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我..."宁心从未听过如此直白的表白,虽在意料之中,但真正听见了,还是有些羞赧,沉默不语。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呼延朗见她没有嗔怒,没有责备,亦没有拒绝他的拥抱,心里一阵惊喜,便有些促狭的逗弄她道。
"谁说我答应了。"宁心急了。
"那就是不答应?"
"我,我也没说不..."宁心低了声音,不安的揉着帕子道:"答应。"
"那你是..."呼延朗湛蓝的瞳仁如一整片天空的颜色。
"让我好好想想。给我时间。"宁心叹口气,渐渐恢复了理智,她知道他和她之间摆着太多的问题。
"好。"呼延朗的眸中暗了一暗:"我,给你时间,但你要尽快给我一个答案,不要让我悬着,好不好?"
唇角有些苦笑的痕迹,其实,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族中的事,已经不能再拖。可是她,也是他无法割舍的。
宁心点点头。
"宁儿,你犹豫,是不是因为我的身份,配不上你?"
"什么?"宁心略略转眸,看着他深邃的轮廓,还有天空一样颜色的瞳仁,"我是西域人,又是臣子。"呼延朗笑了笑道:"记得你说过,我们是什么,西域蛮夷。"
宁心一怔,旋即嗤之以鼻:"什么话!我可从来没这么想。那是被你们那个好公主给气的。"
"哦,是这样。我就放心了。"呼延朗轻轻的理着她的鬓发道:"那应该不会为这个讨厌我。"
"去。谁,谁..."宁心一呆,立刻小声嗔道:"谁讨厌了。"
"那你就是喜欢我?"呼延朗不失时机的跟上一句。
"你这些番人,好没羞。"宁心这一下是恼了:"这话可是说得?"想了想,又道:"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
"那我还需要努力了。宁儿。"呼延朗笑道:"可我喜欢你,你的爽朗大气和你的得理不饶人,很像我的妹妹,不过你比她通情达理多了。"
"你还有个妹妹?"宁心奇怪道。
"嗯。那有什么奇怪的。"呼延朗道:"我的妹妹,和你一样漂亮,一样可爱,只是,她的性格太乖戾,容易钻牛角尖。"
"她在西域吗?"
"不。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也不知道,她是活着,还是已经不在了。"
"什么?你们失散了?"宁心一惊:"你为什么没好好保护她?"
"当时,我还没有能力保护她,一次外出平乱,回来,就再也没看到她。"呼延朗抬头看着天空,似乎在压抑这着什么:"宁儿,西域和水朝虽然相隔千里,但是有些东西都是一样的,如果她不在了,九泉之下,也会恨我。"
"我懂。"宁心体谅的点头:"可是这事不能全怪你,皇族的女子,没法选择自己的身份,一开始就注定了的,那么就要自己保护自己,不能总是依靠兄长、依靠别人。"
"哦?你是这么想的?"呼延朗眸中瞬间熠熠。
"对。其实,何其相似?"宁心道:"我不也一样吗。哥哥被逼,远走北疆,我被留在宫中当成了牵制哥哥的筹码,他们,从来没有打算让哥哥活着回来。可是为了哥哥,我只有忍耐,哥哥已经不容易了,我不能再让他束手束脚,被人牵着走。"
"北王确实不容易。"呼延朗点头:"他一人力拒吐谷浑于北域。不但保护了水朝,打击了罗刹,也让我西域安宁,说实在的,我这次来京,就是冲着他来的。"
"哦,原来你是冲哥哥来的。"宁心白眼道。
"但是,却有了意外之喜。"呼延朗垂眸看着她,朗朗一笑:"就是你。"
"哼。"宁心心中微甜,却装作嗤之以鼻的模样,却又道:"快点,再带我跑一圈。光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好。"呼延朗一夹马腹,扬起马鞭,让骏马腾跃而起。
笑声连成一片,挥洒在风中,发丝掠动,衣袂飞扬,两个人的心也渐渐被栓在了一起。
当太阳落山的时候,呼延朗将宁心一直送到了宫门口。
"好了。里面你也进不去。我走了。"宁心浅浅的笑了一笑,就要进门。
"等等。"那极淡的柳绿在落日下,近乎鹅黄,让她整个人更加明丽,所以,呼延朗突然叫住了她。
"什么事?"宁心转过头来。
"你答应我的,好好考虑。我等你的答案。"呼延朗郑重的道
"好了,知道了。"宁心故意做不耐烦的样子,转身就走,却感觉到那目光一直在追逐着她,曾经她看到过,哥哥水溶用这样的目光望着心爱的人。
想到这里,宁心站住,略略转眸,冲他嫣然一笑,挥了挥衣袂,然后飞快的消失在宫苑尽头。
呼延朗对着她的背影,不觉脸上也浮现出了微笑,只是这微笑并没有维系太久,因为感觉到背后不善的目光。
有人在暗中盯着他!
呼延朗冷笑一下,转身离开。
回到驿馆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跟我那么久,还不现身。"呼延朗冷声道,同时立足转身,拔出刀凌厉的逼向身后的人。
"少王恕罪。"身后的人面对这来势凌厉的一刀,直挺挺的站着,连眼皮都没眨动一下。
"是老王的意思。"呼延朗目光里露出杀机:"命你看住我?"
"是。"阿鹞的回答倒是很坦然。
"很好!"呼延朗冷声道:"你知道背叛我的后果是什么。"
"是。"声音没有分毫的感情在内。
"你还真是看破生死。"呼延朗冷笑道:"所以我没打算让你死。如果我没记错,你还有个姐姐,现在在牙帐为奴,是不是。"
阿鹞的目光终于簌簌的颤动了一下,而这一动就已经被呼延朗收入眼里。
"放心,我不会让她死。只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现在我的虎师,正好缺些妓人,就让她去哪里快活,你说好吗?"刀刃在他的喉间抹过深深的血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