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一世又一世的轮回,比直接灭了他们,更能惩戒这些恶鬼。
“来,喝水。”一只好看的手拿着杯子递到她面前。
北玺抬头,抿着唇角对白梓辛乖巧地笑了笑,“谢谢~”
“不客气,你很厉害,就算我不来,这个剧组也不会再发生什么事情。”
白梓辛温和地笑笑,儒雅地气质使他看起来更有亲和力,不过依然不会有多少人敢靠近到他身边。
北玺抱着杯子轻轻抿了口水,不烫,是温热的,温度也刚刚好。
“不,是有需要梓辛哥哥你去做的事情的,我不太好出面。”北玺摇了摇头,礼貌乖巧地用上了称呼。
那声轻轻软软地哥哥,真的听的白梓辛心都酥软了。
这也是他第一次,觉得小朋友真可爱。
和印象里那些仗着年纪小,就大哭大叫无理取闹的小孩子完全不一样。
好乖好萌,想抱抱她……
想到就做,不过白梓辛不是多孟浪的人,即使面前的只是个六岁的小姑娘,他也尽量避讳着没有与她有什么肢体接触,而是抬着头轻轻地揉揉她细细软软的发丝。
乌黑的发丝很软,很滑,更像是古时候最上等的丝绸一般。
让人有些……爱不释手,好像会上瘾。
“什么事情?是这些鬼……还有人指使?”白梓辛眼眸微微阖着,沉吟了一下就轻易地猜到了原因。
毕竟大多数鬼可都不是什么群居性的,可偏偏这么多恶鬼都莫名地聚集到了这里,而这里……之前并没有任何对鬼有益的阴气之地或者其他什么宝贝。
那也就只剩下这一种解释了。
“嗯,控制他们的,是一个姓张的风水师,唔……等会儿我把那个人大概的样子画给梓辛哥哥,你到时候见到那个人,就会认出来了。”
北玺并不担心什么,所以说话轻轻软软地,让人听在耳朵里也觉得温柔舒适,小孩子独有的软糯童音也显得贴心甜腻。
白梓辛浅笑着应下,心里对小姑娘的认知又提高了一层。
“那他们……你有想到要怎么处置吗?”两个人愉快地聊了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了,白梓辛看了眼满屋子瑟缩的像鹌鹑一样的恶鬼们。
北玺闻言,放下喝的差不多的水杯,然后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坐姿乖巧。
所有的鬼都紧张兮兮地悄悄注视着她,生怕她一张嘴,就说要让他们灰飞烟灭。
莞尔浅笑道:“梓辛哥哥,能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吗?唔……地府?”
这个世界应该是这样称呼的吧?
事实证明她没有猜错。
“好,那你将他们身上的禁制解了吧,我会将他们带走,接受他们该有的惩罚。”白梓辛微微颔首,并没有任何异议。
毕竟……
他虽然气质和北玺相似,但……他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好人。
北玺处置恶鬼的法子,他也并不认为是善良心软,他们两个人,心里可比这些刚松了口气的恶鬼清楚多了。
无穷无尽的一世世轮回,每一世都是不一样的惩戒磨难,每一世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不幸,直到死亡,然后又进入轮回……
这样的轮回转世,可比直接杀了他们,来的痛苦多了。
“好~”北玺弯着眉眼笑着,左手轻轻抬了抬,白梓辛就见那些恶鬼身上的禁制突然间尽数消失。
白梓辛童孔微缩了缩。
这种能力……
“梓辛哥哥,你等会儿和李叔叔聊的时候,还请帮我隐瞒下来,我并不想……嗯,颠覆他们的认知,还有那个张姓的风水师,背后出钱请他的人,我想到时候李叔叔也该有知情权的。”北玺从沙发上起来,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白梓辛轻松地将这些恶鬼收进一枚白玉之中。
不难猜出,这是一个空间法器,而且看样子,竟然是白梓辛自己炼制的。
这样的天赋……可惜生不逢时,如今这个世界的灵气,真的太过稀少了。
“主人,这个白梓辛,要是放到启天的话,肯定是人族最杰出的天才啊……”就连小妖,都忍不住发出惊叹。
北玺应了它一声,然后便跟着已经解决好所有恶鬼的白梓辛出门,下楼。
不过她没有再跟在他身后,只是看着他去找了李淳,自己则找北十七帮她把那个很重的太师椅搬到小院儿里去。
都临近下午了,天上竟挂起了一轮温暖的太阳,四周也没有太大的风,阳光驱散了冬日里的寒冷,照在人的身上,久违的温暖。
有不少工作人员都在太阳下坐着躺着,享受着这难得的暖阳,也享受着担心受怕那么久后,难得的心安。
北玺等北十七把太师椅上铺好了厚厚的毯子后,蜷缩着身子窝在椅子上,头枕着椅背,任由阳光铺洒在她身上,晕染出一圈澹澹的暖色光晕。
她懒洋洋地半眯着眼睛,呼吸轻浅,远远的看着,颇有些像一只冬日里慵懒的小奶猫儿。
很快,就在温暖的阳光中进入了熟睡,北十七见此,轻轻地将披风给她搭在身上,将她整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她受了一点儿风。
白梓辛已经和李淳聊完了,李淳送他出来的时候,神色沉郁,任谁都能看出他心情有多不虞。
不过他还是周到地想要送白梓辛出剧组,不过被白梓辛温和地摇头给拒绝了。
然后他眼看着这位公子走到了院子里,那个在椅子上甜睡的小姑娘面前。
“初次见面,仓促间也没有来得及备下什么礼物,麻烦你将这个收下,等玺儿醒后交给她,算作我的见面礼吧。”
他从袖中摸出一枚被红线系着的古老铜钱,抬手递到北十七面前,礼貌温和地笑着让他收下。
北十七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任何异议地将那铜钱收下了,小心地放进自己的兜里。
“谢谢,我会转达给小小姐的。”北十七和北十八都一起诚挚地向白梓辛颔首道谢。
两人只是说声谢谢,都不像是平时对待外人那般言辞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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