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你回来干什么。”刘老看着悄无声息回来的叶河图,生硬地问道,语气平和,老人磨练大半辈子的心性,绝对不会轻而易举地动怒,作为一个身居政治高位的领军人物,要随时随地注意自己的言行,下面看着的人,可不几个。
“刚才做了些事,我觉得就那样一走了之不行,所以特意回来处理一下。”叶河图微笑道,笑容如同沐浴春风般柔和,要不是见过叶河图之前的嚣张,这里的大多数人怕是会将叶河图看作是一个有礼貌讲文明的好青年。
“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
刘老同样高深笑容,慢条斯理地向重新回来的叶河图问道,不管叶河图接下来会不会做出一些惊世骇俗的事情,反正已经有人在路上向这里赶来,不出意外,不多久便会到达这里。
“刘老您德高望重,不妨说说看?”叶河图打着哈哈,有些无赖地向刘老试探道,没有侵犯底线之前,最起码的尊重还是必不可少的。
刘老没有立刻回答叶河图这个问题,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手中还有些温热的茶,也没有吩咐叫人给叶河图递上一把椅子,根本没有那个必要。
倒是叶河图不见外,独自走到没人的那边,自己搬了一把椅子,脸不红心不跳地坐下,刘俊想出声阻止这个不速之客在刘家横行霸道,结果叶河图只是递过来一个眼神,便让他不敢妄动分毫。
蔡咏颜没有叶河图那么胆大妄为,只是站在门口静静地注视这边,她不能阻止什么,但她可以在关键的时候很聪明地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所谓的“聪明”,只是一些精利罢了,搬不上台面。不能做到利人利己,但利己至少问题不大。这些灵活的路子,应该是出自蔡咏颜所在的家庭。
“是你要来道歉,我这个老头子就算说得再多有什么作用,有句话道是‘诚在于心’,你自己看着办吧。”喝完一杯茶,刘老这才缓缓地说了一句话,但他的目光根本没有看着叶河图,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在场的刘家成员,无疑全都听见。熟悉刘老性子的一干成员心里都清楚,一旦刘老爷子这样说话,应该有些动怒了,语气越是平静,说明怒气越大。
制怒,短短两个字,想要做到难度不是一般的小。
“好一句‘诚在于心’,”叶河图轻声念道,转而看向刘老,不管刘老有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有没有用心听他的话,叶河图依旧还是说道:“不过刘老,你可能搞错了。我不是来道歉的。”
不是来道歉的。
这句话,刘家一帮成员听得清清楚楚。徐丽英怨恨地看着叶河图,心里却在担心着刚才跑出去的叶河图,熟知儿子品行的徐丽英知道薛智突然跑出去意味着什么,而叶河图出去也是过了一段时间才回到刘家,中间那么一段空隙,发生了什么,徐丽英在心里惊肉跳地猜想着。
因为叶河图现在是完好无损地坐在椅子上。
感觉到薛智母亲的眼光,叶河图随意地向这边瞄了一眼,让徐丽英不敢对视,现在面对那个不知道名字来历的年轻人,徐丽英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难以说明的恐惧。
“你那个宝贝儿子没事。”
叶河图随声说道,目前的情况来看,外边的薛智确实没事。
只不过杀了一个人而已。
薛家和刘家,保住一个杀人犯绰绰有余。无非是动用手中的权力。
一旁的徐丽英,悬着的心,瞬间放了下来,她又发现,那个青年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能够调动她的每一根神经。儿子在外面做的事,她这个溺爱的母亲,或多或少听到过一点风声,但对于那点风声,她顶多当当耳旁风,没办法,谁叫薛家有权,在徐丽英看来,别人的“诬告”,不过是羡慕她家有权有势罢了。
这种女人,除了有点心机之外,便只剩下骄横。
一物降一物,“幸福安稳”的一家三口如果要是没有碰到叶河图,可能还是这样继续为非作乐下去。可惜叶河图的出现,改变了他们的生活。
让他们知道,有人是不怕他们的。
同样不怕他们背后的刘家。
刘老听到叶河图这句话,花白的胡子忍不住抖了两下,本来被压制到最低的怒气,在这个时候也开始出现征兆。
猛拍了一下椅子,刘老强行止住那股冲动,大半辈子没有人能够激怒的他,今天终于被面前这个年轻后辈的一句话给激怒了。
刘老显然不会想到,二十年前的那个人,在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同样是他现在的心情。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不过就是换了一个位置而已,曾经对别人做出的事,说不准有一天,也会在自己身上发生。所以,有的时候,在作出决定的同时,一定要考虑好后果和退路。
“老爷子。”
看到刘老做出来的激烈举动,一旁的人不忍上前劝诫道,很久没有看见刘老有这样过激的行为,让一个外来的毛头小子给激怒了。叶河图的那番话,很明显就是在向刘家示威,如此狂妄自大的话,不知是本身就有那个资格,还是有人在后面撑腰。
挥了挥手,刘老示意自己没事。
“不管你是谁!今天刘家不欢迎你,请你现在给我立刻出去。”
刘老脸色铁青,摇摇晃晃站起来,指着叶河图对向门外,意思明确,就是让叶河图滚出刘家大门。徐丽英没敢出来添油加醋,老爷子现在很生气,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
“刘老,不是我说你,这么一把年纪,怎么还像年轻人那样冲动,那样对身体不好。”面怀关心的叶河图很是诚恳地对刘老爷子说道。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原本还是摇摇晃晃的刘老看势头就要晕倒过去,刘俊连忙上前扶住,小心翼翼地将爷爷放在椅子上面,向叶河图那边狠狠看了一眼,要不是畏惧叶河图,他早就出去叫人把叶河图拖出去受虐。
外面还是热热闹闹,没有谁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一辆挂有“警戒”牌子的红旗终于到达刘家别墅外面,车上走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面容冷峻,身高将近一米九,强壮的体魄让人一目了然。得知有人在刘家闹事,接到电话的他立刻亲自开车过来处理,刘家只要一天有刘老坐镇,那么没有人敢轻视。
走到门口,出示证件,让看守外边大门的警卫员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行了一个隆重的军礼。中年男人眼神根本没有转移,向着里面走去,别墅外面的空地还有很多政界名流在交谈,当中年男人走过的时候,声音顿时小了许多,大多都被他身上的那股冷峻气势所影响。
“他是?”
有人疑惑地向身边的同伴打听这个男人的身份,但毫无结果,军区和政府没有太多的交集,不认识也是情有可原,要是认识,这其中又有无法言说的意味了。不敢多少,说多了,明天说不定有关部门就会找上门来请你喝茶。
“看样子是个军人,说不定还是个军官。”
有人在小声议论道。
中年男人没有关注那些人的闲言碎语,办正事要紧,看来面前的大多数人都是谈笑风生,那么事情可能没有闹大。加快了走进别墅的步伐。
此刻,刘家内部混成一片,好多人在忙着联系人,来刘家支援,对面的叶河图还是翘起二郎腿做在椅子上,没有半点想要离开的意思,看到叶河图神情自若,而刘家这边也没有人敢过去动他,所谓忙,只限于局部,身高一米八几的叶河图年轻力壮,刘家可没人能敢和叶河图比划。
好汉不吃眼前亏,等到搬来救兵,看叶河图怎么跪在地上讨饶,不少联系到支援的人开始憧憬援兵抵达这里后的情景,虽然还是不敢走过去对叶河图说一句狠话,但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叶河图会如何趴在地上讨饶,幻想和现实总是存在一线之隔。
“你不怕?”有些紧张地蔡咏颜对叶河图问道,敢和刘老这样说话,叶河图做得有些过分,在她看来。
“我怕什么。”仰躺在椅子上的叶河图懒洋洋地回答道。很多年前,他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了。
天啊,这个疯子难道不知道他已经得罪了刘家吗。蔡咏颜掩嘴在心底惊呼道,虽然不知道叶河图背后有什么后台,但蔡咏颜清楚,即使有天大的后台,换作是一个正常人都不会那么做。
“那你为什么现在还不走?等着刘家叫人来报复吗?”
有些着急的蔡咏颜好心地提示叶河图,她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叶河图这样做,让她陷入了被动中。
“已经来了。”
躺在椅子上的叶河图指了指外面,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刘老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Ps:根据阿涩的情节布局,和极品中的人物,大家可以猜测一下来者何人,要是猜对了,明天两更。在书评区告诉阿涩你的推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