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物们的疯狂反扑,注定没有作用,他们和前任一样,被吴毅镇压在地狱之中,三途苦,地狱,饿鬼,畜生,吴毅目前也只能够演化出其中之一而已。
想要演化出更多,就需要收集更多的恶念,也就是所谓的贪嗔痴。
一些佛陀堕落之后,甚至故意诱导本性纯良的人去做坏事,然后他借此收集贪嗔痴。
到目前为止,吴毅已经镇压下十一位积年老鬼,梵文碰撞,发出悠悠梵唱,净化心灵,荡涤邪恶,只是对于这些鬼物们而言,不啻于肝胆俱裂,分裂神魂,与梵唱相比,地狱之中那那些酷刑,也不再显得那么可怕。
他们越是抗拒,心中的贪嗔痴就越是强烈,反过来完善庄严佛净土,就好像努力想要摆脱拴住自己的绳索,最后却越是挣扎,越是紧束。
也不能够说吴毅刻意设置如此,教化嘛!若是不给杀威棒,怎么会好好听话,教师手中的戒尺,可不是拿来看的。那等一言即可令浪子回头的话术本事,吴毅可没有。
依着演武堂的特性,只要双方之中没有人“死亡”,战事就不会结束,所以当吴毅再次向演武堂申请来十位对手的时候,他其实是与二十一位对手对抗,只不过其中十一位已经被他镇压下来了而已。
一场对抗,吴毅先问对方是否心怀感恩之心,得到的回答,不是讥讽,就是连讥讽也不愿为之,先下手为强。
也能够理解这些鬼物的选择,被六尘观先人困在此地,不见天日,还想要他们感恩,哼,笑话。
若是吴毅不问他们,便直接出手,那是不教而诛,不可以再说以菩萨心肠显霹雳手段,有违自己本心。虽然不问与询问的结果基本上是一样的,但是形式很重要。
对方不愿意悔改,吴毅也就有了出手的理由,眼看自己的三途都要演化完全,还是没有遇见一个心存善意的对手,吴毅心中颇为无奈。
庄严佛净土能够吸收敌人的贪嗔痴恶念以完善自身,镇压的敌人越多,吴毅越是有精神,所以,斗战十数场,吴毅不仅不见疲惫,反倒是愈发精神奕奕,精力充沛。
前后镇压百余鬼物,都是洞天境界的,吴毅实现了以一敌百。
前面的鬼物实力本就不凡,而到了之后的一些鬼物,实力已经不逊色于普通的太初仙人多少,能够与仙人过上一两手,逃得性命。
只是,随着三途逐渐完善,吴毅反倒是觉得对手的实力越来越弱,时刻进行重复一样的事情,有些无聊,速战速决,一刻钟基本上就完事了。
当吴毅再一次请示演武堂,再来十个对手的时候,等候片刻,什么也没有发生,吴毅眉头皱起,怎么回事,演武堂出现问题了吗?
“我这里已经没有洞天境界的鬼物了,若是你想,可以往上挑战。”一道冰冷的声音骤然出现在心头,这还是吴毅第一次听见这样的声音,讶异了一瞬,不过随即回过神来,这应该就是演武堂的器灵了。
想及此,吴毅不由得心中发笑,自己竟然将演武堂给打爆了,逼得器灵不得不出来解释,真可谓是奇事,也不知道之前有没有人做过类似的事情。
至于向上挑战,难不成是吴毅与太初仙人对抗吗?
这个提议,让吴毅很是犹豫了片刻,水陆法会的危机当前,有罗汉果位的佛陀出面对抗自己,若是能够事先尝试一次,看看二者的差距究竟有多大,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那就来一位罗汉果位的对手吧!”吴毅对演武堂器灵道,语气平和自然,好似一个无知稚子一样,只以为好玩。
“当真如此吗?你可要想好了,演武堂并不能够一定保证你的安全。”吴毅如此回答,倒是震惊到了演武堂器灵。
之前对吴毅说可以向上挑战,不过是感应到了吴毅心中轻视之意,使出激将法而已,挫挫他的锐气,如是而已,想不到对方真的同意了,现在倒是演武堂不好下台。
但凡能够以洞天境界逆反仙人的人,都是至少领悟出太乙神通的天才,以他看来,吴毅目前似乎还没有达到这个水平,仙人手段,更易本源,演武堂说自己无法保证吴毅的性命,也不是妄言。
吴毅不知道演武堂器灵是否知道六尘观内部出世入世之争,也不隐瞒,将自己目前遇上的困境,告之于他,算是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一条死路。
演武堂器灵沉默良久,声音依旧冰冷,但是已经夹杂几分温情,“既然如此,就为你选择一个适合的对手吧!我无法插手宗门内务,但是帮你这样的小事,还是可以的。”
吴毅喜不自胜,急忙起手道:“多谢前辈!”
“希望你能够活下来!”
演武堂器灵言罢,不久,吴毅即感到一股极致强烈的危机,压迫地自己喘不过气来,反应过来后,一大团粉红色气体浮现而出。
你以为会是一个妖艳美姿的女子出现在眼前,对你搔首弄姿,卖弄风流吗?
事实上,恰恰相反,出现在吴毅眼前的,恰恰是一个面黄肌瘦,沟壑纵横的老叟,一对眼眸昏黄暗淡,只是却满是淫邪之光,那遍布周身的粉红色气体,也不知道蕴含多少芳华女子的精气。
采阴补阳,这是吴毅看见此人后的第一个想法。
不过,最为引人注目的,应该是他那个光秃秃的头皮了。
这次的对手,是一个佛修,而且,是一个堕落的佛修,真的可以用老秃驴这个词来形容了。
“施主,老衲这厢有礼了!”这堕落的佛修起手对吴毅行礼道,就好像无数年没有看见生人一样,一对眼睛都要冒出绿光了。
当这佛修起手的时候,一股刺鼻的臭味涌现而出,是腋下之臭,似乎汇聚天下一切臭味一样,无比难闻,令人作呕。
腋下生臭,是天人五衰中的一衰,换而言之,这位佛修的大限,就在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