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毅连这里的时间与外界时间的差异都感应不出,更遑论了解此地时间与外界时间的流速对比。
所以,在吴毅眼中,日月更迭一次,便是半日,以此推演,吴毅与袁绒衣,在此地已经有数月未曾对话了,都在等着他人救自己,但有外界一丝因果,吴毅即可脱离这道牢笼。
以此地的时间流速而言,日月不断更迭,已然有数月过去,但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由得让吴毅思索,其中的缘故,以自己与黑甲虫的关系,它不可能不来救自己,究竟是什么阻挡了双方呢?
数月光阴,对于洞天上真而言,不算长,无论是吴毅还是袁绒衣,都耐心十足,丝毫不见慌乱。
就这样,时间一点点过去。
在等待的过程中,自然不可能完全靠别人救助自己,那样也不是吴毅的风格,无论是尝试以蛮力攻破这道牢笼,亦或是试图搜寻此间法阵的核心,以求破之。吴毅都没有放弃尝试。
说来也神奇,吴毅在此地明明能够调用珠子洞天内的法力,却感应不到珠子的存在,真是稀奇。
数年过去,吴毅确认此地,无论是以蛮力,亦或是巧力,凭借自己目前的修为,根本无法破之,只会自取其辱,便放弃了尝试,开始演化神通,准备提升自己的实力后,再做尝试。
若是凌空叟所言不虚,那么他就是太乙上仙,即便是只剩下一道残念,所布置下的困阵,以吴毅而今的法力,根本无法动摇。
一只灰鱼自吴毅身侧浮现,游走在吴毅身旁,灰鱼一出,四下寂然,无有半点杂音存在,无论是风声雨声,进入吴毅的领域之后,都消失地无影无踪。
动用这只灰鱼,一来安宁身心,静之大道道韵,自带此功效,二来便是保护自身不受外界侵扰了。
虽说被困在此地的,除了吴毅之外,便是袁绒衣了,要提防的,只是她一人而已。
数年来,无论是吴毅还是袁绒衣,都没有主动寻找对方对话,颇为默契地选择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过我的独木桥。
但是既然决定演化神通,那么一切可能的危机,都应该尽早排除才是。
就这样,在这方空间之内,十年,二十年,……,一百年过去了,周围的景色,几乎没有一丝的改变。
吴毅不知此地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一样,只以为外界同样过去了百年,对于外界的一干事宜完全不知,月琉璃如何了,黑甲虫如何了,异时空焚皇的闭关一事,结束与否?
眼下,这些思绪随着灰鱼一个摆尾,静之大道道韵荡漾四溢,还能够强行压制下去,但是困在此地,完全看不见出路,之后是否还能够继续坚持下来,就是一个问题了。
不过,也正是在第一百年时间,此地稳定如磐石的空间,突然震荡一瞬,如同一滴水落入池塘一样,震荡的涟漪朝四方扩散而去。
这细微的一幕,被吴毅抓住,机警地苏醒过来,睁开双目,朝震荡传递而来的方位看去,一个霜资老人赫然在目,正是困住吴毅的凌空叟。
看得出来,他对于这番场景颇为不满,铁面威严,白须飞舞,原本想着将吴毅与袁绒衣困在一处,日久生情,成就一对世人称羡的伉俪。
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是吴毅被困以来,第一次见到凌空叟,但是还来不及抱怨一声,他就愤然挥袖而去,吴毅见之,一言不语,睁开不久的眼睛,也随之闭阖而上,安心提升自己的修为。
不久之后,这方空间发生了变化,法阵所在的范围缩小了,此地原是一孤峰,阡陌纵横,小桥流水,风光甚是秀丽,但是如今,除却屋子之外,其余地方,吴毅都无法再前往了。
不多时,吴毅察觉到了此事,付之一笑,暗中想道:这凌空叟当真以为,锁死了两人,两人就一定能够产生感情呢?难怪当初他那馨儿要离他远去。
这等“喜欢我,就一定要与我在一起,不和我在一起,就是不喜欢我”的直肠思维,真是很让人讨厌。
二百年时,凌空叟再来了一次,见到情况没有丝毫改变,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是将空间再次缩小一遍而已,没有屋宇之分,吴毅与袁绒衣开始同处一室,稍一睁开双眼,就能够看见对方。
三百年,四百年,……,直至九百年。
从最初的忧虑,吴毅已然变为现在的无欲无求,颇为淡然,在这数百年时间内,他的修为顺利地到达洞天三重,一身精气神化作本命元胎,接下来只需要考虑脱去凡身即可,到时候就能够脱离先天的束缚,寿算达到一个新的层面。
若是在外界,这等时刻,应该报备宗门,请求护法才是,只是在此地,根本没有那个条件。
那只灰鱼神通也被吴毅磨炼成为了真正的太初神通,灰鱼肚腹之内,自成天地,与鲲鹏一般,只是这灰鱼张口一吸,并不会炼化万物,而是寂灭万物,无尽的寂灭下,一切生机都不再存在。
最后值得一提的便是,在凌空叟这个老叟有意控制下,吴毅与袁绒衣几乎是当面而坐,稍有转动身子,就会碰撞在一起,更不必说时时刻刻灌入鼻内的体香了。
只是,即便凌空叟如此安排,吴毅与袁绒衣也是彬彬有礼,没有一丝越礼,如同老僧入禅,不为所动。
凌空叟又是施展迷幻之术,又是幻化出百**媾之景,也没有改变吴毅与袁绒衣。
他二人,即便是不提后天修习的术法,一个先天八识,一个先天七识,俱是灵识强大之辈,哪里是这么容易被迷惑的。
最后,在第一千年的时候,凌空叟布置下的空间自然而然地解体崩溃,一切发生地突兀。
当吴毅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身前凌空叟谈笑风生,身旁袁绒衣举茶而饮,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但是却与眼前景象相冲突。
究竟什么才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