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异常必有妖。在说白狗联想到自己进屯后见到的那些异常,不可能是家家户户都生病吧。
“老妇人,你所说的欠债又是从何而来?”白狗不问明白也是不甘心。
“这事说来话就长了。”随后老人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长夜漫漫,你且说,我且听,无妨。”白狗这时自己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我们这个屯子靠山,每家都还有着几亩薄田,日了过得紧巴,但也还是能过。”
白狗听到这点了点头,当年白狗也是从这一带走过,那时他所见的景象也正如这老妪刚才所说。这样白狗也就更相信老妪所说的话了。
“那后来怎样?为什么就成了这般模样?”白狗有些急不可待了。
“自从那年鞑靼人退走后,官军就又回来了,这田赋是一年比一年多,老百姓的日子是实在过不下去了,后来屯子里的人商议着把自己的田地捐给二郎神道观,这样就可以免去官家的赋税。”
“捐给二郎神道观,那你们没有田地种了,也就没有吃的了,是吗?”白狗似乎是知道了二郎神道观缺失信仰之力的原因了。
拿走了农家赖于生存的田地,让老百姓没有了粮食,饿着肚子谁还信仰你,更何况还是罪魁祸首呢。
老妪见白狗会错了自己的意思,便是连忙说道:“客官,你会错意了。”
“难道不是这样?”白狗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所以也就不怕老妪顾及自己而违心地说假话。
“屯子里的人把田地捐给二郎神道观后,那些田地还是由我们自己种,打下的收成把三分之一交给道观,剩下的我们也能勉强度日。就是这样也比官府里的赋税少得多。”老妪说到这时,脸上露出一脸的向往之情。
“可是这样也是好景不长。从去年开始,有一伙人来接管了这二郎神道观,这田赋就一下子加了起来,也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老妪说到这,一副认命的样子。
“只是我们现在田也没有了,粮也没有了,也就可怜了屯子里的这些孩子,将来他们怎么过呀。”老妪感叹着,心中充满了后悔。
“二郎神道观被另一伙人接管了?这是怎么回事?那原来的道观里的道长呢?”白狗心里有很多的疑问,还是问出了声。
“那一伙人从哪里来的我们却是不知道,至于那道观里的原来的道长到还是在道观里做事,不过现在他说话不顶用了。”老妪把自己的想说的话都说完了,那心中的郁闷也感到舒畅了一些。
那给白狗开门的小孩这时早靠在老妪的身旁,一副昏昏噩噩的样子。白狗想那应该是饿的。
一切问题都出在二郎神道观。白狗决定在解决这个村子里的问题后,一定要马上去二郎神道观看一看,探个究竟。
要想解决这个屯子现在面临的问题,首先就是解决所有人的吃饭问题。白狗既然明白了事情的起因,深层次的问题想从这老妪处得到也是不可能的,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去找那道观里的道长。
白狗觉得这一夜若是再呆这老妪家也是没有必要了。白狗就站起来向老妪告辞。
虽说现在天已暗了下来,老妪也没有挽留。
白狗从原路退出了屯子。白狗现在想的就是先解决掉屯子人们的吃饭问题,也就是粮食。白狗稍做思索,就放开神识,瞬间从这里空间消逝而去。
现在的白狗虽说神识恢复得还不能穿越那到天庭途中的混沌空间,但在这地球上空穿越还是能做到的。
白狗也就是一念之间就来到了百里外的另一座二郎神道观。这座道观是依燕山而建,也就叫做“燕山二郎神道观”。
白狗从虚空之中直接出现在这燕山二郎神道观的后院,此时的白狗在穿越空间时已变回了他本来的样子。
“道长可在?”白狗的声音在旷寂的夜空中回荡。
“谁呀?”这燕山二郎神道观的道长也是刚睡下,只是他有些疑惑这声音很陌生,可道观的门已关上了,这人又是怎么进来的。
“吱呀”一声裹着道袍的道长双手抱着膀子,躬鞠着身子从屋里跑了出来。
道长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只浑身白毛的狗,那刚有的一点睡意也是吓得无影无踪。这不是道观里那二郎神君身边的吠天犬吗?怎么变成活物了?
白狗似乎是猜到了这道长现在心中所想,“道长不用疑惑,本大将军就是那道观中的吠天犬。”
“神仙啦。”道长听明白了白狗的话,他是庆幸自己的幸运,神仙能在自己面前显灵。道长慌忙地跪了下去,叩头如捣蒜。
“既然道长你已知本大将军的身份,那本大将军就交给你一件事情去做。”白狗此时抬头看看天空中那清冷的几颗星星。
“但凭神仙吩咐。”道长也不问是什么事情就一口应承下来。神仙交待的事情就是办不了也得办。
“去,连夜准备十车粮食发往百里外的那屯子。”白狗把一张画有路线的羊皮卷丢在道长的面前。
“是,是,贫道这就去办。神仙还有什么吩咐?”道长见无回应,抬起头时眼前是不见踪迹,只有夜晚的清冷的风吹过,没有一点阻隔。
来无影去无踪。这就是神仙的本事。燕山二郎神道观的道长赶紧地把道观内的另外两个道士叫了起来,去找车的找车,购粮的购粮。
白狗从燕山二郎神道观出来后也就是一个念想,他又回到了刚开始时的那个屯子。这一次白狗没有再进屯子里去找住处,而是在屯子外那仅有的一颗大树下打起了盹。
这一夜,白狗睡得很踏实。第二天也是在几个人的说话声中惊醒。
“喂,干什么去?你今天到道观里上过香吗?”
白狗睁开眼时看见村里的车路上一个身穿道袍的人阻住了另一个人,这样在说着。
“家里早已无颗米,这几十里之内也是讨不到一点吃的。要不是家里的老娘生病,我昨夜也就不会回来了。那还有时间有贡品去道观里贡送。”那被阻下的男人也是一肚子的牢骚话回应着。
“贫道看你是想找死。”那着道袍的男子说着的时候也是把手中的拂子向对面的男子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