不知哪个男宠厮混呢,哪会早起?”这茶,分明是上好的茶叶,平日里在圣女的帐中都少见,何况是在一名小丫鬟这。
孙嬷嬷想起刚刚一直纳闷的事,如今已经恍然大悟。这茶,多半是玉护卫送的,因凭圣女那抠气劲儿,怎么舍得好心送小涟好茶?
“男宠?厮混?”苏涟漪装作惊讶,其实心中已猜了七七八八。
孙嬷嬷嗤的一笑,“傻丫头,你别总以为圣女是什么纯洁的种儿,之前啊……”压低了声音,“她只是个妓子,后来被上面的选上才来当圣女的。当虽当,本性还是个淫的性子,自然少不得男人。”心中的算盘打得直响——圣女和玉护卫如今已撕破脸了,圣女想拉拢小涟,玉护卫也拉拢小涟,如今怎么看,都是玉护卫占了优势。反正,无论怎样,和小涟拉好关系准没错。
这一次,苏涟漪并未假意“纯真”,小小惊讶后,温婉一笑,“看来圣女大人也是命运坎坷,再者说,圣人也得婚配繁衍后代,何况我们俗人。”
孙嬷嬷呵呵笑了几声,喝了几口茶,“你和玉护卫……”
“恩?”涟漪疑问。
孙嬷嬷尴尬,“玉护卫对你很好啊。”
涟漪笑了笑,“嬷嬷真的想多了。”一句话,将孙嬷嬷应付了回去。
孙嬷嬷楞了下,不知为何,她猛然有种感觉——小涟并非表面那般简单,正如此时的小涟,竟让她怎么也摸不透。
苏涟漪垂下眼,掩住眼角的精光。“孙嬷嬷,虽然圣女大人平日里没有早起习惯,但今非昔比,昨日李嬷嬷那般,她定然心中难过,今日或许是要早起。我劝嬷嬷还是回去守着,若圣女大人醒来不见你,怕是要责怪的。”
孙嬷嬷本来是趁圣女未起床,抽时间与小涟套近乎,但如今听小涟的话也十分有理,便告了辞,回了去。
涟漪用过早饭,提了木箱去了李嬷嬷那,照例和颜悦色为其换药,闲聊几句便离开,去了卧龙村瘟疫病人的帐子。
两日的时间,两名病人竟然恢复飞速。
那病重之人在黎明十分清醒过来,照顾两人的侍卫为其喂了汤药,又睡了去。
病情较轻的那人已能站起行走,只不过身体仍旧虚弱,疾走后易咳。苏涟漪端来重新调制好的青霉素汤剂,只不过剂量比之前淡了许多。
两个病人对苏涟漪千恩万谢自是不说,只说孙嬷嬷回了圣女安莲的帐子后,还未请安,就被盛着半碗安神汤的瓷碗砸中了额头,顿时鲜血哗哗流下。
“圣……圣女大人,老奴绝不是擅离职守,是……老奴是怕圣女大人受惊,去和小涟讨一些安神药剂为圣女大人备着。”孙嬷嬷捂着头,颤抖着说。心中惊讶小涟的料事如神,小涟怎么就知圣女大人会破天荒的早起?
苏涟漪自然知道安莲能早起,她还知道安莲非但会早起,还彻夜难眠,只要是勉强入睡,便会噩梦连连。
为何?自然是那加料的安神汤的作用。那汤中又什么?黄菖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