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邹文盛不知道白狗所说的银子是什么,就是户部帐房里管帐的几人也是不知所云。
白狗见户部尚书邹文盛这样便来了气,“就是上次本将军在怀庆府罚没的银两,让张璁放到你们户部的。”
白狗如此一说,那邹文盛才算明白白狗所说的放在户部的银两是指什么。邹文盛虽然闹明白了白狗所说的银两是怎么一回事,但他更是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白将军,那些张璁所交来的罚没银两已入帐,现在成了户部的库银,也是要有批折才能动的。”邹文盛耐心地向白狗解释着。
“本将军赚回来的银子,为什么要你们管,不行,你们把那银子还给本将军。在本事你们自己出去收银子。”白狗今天是下了狠心要要回属于自己的银子的。
邹文盛知道现在自己就是说什么话白狗也是听不进去的了,他为难的看看随自己一起进来的左侍梁材。
左侍郎梁材见尚书大人看向自己,他也是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说道:“白将军,也别说这银子是谁的,它都是朝廷的,是皇上的,我们也只是过过手,管管而已。”
“对,对,对。”一旁的尚书邹文盛为迎合左侍郎的说法不停地点头。
“既然是本将军主人的,那本将军来拿自己主人的银子,也就是拿自己家里的银子,你们还阻拦什么。”白狗来了一个顺竿爬。
白狗的一番歪理,让邹文盛更不知道怎么再往下说。
左侍郎梁材扯扯邹文盛的袍袖,向他点点头。
邹文盛得到左侍郎的暗示后说道:“本官这就让人给白大将军取银子。”
户部的一场风波就这样在邹文盛完全让步的情况下得到了平息。
白狗带着林立树和曾钰拿着银票走了。户部尚书邹文盛在离开帐房时对朱楂山丢下了一句话,“本官就是为保你的命才放弃了原则。”
白狗离开户部后,没有再回吏部处,而是直接进宫里去了。今天已经耽搁了它太多的修炼时间了,它不能为这些琐事再耽搁下去。
白狗回到紫禁城后并没有去找嘉靖帝,而是一个人窜到中和殿,去那金銮殿里的龙椅背后睡觉去了。
朱楂山在尚书大人离开后,还是站在那里发愣,“今天这是怎么啦?老子被人平白无故的揍了一顿,到最后一点面子都没有挽回来,这黑锅还是还得自己来背。”
朱楂山是听懂了尚书大人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就是要让自己动用府上的关系把白狗无凭无据拿走的银子给摆平。
朱楂山并不在乎尚书邹文盛的威胁,本不想理邹文盛这个事,但白狗让他今日所受的屈辱又实在咽不下,凭他自己的能力也是不可能报复得了白狗,唯有借助府上的势力,而要调动府上的势力也就只好利用尚书邹文盛这个借口了。
“便宜你个老小子了。”朱楂山在离开户部大门时,他在心里骂着邹文盛。
朱楂山的王府座落在王府大街的中间,也算是王府大街的最早建府的一批了。
王府大街是自明朝建都以来,历代先皇所赐封的王爷居住的地方。住在最中间的王府都是几世的王爷,而那周围的新居则代表着朝廷新的权贵。
朱楂山兄弟三人,他排行老三。王位传到他们这一代已六世了,王位被兄长承袭了,他和二哥也只能出去做事才能谋得维持家里的用度。
朱楂山带着满身的伤痛回到府上,他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见自己的兄长。
承袭了王位就等于是接受了朝廷对王府提供的一切用度,所以也就不用为府上的用度发愁。当然这一规矩只是对象他们这种没有外封藩地的王爷提供的。
朱楂山一见兄长的面就哭诉白狗的如何霸道和强横,还把自己身上的一身伤痕给兄长看。
京城中的王爷谁又不知道白狗的存在,它可是一个敢直接把外封王爷的头颅都敢吞食了的主,这是谁又惹得起的。兄长听朱楂山哭诉一番后,也只是陪着兄弟在自己的府上大骂一弄白狗而已。
见兄长没有更大的动作,朱楂山不甘心,“兄长,这白狗这样对付兄弟我,我也都忍了;可他还在户部的帐房抢起了百万两的银子,这可是兄弟我管理的帐房,现在银子短缺了,户部可是要我们府上赔的呀。”
“什么?百万两银子。”兄长急得跳了起来,那可是相当于王府一年的用度;若是由王府来赔,那这份亏空可是要王府五六年才能省得下来。
“不行,我要进宫去找皇太后说理去。”
朱楂山成功地激起了兄长的怒火。
即使是王爷这个时候也是不能随便进得了紫禁城的,朱楂山陪着兄长使了一些银子后才来到慈宁宫。
慈寿皇太后原来也是不在意这些历代世袭下来的王爷们的,只是这两年嘉靖帝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难于掌控,她才与这些世袭的王爷们走得近一些了。
慈寿皇太后一直以来都想压制敲打一下嘉靖帝,但苦于找不到机会,就是在昨天她还为那些外封的藩王们与嘉靖帝间闹了一点小小的不愉快;不过最后因为涉及到朝廷和皇宫里的用度,慈寿皇太后才不了了之。
“皇太后呀,那白狗它仗势到户部抢夺银子,一抢就是百万两用于自己挥霍;可现在户部则将白狗抢走的银两亏空算到我兄弟的头上,让我王府来填补这亏空。可我王府一年的用度也就才是百万两,我王府就是不吃不喝也不够呀。”朱楂山的兄长向慈寿皇太后哭诉着。
慈寿后太后本来对白狗就是一肚子的怨恨,现在听朱楂山兄弟二人这般一说,那更是痛恨到了极致。“这个仗势欺人的畜牲,也是皇儿平日里太过于骄纵它了,才使得这畜牲这般的无法无天,竟然抢到户部去了,这还有没有王法,大明的律法还要不要了。”
“王嬷嬷,去把皇上传来,让皇上把那畜牲也一并地带来。哀家就不相信一只畜牲能骑在我皇室的头上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