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剑光寒闪耀九州,灵鞭化蛇盘躯吐信,琵琶音动惑乱人心,纵然六臂罗汉之前准备的太乙神通没有施展出来,但一身聚和四大金刚之力,实力也不可与之前同日而语。
最先而来的,便是寒意森森的剑气了,吹毛可断,无比锋利,最难受的是除锋利之外,还有着极强的韧性,不容易破去。
唤出灰鱼,张口巨口,也不废话一句,吞噬大半,没有吞噬掉的,落在雪冠风华化作的雪衣上,也仅仅是留下几道浅浅的印痕。
之后,便是无形无迹的琵琶之音,之前六臂罗汉只不过以琵琶之声作为祸乱意志之曲,现在,琵琶之声,却是凄厉许多,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俨然千军万马奔腾嘶哑之势。
不过,你要是真的以为只有明面上的攻势,可就天真了,琵琶之音,寻不出一丝踪迹,上一刻还是普普通通的风声,下一刻,就化作杀人夺命的箭矢刀锋,令人防不胜防。
上古有以音律入道的修士,一人之力,可匹敌千军万马,而今面对这等手段,吴毅也是颇为烦恼,只能够展开雪落人间,以雪蝶替自己挡下这些音刃。
过了琵琶困阵,最后一关,便是灵鞭,或者说是灵蛇了,化作一只吞天巨蟒,一对碧绿色的竖瞳,看得人不寒而栗,满是不适。
六臂罗汉就在这只灵蛇盘踞范围内,居高临下地俯视吴毅,吴毅两大手段耗在前面两关,他就不相信,吴毅一个小小的洞天修士,竟然有这么多手段。
吴毅确实没有其他手段了,暗念四十字真言,撑开佛门净土,朝六臂罗汉撞去。
灵蛇粗有数丈的尾巴,扫过四方,狠狠地抽在了佛门净土上,一击之下,就险些让佛门净土崩溃。
而吴毅也没有以佛门净土胜敌的想法,留下一丝心神操纵佛门净土,与灵蛇缠斗,真身借此为跳板,施展开法相天地神通,化作一个巨人,朝六臂罗汉纵身跳跃而去。
说实在的,当吴毅欺身而来的时候,六臂罗汉真的担心他还有什么后手,这个来自异世界的道门弟子,不知根底,自己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但是,当吴毅最后仅仅是施展出法相天地,以力道之身与他对抗的时候,六臂罗汉还是不由得冷笑,哪怕没有四大金刚之力在身,以其自身金刚不坏之身,虐吴毅还是轻而易举。
六臂罗汉对自己的金刚不坏之身十分自信,丝毫没有犹豫,便跳下场来,与吴毅争斗,拳脚对撞,破皮溢血都是小事,伤筋动骨也不是大场面,即便是听着,都让人头皮发麻。
六臂罗汉不会知道,哪怕是他的这一丝不屑,也在吴毅预料之中,如果说,之前吴毅与身怀四大金刚之力的六臂罗汉的差距是一比一百。
通过一道道神通,分去六臂罗汉的金刚之力,现在吴毅与六臂罗汉之间的差距,约摸一比十,不再如同之前那般,有那么巨大的差距。
一比十,同样是很大的差距,但是吴毅有定运星盘这个作弊器,并不是高到绝望的局面。
一时间,场地上四处乱象,灵机散溢,神通之力挥洒,光华无尽,缤纷四彩,哪里是两个人的对抗,便是说有数十人乱战,也一定有人相信。
旁观的一干道门弟子,从一开始谩骂六臂罗汉为老不尊,恃强凌弱,到了目前,已经在大声地为吴毅助威,相比较而言,东道主六尘观一边,声音则是稀疏冷淡许多。
他们明白,这场战斗下来,只要吴毅付出的并不是生命的代价,他就是赚的,这个客卿之位,也不会有任何的限制。
现在,就看六臂罗汉要不要心狠手辣一把,彻底抹除自己的笑话了。
有定运星盘在身,可以提供参考,吴毅前期在拳脚对抗上,还是下风,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定运星盘对敌人手段的推演,来自于吴毅对对方的了解,吴毅知道的越多,推演地越是完善。
所以,前期,吴毅以熟悉了解六臂罗汉的套路,以游斗缠斗为主,这般打法,六臂罗汉喜闻乐见。
吴毅四处开斗,神通尽出,以其法力积淀,根本坚持不了多久,不求速战,反倒拖延,更是败局已定。
所以,六臂罗汉一点也不慌,进退有据,即便是有上风,也没有贸然追击,防止被吴毅打一个回马枪。
六臂罗汉作战时的这种风格,也被定运星盘展开来推演,化作无数种建议,推荐给吴毅。
在肉身对抗上,吴毅与六臂罗汉的差距,是一比十,很明显的差距,六臂罗汉轻轻松松就能够取得上风,但是,随着时间流逝,六臂罗汉发现,吴毅好像变强了。
很是奇怪的感觉,若是不使出全力,六臂罗汉险些落入下风,即便是斗战的天才,短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成长地如此迅速,六臂罗汉只以为吴毅这是想要速战取胜,更是坚定拖延下去的心思。
六臂罗汉这个想法没有问题,只要时间拖地足够长,最后败的人一定是吴毅,这是法力决定的,即便是定运星盘在身,也不能够改变。
吴毅与六臂罗汉都在等时间,就看谁的时机更先到来。
拳拳相撞,闷响不绝,对于六臂罗汉的招数套路,吴毅已推演出大半,自己的神通已经难以支撑,也不求十全,悍然开始决定一战。
调御一身气血,沉喝一声,吴毅近乎抽空自身,气势朝上增长几分,拳风呼啸,迎着六臂罗汉的面部就打了过去。
六臂罗汉还是想要拖延,再等候片刻,他四道金刚法相就能够返回,到时候一气压死吴毅,根本不需要和吴毅搏命。
这一次,吴毅再也没有给他机会,虽然绝对力量不够,但是凭借对六臂罗汉手段的推演,吴毅逐渐取得上风。
一拳破开六臂罗汉的格挡,而后,就是一阵疾风骤雨的拳势,落在六臂罗汉身上,脸上,胸前,肩部,就像是击打沙袋一样,看傻了一众围观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