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愤怒的目光中,这恶汉再也不敢造次,连忙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没等电话接通呢,我顺手把电话抢了过来。听这种人说话简直是对自身智商的侮辱,还是我自己跟对面对话吧。
“喂?你好,是刀哥吗?”我诚恳而彬彬有礼的问道。
对面传来一阵很阴森的男人的声音:“二鬼子的电话怎么在你的手里?我需要一个交代。”
“这样吧,你亲自过来一趟,我就在欠你们钱的老付家...刚才你的手下太没教养,我替你教育了他一下。真不是我手欠,你怎么敢把这种货色放出来的?”我继续道。
阴森男人道:“哦?这么说你把二鬼给打了是吗?好吧...你在付天成家对吧?好,我这就过去...我需要你给我个交代。”
我轻蔑一笑:“好,只要你来,交代就有!”
放下电话,我又给这孙子补上一脚。太没职业道德了!我混黑社会的时候也没满口脏话呀!在我创业之初收保护费的时候都是彬彬有礼,先敲门再进入的,和谐社会和谐收保护费。同志们,干我们这行都是先礼后兵啊,你不给我们才亮家伙,之前我们都是文明人不是吗?这就是企业文化啊!看来我不在东北这些年,黑社会的发展也退步了,连这种货色的都能当黑社会了!吾道不兴啊!
我坐在小凳子上吸溜着小姑娘她妈妈给我倒的白开水,看来她家之前挺小资的,从茶杯就能看出来--我以前喝水就是普通太空杯,她家用的就是杯口镶金的咖啡杯...阶级啊!人家资产阶级就算败家了也比无产阶级富裕啊!
少妇和我谈了很多关于孩子教育的问题--得亏我自己真的是个老师,否则很容易被她问住。得亏我看书看得杂,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还真把这娘们给唬住了!我跟他吹牛逼说我是硕士毕业,这娘们差点就要问我是哪里毕业的了!这娘们在教育界有人啊!在成为一个全职主妇之前她是一个学者!
这世界太可怕了,知识分子都跟烂大街的白菜似的,走到哪都是硕士毕业!我一本科生总有一种被智商压制的感觉!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眼瞅太阳就要下山了,终于在落日的余晖中几辆面包车呼啸而来--果然是不上台面的黑社会,连金杯都买不起,开得清一色是国产神车:五菱荣光!
我们这些高级的黑社会出门约架都是坐得旅游大巴,他们跟我的层次差距就相当于一个刚刚签约吃低保的网络写手跟年入百万的白金级作家的差距。天壤之别,不怪我看不起他们,他们真的很不行!
车子停了下来,从面包车上走下了好些个黑衣大汉。这一点他们倒是跟修罗会接轨了,一袭黑衣是我的基本要求。想要在东三省混,标准着装必须是一袭黑衣,否则灭帮!
修罗会的一袭黑衣都是统一款式的黑衣装,都是经过特殊改造的--打起架来特别结实耐用。真以为我们成天穿着小礼服打群架?扯淡一样嘛!
最打头的是一个四十啷当岁的中年男子,他的阴鹫的眼睛让我直接认出来他就是接电话的那个人。这人自带着生人莫近的气势,看来也确实是混过的老油条--这种气势没有十年以上砍人经验是磨练不出来的。
如果要打群架的话,我可不想在一个小屋里和人打,因为屋里活动空间太小,容易被包围,容易误伤,所以我拎着小凳子走了出去。小姑娘咬了咬嘴唇,轻轻地跺了跺脚跟着我跑了出来。
“您就是刀哥?”我面带着微笑问道。
“没错,是我...敢问阁下名号?”这个刀子出于谨慎开始趟底。
“我?我是修罗集团董事长,有何指教?”我报出了自己的身份,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怂,扮猪吃老虎也得看时候,这个时候弄不好就容易把自己装里,我虽然能很轻松的收拾掉他们,但是万一他们拿住那对母女呢?投鼠忌器的活我才不干呢!能吓唬就吓唬,能哔哔绝不动手!开玩笑,我已经过了见人就打脸装逼的年纪了--我都二十六了,该结婚了都!再不沉稳点容易被妈妈和老婆骂呀!
这刀子面露谨慎:“是北卫霸主的那个修罗集团?”
“没错,我就是...”我坦然的道。
刀子的脸上露出了嘲笑的神色:“哈哈哈!兄弟,玩笑不要乱开,信不信你这句话要是被修罗集团知道了会出人命的!虽然我的级别不够,但我也知道修罗集团的会长是个女人!难道你说你是纳兰明美?编故事也要编的真实点,真当我是二百五啊!”
我一拍脑袋!这个身份是我十年前的身份...难怪人家不认...果然是我脑抽了,现在修罗集团董事长是纳兰明美啊!人家没直接抽我就算好的了!看来这个刀子是比较文明的那种。
话说这个人十年前是干嘛的呢?万一没听说过我的名号岂不是很操蛋?现在我需要拿出一个什么样的身份来震慑住他呢?打架什么的最无聊了,想打架我分分钟叫来几卡车人,没意思!带着一帮打手欺负人横行乡里的快感我早就体会过了...
突然间我灵机一动,对这刀子道:“陈玄道你认不认识?我是他朋友!你要有他的电话可以求证!”
由于有了第一次的“诓骗”,他对我的信任度果断跌了一个台阶,自顾自的冷笑道:“哼?你以为刀哥是谁都能认识的?他可是合台市地下势力的巨头!我还说我认识刀哥呢!你给他打个电话求证一下吧!”
头疼!脑袋疼!
“这样,既然你不信的话咱们把身份的问题先放下,咱们先聊聊高利贷的问题...话说这个姓付的欠了你们多少钱?”我问道。
“四十万!”刀子冷笑道:“只要你拿出这个数我二话不说立刻就走,今天你打了我兄弟的事我也既往不咎,不过你要是拿不出钱...嗯哼...”
“四十万啊...那这孙子挨揍没错了...你那兄弟上来就管我要七十万...还叫嚣着下次来要勒我一百万...我琢磨着你们这利息长得有点儿快啊...话说道上规矩,高利贷最高不能超过百分之七吧...你说我要把这事往论坛上反映一下,不知道刀哥你能不能抗住修罗会得问责啊...虽然你不认识我,但是我也得提醒你,修罗集团的刑堂不是摆起来看得,这是要漏了死的可不只是你这兄弟了,没有你的支持他敢这么牛逼?”我阴测测的道,我的每一句话就像一把小刀子似的扎在他的心窝。
他敢欺负这对母女,就是因为这对母女不懂规矩。其实地下势力虽然处于三不管的地带,但是在我们黑龙门的约束下黑色势力的走向也向一个良性的趋势发展。对于随便开口要钱,逼良为娼的事情抓到就是一个死!
“这件事也可以先放下,我们再聊一聊你们如何威胁这对母女的,我依稀的记得你们放出了这种豪言:只要不还钱就送她们去休闲会所当公主...有这事吧?你信不信这一句话能让你死一百来回?混黑社会也要讲规矩,你们踩线踩得有点过...”我咂咂嘴感叹道。
“如果我要是你的话,我就麻溜收拾东西准备跑路,给你个友情提示--这两天修罗会陈玄道会清扫一切违规小型帮派,所有捞偏门过界的,为非作歹的,逼良为娼的,抓到就是一个字--死!别问我是谁,叫我雷轰就好...如果你要不信的话咱们就等等看,别说哥们我没提醒你,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你自己看着办。七十万你想要,我立马就给你...不过拿着这钱你萌不能走出合台就看你的本事了...这样吧,我把七十万给你,只要你能跑出东三省进了山海关,我绝对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好不好?”我笑眯眯的摸出一张银行卡,刚才短信来了,陈玄道真给我打了一千万零花,咱现在有钱,心里不虚!
“小臂崽子,你当你是谁?修罗会那么大个组织会找我们的麻烦?信不信现在就让你躺下?再哔哔老子弄死你!”这个刀子陷入了沉吟,不过他身后一个小弟很不满大哥被吓住了,于是冲我挑衅道。
我递给这个叫刀哥的一根烟--我才不给他雪茄呢!那玩应给他一根就他么一千元人民币喂狗了!就给他大前门!三块五,很符合他的身份!
“你的手下对我有点意见,这样吧,我帮你教育教育他,顺便让你看看什么人是你惹不起的...”我拍了拍刀子的肩膀,一闪身化作一道流光出现在刚才出言不逊的那人面前,一个鞭腿以一个不科学的角度踢在了他的下巴上,在全场的人听到一声酸涩的“咔吧”之后,那个人便歪在地上委顿不起。
我从兜里掏出一张面纸,轻描淡写的弯腰擦了擦皮鞋上莫须有的灰尘。这一脚惊住了所有的人,包括那个缩在楼门口为我担忧的小姑娘,很好笑的是那小姑娘竟然把拳头塞进了嘴里!她怎么做到的?
“哥们...我信你!这四十万我不要了,请你务必放我和兄弟们一条生路...我们从此金盆洗手,再也不摸偏门了...成吗?”这个叫刀子的中年男人睁大了阴鹫的眼睛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轻蔑一笑:“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我的身份你即使猜不到也应该能想象一下吧?人做了亏心事就得有被鬼敲门的觉悟...我要放了你们的话,让我如何跟被你们迫害的家破人亡,流落风尘的女人们交代?你们犯了我的忌,那就应该有所觉悟...真当我会死在外边吗?”
“真的是你?我早就应该想到的...除了你之外没人对捞偏门捞过界这么愤恨...在看见你回来的帖子之后我就应该收手的...人果然最难战胜的就是自己的贪欲...我可以死,但是我希望你能守江湖规矩,祸不及家人...虽然你有前科,但我还是决定相信您一次...”这个叫刀子的男人面若死灰的道。
我笑眯眯的道:“看来你是知道我的风格的,如果你引颈自戮的话,我会放你家里人一马的,也许在追回赃款之后我会安排他们的生活...当然,如果你要是反抗给我的兄弟们造成伤亡,那我就不会管江湖道义了...你的九族哪怕是条狗都不会活在这世界上。”
“果然是你...栽在你的手里我也认了,没想到叱咤风云的修罗笑天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哈哈哈!放心,回去我就解散帮会,带着几个罪已致死的手下去刑堂领罪...”刀子转身就要带着手下离开。
这时候他的手下炸毛了:“大哥!不要被这个人骗了!咱们干了七年从来没人管咱们!怎么这人说什么你就信了呢?他虽然身手好,但咱们这么多人肯定能把他拿下。”
刀哥惨然一笑,对着手下道:“你想拼命?收起家伙吧!直接死在他的手里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就你们这几头货色也想跟他斗?当年春城,沈城地下势力覆灭都是他干的,十年前他就能一个人打三个同级高手不败...他要是放手杀戮的话这里已经没有活人了,赶紧走吧...”
我拍了拍刀子的肩膀:“你是条汉子,不过走错了路。这张卡里有四十万,是老付欠你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把它取出来安顿好你的妻子孩子,看你的岁数孩子也快工作了吧?给他安排份好工作,在合台买套房也够了--告诉他,以后当个好人,别走他爸的老路。”
他感激的点了点头,带着手下上车走了,颇有英雄末路的悲情。死不可怕,等死才可怕,像他这样能直面死亡的也算是一条汉子了。如果不是他犯了我的忌讳,我一定会放他一条生路。
直到这些人的车消失在天边,我才转身对小姑娘道:“看什么?回屋,等你爸回来!我还得跟他谈谈!”
小姑娘怯怯的问道:“大哥哥...你到底是谁?”
我看着只剩下半拉的夕阳,斜上角仰头四十五度,沐浴着落日余晖道:“我?我是杨天笑,绰号修罗笑天!”
“哎?杨天笑?没听说过唉.....修罗笑天?好威风的样子啊!”小姑娘雀跃的道。
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