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绒衣无言以对,吴毅安抚她道:“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
对于吴毅的说法,袁绒衣自是不相信的,认为吴毅是不明白洞天境界与太初仙人之间的差距,这可是仙凡之别,完全不是同一个维度的对战,胜算微乎其微。
只是吴毅之前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越是深入去思索这件事情,就越是明白其中水流之深,水质之浑,即便是动用这枚万里传送符也未必能够逃脱六尘观的地界。
“不如你佯称有恙,不便战斗,借此推去旁人的邀斗。”袁绒衣如是建议道,打不过对方,还不能够不打吗?不战,便是不败。
吴毅浅笑,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思索片刻,道:“倘若你的说法为真,你以为我凭什么能够好端端地在此与你闲聊?”
不等袁绒衣回答,吴毅即自己给出答案,“无非是我有六尘观准客卿这个身份而已,若是没有这个身份,我就是任人拿捏之辈,到时候连充当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袁绒衣急得在屋子内四处行走,不断地责怪自己,“这事都怪我,倘若我能够早些察觉到宗门内的这股暗流,也不至于引你入这暗流之中了。”
“何不听听我究竟有什么破局之法?你责怪自己又没有用!”
见吴毅一副自信的姿态,心中只如一团乱麻的袁绒衣就如同找到主心骨一样,道:“倘若用得上我,尽管吩咐!”
吴毅也不客气,道:“说来正好有一事正好需要你的帮助。”
袁绒衣目光恳切,等候下文,此事若是不除,一定会成为她的一个心结。
只是,令袁绒衣没有想到的是,吴毅的想法,竟然如此大胆,“依我之策,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主动挑战那些人!”
“什么?”袁绒衣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要送死不成?”
吴毅不疾不徐地道:“若是等待水陆法会到来,到时候面对的对手,一定极难对抗,若是在自己预设的战场,则可自行挑选对手。”
“以你的实力,在同辈之中,应该算是一流的吧!”
“自然!”
袁绒衣自以为有些理解吴毅的心意了,与同辈交手,打出自己的威风来,到时候即便是败在罗汉手下,也证明了自己的资质,假以时日,必可成仙。
况且以罗汉之尊,即便是打败了吴毅,又算什么?以大凌小而已,意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也不会惹来旁人惊讶。
哪怕到时候仍然有质疑的声音,吴毅自可顺势舍去准客卿之位即可,旁人也不会多言一句,说不定还有些许人看上吴毅的资质,同意破格录取吴毅嘞。
“我这就去安排,”找到破局之法,袁绒衣立刻想要去做,不过起身之际,觉得还是粗糙了一些,便询问吴毅想要找一些怎样的对手?
“我修炼而今,年岁不过二百,且放出风声去,但凡二千年内入道之人,皆可与之一战。”
“不过二百!”若不是吴毅自己言明这一点,袁绒衣都没有察觉,吴毅隐藏地实在是太好了。
袁绒衣一把抓住吴毅的手腕,探查吴毅腕骨之骨龄,发现果真如此,不由得对吴毅青眼相看。
吴毅微微咳嗽一声,道:“圣女是不是应该将在下的手腕放开了。”
袁绒衣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过于惊讶,以至于忘记了松开吴毅之手,就如同接了一个烫手山芋一样,急忙松开,背过身子去。
“我这就为你安排!”留下此言,袁绒衣就推开门,准备离去。
吴毅同样离开茅屋,道:“此时,已不再是藏拙的时候了,既然选择了张扬一路,不如做得大摇大摆一些。”
吴毅言下之意,是要与袁绒衣一并离去。
袁绒衣看了吴毅一眼,出于对吴毅的信任,没有反对,腾上云巅,纵光而去。
“先去年轻弟子常去的场所,去碰碰运气吧!”吴毅建议道。
袁绒衣颔首,看定方位,飞掠而去。
一路无言,毕竟前途未卜,说不定就是一场自寻死路之旅,之前说得轻松,但是真正面对的时候,真正能够一丝心意不改的,又有几人。
明宇界乃是大界,六尘观内,又是传承有道的佛门圣地,究竟有多少天才,出世的,不出世的,即便是在同辈之中,自己真的能够战无不胜吗?
这一切问题的答案,吴毅不知道,但是事已至此,退无可退,只能够选择亮剑,真要是事情超乎自己的控制,即便是打断异时空焚皇悟道,少不得也要求他保自己一命。
珠子内,黑甲虫亲耳听闻这一切,也见识到了吴毅的选择,对吴毅道:“你终于有一瞬间让我觉得你有焚皇之风,不过是佛门罗汉,一战而已,怕个鸟。”
站着说话不腰疼,吴毅腹诽不已,心神在珠子内显像,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有什么宝物,道法,一次性给我,否则以后可没有机会了!”
“休想,你不是还有心魔身吗?”
“心魔身能够传承焚皇之道吗?能够发扬光大吗?”吴毅言辞激烈,要借此事从黑甲虫身上要好处。
“这些东西,即便是现在给你了,又有什么用处?一时半会,你又领悟不了,施展地不熟练,还不如专心一些。”黑甲虫继续说着风凉话,似乎就是要看吴毅的笑话。
“果然和我预料地一样!”吴毅叹气一声,做无奈之态,有贬低黑甲虫本事之意。
黑甲虫登时怒了,道:“我言未毕!想法方后再提,可乎?”
“静闻佳音。”吴毅作出请的姿态,黑甲虫与自己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人身若是死了,它也讨不了好。
黑甲虫清了清嗓子,道:“你如今最强大的手段,既不是那至静灰鱼,也不是凌空叟赐予你的雪落人间,而是你那定运星盘,这个说法,你可认同?”
“然后呢?”确实如此,只是定运星盘干系甚大,引人窥伺,不可用于众人眼底,不若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