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帝现在与胡长浩、白狗相聚的园子离乾清宫不远。
张顺妃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而来。远远的站在一旁的孙彬主动迎上去,拦住了张顺妃一行人,“张顺妃,皇上在园中宴请人,不得打扰皇上。”
张顺妃本是高高兴兴而来,现在忽然冒出孙彬拦住了她的去路,心中自然是不悦,只是她知道孙彬乃是皇上身边得宠的太监,她也是强忍着心中的不悦,“哟,这不是孙总管吗,本宫正是得知皇上在这里所以才来的,你快让开,本宫要去见皇上。”
张顺妃现在能这样对孙彬说话也算是对孙彬十分地客气了,若是一般的太监,她恐早让身边的人把他打到一边去了。
“贵妃娘娘见谅,皇上有旨,其他人不得靠近。”孙彬虽然看见了张贵妃那脸上的不悦,但他仍是站在道中间不敢让开。
“孙总彬,你看清楚了,是本宫,我是其他人吗?”张贵妃指着孙彬的鼻子似要开骂的样子。
在孙彬的眼里只有嘉靖帝,没有其他。孙彬不再理张顺妃,但他人仍是站在那道中间,不曾挪开半步。
张顺妃正准备指使身边的人把孙彬推开,可这时在孙彬的暗示下,那原本站在一旁的其他太监一下子都涌了过来,把那通道堵得死死的。
张顺妃见孙彬的人比自己带来的人多了许多,她怕自己人吃亏后还丢脸,她也就没有让身边的人动手,而是气鼓鼓地看着孙彬,恨不得一口把孙彬吃了。
张顺妃的父亲在锦衣卫里履职,这宫中的太监那一个在俗家没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有时该卖张顺妃面子的还是要卖的。这就更是助长了张顺妃那膨胀的心理。
今天张顺妃在孙彬面前吃了瘪,她岂肯善罢甘休。
张顺妃不愿意退去,那孙彬挡在这不让过去;张顺妃唯一的希望就是求助于皇上了。
“皇上,我是张顺妃,我来看你了。”张顺妃向园子里叫喊着。
孙彬见状,无语。他不能上前去阻张顺妃的嘴,因为她毕竟是皇上的妃子,若是皇上给自己定一个冒犯贵妃的罪名,那自己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张顺妃见孙彬没有阻拦,嘉靖帝也没有应她,她是更高声地向园子里叫道:“皇上,我是张顺妃,我来看你了。”
嘉靖与胡长浩、白狗喝酒正在兴头上,听到张顺妃的叫声,并未理她,只是想让她自行离去,可不曾想那张顺妃更是大声地叫起来了。
胡长浩和白狗也听到了那在远处叫着的张顺妃,白狗到是无所谓的样子,还是自顾自地吃着它面前的美食,可那胡长浩却是不能那么的淡定了,再怎么说,那张顺妃也是皇上的妃子,不是他这一个随从可比的。
“皇上,奴才告退了。”胡长浩站起来,歉卑地对嘉靖帝鞠了一躬。
“别动,你今天就坐在这,朕看她还能闯过来不成。”嘉靖帝也是来了气,好不容易轻闲下来,放松一下,却被这张顺妃打扰,他心中怎不有气。
胡长浩很是尴尬地又重新坐了下来,只是那屁股犹如长了毛一般的难受。
“皇上,我是张贵妃,我来给皇上斟酒了。”张贵妃没有停歇地又在那里叫喊起来。
嘉靖帝刚摆平了朝中那一群阁老,没想到这后宫之中还有人敢这般的忤逆他的意思,嘉靖帝一下子火就冒了起来。
“孙公公,你让她进来。”嘉靖帝对远处的孙彬喊道,他并没有直接对张贵妃说话。
张贵妃不知是气的还是太高兴的原因,她并没有听出皇上那语气中的不悦,而是很是高傲地看了孙彬一眼,“没听见吗,还不让开让本宫过去。”
张贵妃在女婢们的簇拥下趾高气扬地从孙彬面前走了过去。
孙彬并没有感到面上无光,而是在心里为张贵妃祈祷着,只求她多福。
张贵妃并没有注意到,在这园子的远处正有两派的人盯着她看;那是陈皇后和慈寿皇太后的人,正注视着她的一言一行。当然嘉靖帝也是在他们的观察范围之内。
张贵妃这一路款款而来,是风情万种。
“皇上,……”
“张贵妃,朕并没有宣召你,你为何来到此处?”嘉靖帝不等张贵妃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嘉靖帝强压住自己心中的怒气,她毕竟还是自己的妃子,在周围这些下人的面前还是给张贵妃留了一些脸面的,再说这张贵妃也有其动人之处。
“皇上,我,我正在这周围游园,见皇上在此饮酒,特过来服侍皇上。”张贵妃那委屈得似要梨花带雨。
嘉靖帝见状,也不忍再多加责备,只是仍目着脸说:“你下去吧,朕这里现在不用你侍候。”
张贵妃见皇上脸色稍有缓和,仍是不甘心地说:“皇上一个人在此,不如到奴家那里,让本宫好好地侍候皇上。”
嘉靖帝本还想在外人的面前给这张贵妃留一点脸面,可没想到她竟然不知进退地一味纠缠,嘉靖帝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火气了,“张贵妃,你是不是无事可做?”
张贵妃见皇上开始关心地问自己,她一下子喜形于色,“皇上,奴家的事不就是侍候皇上吗,除此难道还有别的事要奴家去做吗。”
张贵妃说这话时,还是很高傲地看看那远处的孙彬。
“既然张贵妃没有事,那朕就罚你在自己宫里禁足半年吧。”嘉靖帝说这话时都不想再看张贵妃一眼。
张贵妃一听嘉靖帝说出这话,脸一下子变了颜色,“皇上,奴家知错了,奴家这就离开,请皇上收回成命,请皇上收回成命。”
张贵妃一下子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着。
嘉靖帝无动于衷,“张贵妃,你再不下去,是要朕禁你再多禁你半年足吗?”嘉靖帝这不是威胁,他现在真就有这样的想法。
张贵妃跪在那里,本还想哀求一番,让皇上看在情面上收回成命,可没想到却得到这样的结果,她心中的那个悔呀……。
张贵妃把嘉靖帝那句话是听得明明白白,她一下子象触了电一样,那哀求之声嘎然而止。只有那哀怨地眼神看着嘉靖帝,只见嘉靖帝并非戏言,她只能在心中长叹一声,无奈地低下了头。
张贵妃现在也没有恨嘉靖帝,而是把所有的恨意都转向了陈皇后,若是没有陈皇后,她今日怎可能受此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