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马车内。”云忠孝答。
“这都到了雍门,为何不下车?”飞扬问。
“在睡觉。”
云飞扬一愣,“睡?但一会不是要上早朝吗?”
云忠孝点头,迎着大风,看了一眼天际,“但少说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到朝时吧。”
云飞扬又要问什么,云忠孝却一摆手,“诸位聊,老夫也回车内坐坐了。”说着,转身便向马车走。谁不想睡个懒觉?何况今日却确实风大。
云飞扬轻笑出声,立刻便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官员们因路途远近不同,更是恐在半路出现什么状况,早朝时定然早早赶来,而后在此等候。但同样是等候,为何不在车内舒舒服服补一眠?律法是规定了早朝时间,可没规定,不许在车内等候早朝。
对一旁的同僚一拱手,“各位,本官也要失陪一会。”说着,便要走。
有一和他平日交好的年轻官员拽住了他,“云大人,您这是要作什么去?”
飞扬微微一笑,“朝时到时会有朝钟,等朝钟敲响时,便出马车不晚,为何要再此吹尽凉风?”而后,修长挺拔的身材便向着自己马车而去。
有官员恍然大悟——对啊!同样是等,为何不在马车内等?从前竟如此迂腐,无论阴天下雨,都在此苦苦等候?
一众人也纷纷跑到马车里了。
从此以后,鸾国早朝时,群臣即便是到了雍门也不出马车,在马车内睡觉的睡觉,办公的办公,用早膳的用早膳,直到朝钟敲响,才从马车内风风火火地赶出来。
试想,庄严的雍门外,一字排开豪华马车,朝钟敲响,老的少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从一个个马车里纷纷跑出来排队签到,是何等的滑稽场面?而始作俑者便是苏涟漪,带起了多少风潮,这是后话。
苏涟漪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将毯子收好,而后从一旁小柜中茶壶,抓茶,蓄热水,满车厢茶香,倒了两杯,一杯飞峋一杯自己。
浑厚庄严的钟声响起,苏涟漪和云飞扬从容下了马车,一回头,看见一众大臣们也从马车内出来,难道大人们也都没睡足?不深究,排队,签到,入皇宫。
朝堂内,一身明黄龙袍加身的皇上坐于纯金龙椅之上,面容俊美、气势逼人,居高临下审视自己的臣子们。与群臣共讨论国之大事。
苏涟漪按照自己的官位,站在中间的位置,飞峋官衔因不若她,站在她身后不远,她一边听着皇上与臣子们的你问我答、争论不休,一边想知道飞峋在做什么。
云飞扬在枢密院,云忠孝的手下,但飞峋虽单有品衔,却没官职,可以说是闲人一个。虽他从前在猛虎营有一职位,但那职位却根本与其品衔无法相配,何况如今他归来,猛虎营中那职位也早已可有可无。
“云飞峋听封。”突然,听见高台之上那人,沉稳磁性的声音传来。
苏涟漪先是一愣,而后大喜。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正想到飞峋的官职,皇上便要封他官职,太好了。
在云飞峋出列同时,涟漪总算是没忍住,回头看了飞峋一眼,想分享其喜悦,但,当看到云飞峋那面沉似水时,她却忍不住一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