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家基本上都已经尝过了这道菜,鲜美的味道赢得众人啧啧称赞声。
听到邵雨说加一个步骤的话,不仅是泰世幽,就连其余人都是微微皱起了眉头,露出疑惑的神色。
邵雨刚才才说这些步骤已经嫌繁琐了,怎么还要再加,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看到大家都望着自己,常子才更是出言讥讽:“不懂就不要乱说,在这桌上西餐的专家可是泰少。”
邵雨直接瞪了他一眼:“闭嘴,你还没趴地上学狗叫,这里就没你说话的份儿!”
常子才嘴唇蠕动想要反驳,但是被邵雨凶恶的眼神一瞪,到嘴边的话又一下子咽进了喉咙,低下头去不敢做声了。
邵雨这些年经历的事情在场没有人能比得上他,相比之下邵雨的不知道丰富了多少。
“我想,要是吃的时候能再配上一点薄酒莱鸿酒,或者阿尔萨斯白酒,嗯——”邵雨沉吟了一下,在旁边的酒架上扫视了一圈,点点头,“那瓶普罗旺斯海岸粉红酒也蛮不错的。”
西餐对酒和食物的搭配几近挑剔,看邵雨自信满满的样子,金倩第一个取过那瓶红酒倒了一点在自己的杯子里。
“怎么吃?”金倩问邵雨。
“喝一口酒,然后趁着酒味还在舌尖的时候咬一口淋着汤汁的面包。”邵雨解释了下,“记得酒不要喝多,就一小口。”
众人都看着金倩,看看她吃了反应如何。
金倩先抿了一小口红酒,然后在吃面包。
当面包咬下去的那一刹那,她的表情立刻就变了。
红酒原先酸酸甜甜的味道还在舌尖打转,当鱼汤的鲜美和面包的清香加进来时只觉得自己的味蕾好想要爆炸了一样,三种味道恰到好处地混合在了一起,那种让人陶醉的食物鲜味一下子提升了好几个层次,从嘴巴通过食道到肠胃都觉得一股暖流滑过,浑身说不出得舒服。
“怎么样?”叶子莹坐在她身边,关心问道。
金倩满眼的不敢置信,一口咽下嘴里的面包连连点头:“好吃,真的,味道比一开始还要好!”
有了金倩这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的尝试,其他人也都纷纷效仿,先啜一小口红酒然后再吃面包,当咬下去后,每个人的脸色都多多少少出现了惊喜的表情。
泰世幽将信将疑照做咬了一口,脸色大变。
他以前从没尝试过这种吃法,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西餐的菜名都能记得这么熟的人,怎么可能对西餐只是一知半解,自己还是一直太轻视邵雨了。
第三道菜上来前法力廉老头子精神抖擞地走了进来,看到众人一边小口喝酒一边吃着马赛鱼羹,脸上闪过浓浓的喜悦:“泰,这一定是你让他们这么做的吧,马赛鱼的鲜味和红酒能巧妙的融合,这一点到现在还没有多少人知道,你太让我喜出望外了。”
看到一向以矜持为美德的法国人居然要上前拥抱泰世幽,这就足以看得出来法力廉现在都多高兴。
泰世幽脸上说不出的尴尬,只能陪笑着:“是啊,是啊。”
但是金倩可没给他这个面子,对法力廉说:“是邵雨告诉我们这么做会更好吃的。”
“邵雨?”法力廉询问地朝金倩望去。
金倩一努嘴巴:“诺,就是他。”光洁尖尖的下巴正指着一脸龌龊抓着长棍面包套弄的邵大官人。
邵雨坐在常子才的斜对面,见常子才一直不怀好意地看向自己,于是作这个动作来恶心他,果然,常子才只瞥了一眼,就不想在吃东西了。
“哦!邵雨,雨邵先生,您一定去过我们法兰西吧。”法力廉急急走过来几步抓住了邵雨的手,这个动作看得泰世幽嫉妒不已,身为法国西餐美食协会的首席大厨,法力廉一直都是对他公式化地客套,但是他现在居然主动和邵雨那个浑小子握手。
“法兰西?”邵雨嘿嘿笑着,把手从法力廉手里抽出来,不经意地在衣服上掸了掸,“呵呵,高卢雄鸡的味道真不错,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你干嘛说我去过法国?”
“因为您对美食的苛刻要求。”法力廉满脸的认真。
“我苛刻?”邵雨好像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
在场对邵雨最为了解的方洁也是露出了微笑,要是说邵雨对事物挑剔,那么双眼皮的母猪也是清秀的了。
“是的。”法力廉很严肃地点头,“我们法国人一直将饮食作为一项艺术,既然是艺术,那么当然是要做到尽善尽美,从您刚才挑选红酒来吃这一道马赛鱼羹上来看,我就看得出来您是一位具有我们法兰西追求艺术执着的东方人。”
这一串饶舌词听得邵雨一阵发晕,隐隐约约他只记得法力廉好像说他们法国人把淫湿作为艺术。
“淫湿当艺术?这不和小日本差不多了?都说西方人开放,果然不假,这种事居然也能堂而皇之说出来。”邵雨心里充满了对法力廉的鄙视,“哪有我们中国的含蓄美好,你们的春药都叫西班牙苍蝇、印度神油这种不上档次的名字,我们就美感多了,比如我爱一根柴,观音脱衣衫。”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老流氓脸上还是作出一副很谦虚的样子,沾满面包上油腻的手拍拍法力廉的肩膀,顺便蹭了蹭,在法力廉价格不菲的西装上留下老大的一个油斑。
“小法你太客气了,我什么时候带你去我们东北尝尝窝窝头,你就知道我们朴素的中国人其实对饮食比你们更挑剔的。”
“窝窝头?”法力廉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比这道马赛鱼羹要好吃吗?这道菜我已经相当用心去做了,我相信整个欧洲能把马赛鱼羹做得比我好的人绝不超过两个。”
说完脸上露出相当自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