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从容
众人的眼神,顿时齐齐地落在白飞飞的脸上。
只见白飞飞面不改色地嫣然一笑,道:"朱姑娘的侍卫既是在快活林中的毒,说起来妾身和王爷多少也有些责任,就算朱姑娘不提,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王爷,您说是么?"
快乐王捋须笑道:"不错,朱姑娘放心,本王一定会即刻派人解去他的毒。"
白飞飞笑道:"王爷,难得朱姑娘如此信任妾身,这事儿不如就交给妾身,让妾身来为姑娘分忧吧!"
快乐王点头道:"也好!"
我嘴角微微一勾,道:"如此,多谢宫主了!"
她的回答早已在我的意料之中,我若把她曾扮演过云梦仙子的真相说出来,对她可是只有害而无利,快乐王生性多疑,她这个聪明人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冒这个险。
见她如此爽快就答应,熊猫儿不由地冷冷地道:"白宫主可不要故伎重演,又偷偷地下什么蛊啊毒啊的才好!"
白飞飞笑容一滞,随即媚笑着移开话题,道:"熊公子多虑了!朱姑娘,沈公子,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她回头看了一眼快乐王,快乐王微微地点了一下头,白飞飞立时转过身,纤手微微一挥。
只见一阵轻微的悉数声,树林两边立刻急步走出两队人马,一队是几十位手持奇怪长筒的少女,一队是同样手持刀箭的彪形大汉。少女们脚步轻盈地在我们面前排成两列,跟着周围的弓弩手和刀手也齐唰唰地收起了弓箭,侧身齐步,和先前的那队大汉融在一处,很快就组成了次序井然的新队形,将几十位持筒的少女和我们都严严实实地围在中间,而前方早有人牵了五匹骏马过来,走在列队中间方才站住。
一切都布置地妥妥当当,白飞飞这才姿态优雅地做了个手势:"各位请吧!"
熊猫儿首先重重地哼了一声,抱着小叶大步地走向马匹,将小叶放到其中一匹后立刻一跃而上,和她同乘一骑。修远默然地跟在他后面,我和沈浪互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伸手握住对方,坦然无惧地走了过去。
白飞飞手下所持的那些长筒,里面所装的自然不是毒液就是毒气了。为了防止我们逃跑,白飞飞可真用了一番心思啊!
此时快乐王原本已恢复了寻常的神色,但见我们一携手,目光突然一下子又冷冽了下来。我在心中冷冷地一笑,反而更加挺起了胸膛,更加握紧了沈浪的手,直到要上马前才分开。
经过一宿的折腾,当队伍开始返回的时候,天已蒙蒙亮了。
我们夹在队伍中间,看着夜空一点点地变得青蒙,又一点点地转成一种极为悦目的青碧色。昨夜那些原本浓郁暗沉的云彩,不知什么时候稀散开来,有些仍成团成堆如棉花,有些却似上好的轻巧的丝絮一般,悠悠然地浮在天空底下。我知道再过不了多久,这些云彩就会被初生的霞光染成一种极为美丽的粉红色,然后,新的一天又会重新开始!
只可惜,这新的一天对于失去自由的我们而言,只不过是昨日的延续而已。
闻嗅着山林中异常清新的空气,我突然想起了晋城的那个早晨,我和白飞飞一起在后花园中散步的情景来。那时,白飞飞还是我们的笼中鸟,没想到不过才月余光景,形势就翻身倒转,反变成我们受制于她了。看着前方的豪华马车,我再度讽刺地一笑,人生之事,真的是难以预料啊!如果当初我没有轻易地放走白飞飞,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会有所不同呢?
"已经过去的事,就不要去想了。"察觉到我的心情,并排而行的沈浪忽然侧头柔和地看着我。
我回他一个温婉而无惧的笑容,"我不是后悔也没有害怕,只是心中突然有所感叹罢了。"
"人生之变幻就如同天上万千的云朵,谁都不知道下一刻它会变成什么形状,因此最重要的是保持自己的心。"沈浪微笑道,目光清澈而明朗地微微闪动,他没有说出下面的话,但我已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错,人的一生确实存在无穷的变数。就如同前一会我们还以为已逃离了虎穴,却没想到马上又跌进了陷阱之中一般,命运之多变的特性,也不会仅仅在这一刻。不管我们回到快活林中心之后,等待我们的是什么,也不管快乐王他们会怎么对付我们,至少我们现在都还活着,而只要我们还活着,就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机会,向来都是给予有所准备的人的。
而且...我微微一笑,虽然现在我们的身边不是毒雨就是箭林,看起来危险无比,但实际上我们已非常清楚,只要我们不妄动,那些所谓的危险就纯粹是一种摆设。
只因,如果快乐王想置我们与死地的话,早在刚才就可以将我们一举消灭了。我们的身手就是再好,也难以在几十支毒筒和数百支利箭之下保得万全,更何况快乐王和白飞飞还亲自坐镇,真要拼的话,我们其实毫无胜算,顶多就是在临死前拉上几个垫背而已。
更何况,以快乐王和白飞飞的性子,他们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才抓住将快活林林搅得个天翻地覆的我们,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就让我们死去?就算不想收服或利用我们,至少也会折磨折磨我们,好多多少少地出出气。这样一想,说起来,我们的下风落的还不是很厉害呢!
呵呵,没想到我和沈浪相处久了,竟也学会他这个乐观之极的人生理念了。我不由地抿起唇,看着沈浪又微微一笑,心底的阴霾中透出了更多的光亮。
我们的神情自然已落在了旁边的人眼里,立刻就有人纵身赶往前面的马车,显然是报告去了。
去吧,告诉他们我和沈浪两个人不停地在眉来眼去,让快乐王和白飞飞伤脑筋去猜想吧!我索性公然地向沈浪挤了一下眼睛,抿着嘴轻笑不已,沈浪好笑地摇了摇头笑我调皮。
"朱姐姐,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笑的出来?"面色稍微恢复了一点红润的小叶,窝在熊猫儿的怀里又是自责又是奇怪地问道。
"为什么笑不出来啊!"我俏皮地歪了一下头,示意她看向头顶澄澈的天空,打趣道,"难道你不觉得今天的天空颜色很美么,还有那些各式形状的云彩,或丝丝缕缕,或如花绽放,简直美的如梦如幻,让人看了就觉得心旷神怡呢...对了,说起这些云彩,倒让我突然想起一首诗来了。我念给你们听:舒卷意何穷,萦流复带空。有形不累物,无迹去随风。莫怪长相逐,飘然与我同。沈浪,我来考考你,你可知这首诗的出处啊!"
沈浪含笑道:"这是唐代诗人皎然在南池所作的杂咏之溪云,"
我笑道:"你既一口就说了出来,那你也来吟一首应景的诗吧!"
沈浪微一沉吟,即吟诵道:"东西那有碍,出处岂虚心。晓入洞庭阔,暮归巫峡深。渡江随鸟影,拥树隔猿吟。莫隐高唐去,枯苗待作霖。"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小杜的诗。"我拍掌欢快地笑道,"常言道,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你的枯苗今天看来是有救了。"
熊猫儿自上马后就一直没有再说过话,难得地拧着眉头。但见我们非但没有面露忧色,反而还有闲情逸致重重地包围中间吟诗看风景,不由地惊奇地睁大了眼,好象看怪物一般地看着我们,百般不解。不过他不愧也是个聪明人,当他看到快乐王的人开始不时地往马车那边跑后,立刻就明白了我们正是要快乐王和白飞飞猜不到我们的情绪和用意,换成他们来头疼头疼。
于是他转了转眼珠,一展愁眉,不仅也加入闲聊,还有意无意地大声讲起各种笑话和趣闻来,不时地爆发出他那特有的招牌朗笑声。一时间,静默有序的队伍中间,顿一改压抑的气氛,反充满了欢声笑语,惹的快乐王和白飞飞的手下,频频神色古怪地侧目,估计他们可能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连身家性命都落在别人的手里了,还能笑的这么开心?
跑了几次后,外围的人很快就安静下来,不论我们说什么笑什么,一律都假装没有听见,自然是快乐王吩咐过了。
队伍稳定而又安静地前行着,由于快活林是依山而建,绕过两段山路之后,骑在马上的我们很快就将整片快活林收入眼底。
倘若说原来的快活林简直就是一片绿色的碧波,那么,此刻显露在晨曦之下的快活林,就如同一头又被火燎过的秀发,非但美感顿无,而且显得分外的触目惊心,就连空气中也隐隐地弥漫着燃烧后的特有味道,提醒着所有人昨日的混乱和狼狈。
"哈哈哈...烧的好,烧的妙,烧的呱呱叫啊!"看到眼前这一幕,熊猫儿先是怔了怔,然后突然拍掌大笑起来。他这一笑,立时引得快乐王的人马集体怒视,可熊猫儿哪里会在乎他们的眼光,不仅丝毫也不收敛,反而还故意和 小叶对着那些被火烧过的地方指指点点,笑的越发的开心。
我和沈浪相视一笑,也不禁跟着莞尔。
这一次我们虽说还是没能逃出快活林,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一点收获的,至少我们也曾将快活林搅了个天翻地覆,而且为了扑灭四处而起的凶猛火势,快乐王的那些精锐人马必定也没少遭罪,别的姑且不提,单看快乐王那身重新换上的干净衣服和见到我们时那阴沉的脸色,就足以想象当时令的众人焦头烂额的情景了。
呵呵,能令的快乐王也狼狈如斯,感觉确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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