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华灯初上,贵阳城的夜市开始热闹起来。@@,
大明的夜晚原本是宁静的,不过贵阳被叛军围了将近一个月,现在终于获救,百姓激动的心情难以平静,白天折腾不够,那就晚上也狂欢吧。
蔡复一和傅宗龙见百姓如此,便也放松了宵禁令,权且让他们欢庆几日。
贵阳之夜繁荣而安祥,但也不是没有冷清的地方,比如位于城中心的校场。校场里冷冷清清的,不过外面却人山人海,大家似乎都在等着什么。
一阵欢呼声中,从远处驶来一辆宽大的四轮马车,马车穿过人群径直到了校场的最里面。
从马车上跳下一群人,有些人把马匹从马车上解下来,有些人正在拆卸马车的侧板,不一会儿,一个舞台便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演员正在准备的时候,朱由诚和信王出现了,他们把贵阳城的文武大臣领到校场里。校场里早已放好了太师椅和条凳,众人各自寻了个位置坐下。
众人坐下后,他们后面站了一圈锦衣卫——锦衣卫现在起的人墙的作用。这次公演《白毛女》是面向百姓的,只要校场有空位,人人都能进来看,万一有人过来闹事,这些贵阳巨头们不是很危险了?
过了片刻,百姓们也纷纷入场。不过想看表演的观众实在太多了,不可能一一放进来,锦衣卫见校场差不多满了,便把入口封锁了。
外面的百姓还不肯走,希望里面哪位出来,他们好进去。不过,能看到新戏,谁又肯出来呢?其实进了里面也未必看得清楚。听得明白,校场那么大,又没有现代扩音设备,站在后面的人不过是凑凑热闹罢了。
戏没开演,官员们开始三三两两地小声聊天。
朱燮元看着朱由诚特制的马车舞台,赞叹道:“状元郎可真是想得周到啊。这马车一车多用,平时可以装辎重,现在可以当舞台。”
朱由诚连连摆手,说道:“在下可不敢掠人之美,这四轮马车是皇上的发明。要没有这四轮马车,我就算有再多的奇思妙想,也无法实现。”
朱燮元没有学过理工,不明白其中的奥秘,道:“给马车加两个轮子而已。这么简单,还需要皇上出马?”
朱由诚不想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淡淡一笑,道:“朱大人,过几天咱们去掏安邦彦的老巢,好吗?”
“这个……这个容本官再考虑考虑……”
“朱大人,还考虑啥?你也见到夷人是如何愿意加入大明这个大家庭了,而且他们内部矛盾丛生。只要敢打,一定能获胜。我们正好趁着现在他们造反的机会。一举拔掉盘踞在贵州、四川的土司,换成流官,这样贵州之乱平定,你当你的四省总督,我也可以回北京交差了。”
“破坏容易,建设难哪。”朱燮元长叹一声。“现在大明各处缺官,从哪里调来流官?谁愿意来贵州当流官?而且夷人民风剽悍,如何维护流官的安全?”
“这个我早就考虑过了。”朱由诚一屁股把朱燮元旁边的一个官员挤走,坐了下来,道。“我计划用贵州人来管贵州事。”
“愿闻其详。”
“贵州文风不盛,少有进士,但秀才很多,流官就着落在他们身上。我们大明规定,举人可以当官,而秀才则没有当官的机会。如果和贵州的秀才说,给他们官当,你说他们愿不愿意当这个流官呢?”
“这样有违国家用人法度,会不会有人弹劾我们呢?”
“无妨,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说到这里,朱由诚一挺胸脯,沾沾自喜地说道,“我是大明行政学院司业,可以把这些秀才特招进大明行政学院,就在贵阳培训,培训时间长达一……天。嘿嘿,本官的大印可是随身携带的,大明行政学院的毕业证可以批量发放。”
朱燮元有点目瞪口呆了,这朱由诚真把大明行政学院当他家的后院呀,还批量发放毕业证,真是猛人,大明第一猛人。
朱由诚接着说道:“反正近几年流官的任务也不重,第一是把夷人姓名改成大明式姓名,增强他们对大明的向心力;第二是教育夷人的下一代,把文明之光遍布夷寨夷村。秀才们熟读诗文,这种事情他们还是能干得了的。至于流官的俸禄,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反正朝廷从来没有从土司的手里得到税金,就让流官收税,收的税也不上缴,直接当作俸禄发放。”
朱燮元沉思了一会儿,道:“虽然你话中有些词语我不是很清楚,像什么‘向心力’之类的,但我觉得你的建议还是很厉害。不过,我认为税可以让流官收,但不能直接发放,必须由贵州布政使司统一调度。因为,一来税金由上级机关调配是大明制度规定,二来,如果收多少税发多少俸禄,必然会导致流官横征暴敛,容易激起民变。”
朱由诚点点头,朱燮元果然是长于政务的官员,考虑问题就是比他全面。
朱燮元接着问道:“那么流官的安全怎么办?”
朱由诚说道:“外面可有四万多俘虏呢,全是夷人。到时候把这些人分成数个小队,分驻原来各个土司的地盘,只要谁敢动动手,甚至歪歪嘴,就让他尝尝正义的制裁。一万四千名俘虏经过短暂的思想改造,就能对夷人叛军反戈一击。如果思想改造的时间再长一些,绝对是最忠于大明的士兵。我之所以送戏进大明义勇军军营,建设收租院,就是为了这一步做准备。”
说到这里,朱由诚热切地问道:“朱大人,怎么样,现在能打了吗?”
朱燮元点点头,严肃地说道:“本官确实被你说得动心了……不过再等等,此事得从长计议。”
“你这样瞻前顾后,首鼠两端,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平灭叛匪呀?”
“你说得很对,我虚心接受。不过,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你!”
“嗯,我知道了,此事得从长计议。”
“……”
“好,此事得从长计议。”
朱由诚走了,还听到从后面传来“此事得从长计议”的声音。他终于确定,朱燮元绝对是属第十三个属相的人,这个属相就是复读机,而且还是坏的。
正心烦意乱的时候,他听到一个尖利的声音说道:“朱大人,坐这里,坐这里。”
朱由诚转头一看,却是御马监掌印太监涂文辅。
朱由诚又是一屁股挤开一个官员,在涂文辅的旁边坐下。
忽然,他觉得有点不对头,转头一看,一个穿着武官补服的官员正悲愤地看着他。
“怎么了?刚才在那边,我挤的也是你?”
那人点点头,说道:“本官虽然是武官,可是也是有尊严的,你老抢我的位置,不太好吧。”
朱由诚连连道歉,说道:“好吧,好吧,下次保证不挤你的位置了。”
那人知道朱由诚是兵部右侍郎,是他的顶头上司,不好发作,一跺脚,走了。
涂文辅道:“状元郎就是讲礼,要是咱家,挤就挤了,多大点事呀。上午本来还有事告诉你的,碰到叛军来了,没说成。魏公公要我告诉你,他已经把兵部尚书王永光赶到南京去养老了。”
“王永光是什么人,他被赶走,与我何干?”
“状元郎真是豁达,”涂文辅小小地拍了一下马屁,“王永光就是当时质疑你杀敌数量的那个兵部尚书呀,他是袁崇焕的后台。”
“哦。”朱由诚终于记起了那个人,不过他更关心袁崇焕,便问道,“皇上给了袁崇焕什么封赏?”
“皇上本来不想给袁崇焕任何封赏的,但天下人都被这狗贼蒙骗,所以不得不赏,便把他由正四品兵备道升为正二品辽东巡抚,治所就在沈阳,治地在辽东,算是了不起的大官。”涂文辅嘿嘿地奸笑了起来,“赏银也很丰厚,足足有纹银12两(赏银数量是史实,记不清在哪里查到的)。”
什么?纹银12两,还不是12枚银圆?天启皇帝还真调皮。
虽然一两纹银可以兑换一枚银圆,但现在纹银已经退出流通市场,袁崇焕想用这赏银还得先找银行兑换成银圆。看到委任状和丰厚的赏银,他是应该失落,还是很失落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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