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了解真相
过了许久,估计将军已经睡熟,梦萱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推门走了出去。
这时,门外一抹娇小的身影奔了过来,抱住梦萱急切地说:“小姐,你还好吗?”
梦萱诧异地问道:“你是谁?我不是你说的小姐。”眼光从上到下地打量着面前的婢女。
只见她一张鹅蛋脸,云鬓高挽,柳眉弯弯,身着纱裙长及脚面。
“小姐是不想原谅奴婢了?奴婢也是没办法,老爷下了死命令,若不能把你顺利嫁到将军府,奴婢就得被处死!还请小姐体谅奴婢。”眼前的婢女委屈地诉说着,美目中溢满晶莹的泪。
梦萱感到莫名其妙,急切地辩解道:“我不是你家小姐,我根本不认识你”
“扑通!”眼前的婢女跪在梦萱面前,抱着她的腿,带着哭腔哀求道:“小姐,你千不看万不看,还要顾念奴婢从小伺候小姐的情分,莫要抛弃奴婢啊。”
“我说过了我不是你家小姐,你怎么听不懂?”梦萱气急败坏地吼着。
那婢女闻听此说,更加哽咽。
梦萱暗想:“看来这其中必有缘由,我暂且听她说清楚。”“好了,你先别哭,我且问你,这是哪里?事情的始末你细细说来。”
那婢女见梦萱松了口,果然不再啼哭,擦了擦眼泪。“小姐果真糊涂了,这是将军府啊!小姐是丞相张子厚的独生女,名唤张若云,老爷膝下无子,只盼以你结交权贵,巩固势力。权衡再三,选中了刚刚承袭护国将军之职的老将军之子崔冥允。哪承想托媒婆前来说亲,却被将军所拒,称已有意中人。老爷非常气恼,必不肯受此屈辱,才出此计策。”
“什么?”梦萱惊得张大了嘴。缓过神来,忙问:“什么计策?”
“老爷听闻将军意中人乃是京中定远镖局郭氏之女,并已定下婚期。于是老爷找来尚书大人,称给大人公子说媒,大夸郭氏女武功高强,冰雪聪明,定要大人应了这门亲事。大人本就对老爷言听计从,便爽快答应。老爷许重金买通将军府媒婆,在将军娶亲当天,对外宣称将女儿嫁与尚书府。只等两顶花轿同在依兰亭休息时悄悄兑换。如今你进了将军府,郭氏女必进了尚书府。
“怎会有如此荒唐之事?你家小姐对此事不反对?”梦萱好生奇怪,难道古代真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小姐又说胡话,您可不就是我家小姐吗?小姐听闻此事,也觉得荒谬,您本就心高气傲,断不会以千金之躯嫁一个并不喜欢自己的男人,所以是坚决反对的。怎奈老爷决心已定,断不会理会小姐与夫人的。老爷恐小姐中途逃婚,才命奴婢跟随,伺机下药。”眼前的婢女一一陈述,心中却暗自纳闷,难道那*使得小姐遗忘了先前之事?
“怎会有如此父亲,竟不顾念女儿的幸福的吗?”梦萱愤恨的想着。突然她低下头,眸光扫着眼前的婢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可否带我离开这里?”
婢女一怔,缓过神来的时候方才缓缓回道:“小姐,您难道真的不记得奴婢了吗?奴婢是彩凤啊!”
“我说过了,我不是你家小姐!”梦萱再次否认。
彩凤慌忙抱着梦萱的腿,口中急急恳求:“小姐,您别生彩凤的气了,好吗?”
“要我不生气也可以,带我离开这里!”梦萱恨不能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彩凤有些结巴地说道:“那…那个…彩凤不敢!您现在是将军府的夫人,奴婢哪有那个胆量敢拐骗将军府的人!恐怕还会连累丞相府。”
“将军府夫人?怎么会?”梦萱没记得什么时候与人拜了堂啊。
“是我与媒婆扶着你拜的堂啊!您因为途中劳顿,晕倒了,吉时就要过去了,不得已才由我们扶着拜了堂。”
“你们撒谎!”梦萱瞪着美目,真想撕了眼前的女子。
“我们也没办法啊,老爷的交代我们不敢不从,何况将军府戒备森严,我们既然进来了,断没有逃出去的机会。”
“你!”梦萱无奈的摇摇头,彩凤的话也不无道理,恐怕自己还没走出将军府,就先没命了,想想刚才的情形就知道了。
梦萱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地扶起彩凤,“你现在住在哪里?先回去吧,容我再想想。”
彩凤点点头离开了,梦萱也转身回到新房。既然现在不能离开,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容后再想办法吧。
新房中一抹黑影在梦萱进门前,迅速地躺回了床上。
在梦萱躺下熟睡之际,将军才缓缓坐起,望向熟睡中的梦萱。
入洞房以来第一次细细打量着梦萱。他并不讨厌这女子,假如她不是张子厚的女儿,假如她不是以这种方式进来将军府的话,说不定他会爱上她,想到这,不知怎地,他的心莫名地慌。
回想自己刚刚拜完堂走进新房的时候,当自己兴匆匆地揭开盖头,看见一张陌生的脸的时候,真是万分惊诧。“她…她…她是谁?胆敢坐在这里?郭小姐何在?”
将军看着躺在床上的陌生女子,气急败坏地大吼着:“来人,去叫那个随嫁的婢女,我要问话!”
“是”侍卫应声而去。不多时,一个清丽的婢女即带到将军跟前。
“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来到将军府?”
“将军,我是丞相府婢女,名唤彩凤,今日我家小姐出嫁,不想在依兰亭与郭家小姐上错了花轿,我们主仆误打误撞,竟来到了将军府。将军与小姐已然拜过堂,还望将军息怒。”
什么?上错花轿!鬼才信你的话呢!将军心里暗恨,对着彩凤吼道:“滚!”
彩凤不敢多言,战战兢兢地跑了出去。
再看将军,猛一顿足,似有盘算。他丢下了还在沉睡的新娘,走出了新房。
将军离开洞房之时,已猜出事情缘由,他疾步朝老夫人的上房奔去。“母亲可曾睡下?”将军急切地问道。
“还没,不去洞房,跑我这儿做什么?”一个洪亮的声音问道。
将军在门外说道:“母亲,孩儿有话说。”
“进来吧。”话音未落,屋内已然长起灯。
将军几步跨到床前,坐在了床边。
灯影下,斜倚床边的是一位老妇,花白的头发长及至肩,脸上的皱纹镌刻着沧桑,但是双目却炯炯有神,如潭水般深邃。
“母亲,张子厚这个老狐狸,居然用计将其女儿换与孩儿,如今在我房中的乃是张子厚之女,我该如何是好?”
“啊,怎会发生这等事?”老夫人一脸疑云。
“千真万确!”将军重重地点着头。
老夫人乃常年跟随老将军出生入死之人,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面对如此荒唐之事,仍能处变不惊。
只见她微微皱眉,低头不语,必是在想对策。不消一会儿,夫人开口说话:“允儿,你刚刚承袭父位,羽翼未丰,不宜树敌。想那张子厚虽结党营私,却还没有篡位之迹象。他拉拢你无非是看重你手里的兵权,你且小心应对,也不必惊慌,既来之,则安之。”
“可孩儿咽不下这口气。”将军满腹的怒火,一触即发。
“咽不下也得咽!不过一个女人,你何必动怒?只要他送来的不是奸佞小人就好。好了,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免得新娘心存疑虑。”老夫人谨慎教导,不希望儿子惹祸上身。
将军起身,恨恨地走出房门。他并未急于回房,而是踱着步子思考。母亲说的话句句敲在他的心上,如今不比昔日,父亲阵亡后,丞相独揽大权,趁机结党。自己虽立战功,得以承袭父位,手握兵权,怎奈时日不多,对各位将领还未摸清底细。若现下和张子厚闹翻,无异于以卵击石。
转念又想,平白无故被人背后摆了一刀,这夺妻之恨乃是男人最无法容忍的屈辱,让他如何肯就此罢休?想到这,他快步走向洞房。复仇的种子一再膨胀,他——要宣泄。
所以才有了开头的那一幕,他在娇躯上肆意的宣泄仇恨,为的就是要报复张子厚那个老狐狸。
如今望着旁边熟睡中的娇艳容颜,将军嘴角漾着邪佞的笑,张若云,你注定是我将军府禁锢的小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