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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红楼续梦之水黛情 鹤梦竹影 2522 2024-11-16 08:58

  可卿之死,尚得全礼。而她贾元春,只能凄凉的葬身山坳,一啄一饮,一怨一报,终是命中注定,人不可绾。

  水洛听到元春的死讯,倒是很平静,这个女人让他的颜面尽失,死了倒也干净。

  这个念头,让水洛自己都有些惊讶,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起了变化,渐渐的硬了起来,摆手令人散去,并没有说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反正他也做不了主,就留给能做主的人去决断就好。

  此时在山上,他的二哥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至少他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围猎走到这一步,谁也提不起兴致再往行宫去,再前行说不定会遇到更多的凶险,可是皇上不说话,北王不说话,鄢青尧也不吭声,谁敢提这句话,只好无趣的各自散开。

  水汮这个时候才发现水溶的脸色不甚好,趁着人不理会赶紧问道:"二哥,怎么了。"

  水溶也觉得有些撑不住,摆摆手道声无事,便回自己住的地方去。

  水溶回到房中自己褪掉衣服检查伤口,耶律渊也跟了进来,手里多了无数的瓶瓶罐罐,还有剪刀纱布等等。

  水溶看的大皱其眉:"跟太医讨来的?生怕人不知道?"

  耶律渊笑道:"我跟太医说,咱们兄弟才在山里受了伤,让他们把金创药通通的交出来。"

  水溶听了不置可否,也不理他,接过来自己处理伤口。

  可伤在背上那处,到底还得人帮着。

  常年征战在外,耶律渊又日日跟随水溶,处理起外伤来自然是不在话下,水溶也就不说什么,听凭他去捣鼓,自己懒懒的趴在枕头上想事儿。

  眼下,人人都折腾的累了,估计都是兴味索然,起了归意,但这围猎不举,总得有个由头。

  正想着,听见耶律渊在那里小声嘀咕什么呢,皱了皱眉道:"什么?"

  "末将是在想,这是什么人敢从王爷背后下刀子?"耶律渊连忙道。

  可过了很久都没有听到水溶的回答,只好不再多问,心里不免就起了疑惑。

  战场上练的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这刀口一看就是近距离所伤,而这么近,若是他耶律渊也能察觉到,他的老大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可能躲不开。

  除非是自己人。

  这个假设让耶律渊心里一惊,连带着手就颤了一下。

  "又在想什么?"水溶头也不回就知道他的反应。

  耶律渊回过神来,想了想,笑道:"我在想,如果准王妃知道王爷伤成这个样子,还不定怎么伤心呢。"

  虽然知道他是顾左右而言他,这一句话还是让水溶心里猛可一颤。

  "以前怎样我不管,以后,不许你再受伤。"

  清澈如山中甘露的眸子,挂在素颜上的两行清泪,还有那一声师兄的娇嗔婉转,铺天盖地的占据了水溶的整个世界。

  他没做到对她的承诺。那丫头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嗔他言而无信?

  水溶摸着身上的伤,心里莫名的起了愧意。

  "黛儿。"水溶想的出神,不自觉地就轻轻的吐出这个亲昵的称呼,却又在心里加了三个字,对不起。

  目光里全是一片温润,宛如墨玉生泽。

  几曾看见王爷这样的神情,那么温柔,那么温柔。

  看王爷这个表情,一定是想起准王妃了。耶律渊看着心里感叹情之伟大,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几时战场上令西疆北疆都闻风丧胆的北静王爷有过这等儿女情长的神态,想着,脸上露出坏笑。

  不过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啪。

  一个装金创药的瓷瓶子,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他的额角,顿时嗷了一声,拼命揉着额头瞬间鼓起的包,一脸委屈的看着水溶。

  王爷,我是在给你上药啊。

  不过一时感慨,走了走神而已,你不用这么狠吧。

  当然这也是在心里牢骚几句。

  水溶早已转过头来,好像刚才这次偷袭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沉声催促道:"快点!"

  "是。"

  耶律渊也不再啰嗦,三下五除二,便给水溶包扎停当。

  他这里刚刚罢手,水溶已经噌的一声弹起身体,站了起来,同时将中衣束好。

  连耶律渊都不知道他怎么可以这么快。

  "受伤的事,回去不要和任何人说,尤其是,不能让长公主知道。"

  说话间,他已经换好了外面的白袍,扎好了束带,大步出了房门。

  为什么是不能和长公主说?

  耶律渊愣了一时,旋即便会意了。

  当然不能告诉长公主,长公主知道了,准王妃也就知道了嘛,不说,连月影月落那几个丫头都不能说。

  王爷怕王妃知道他受伤,那么以后,王爷再不爱惜自己,就不愁没人辖制的住了。

  耶律渊想着,叉着腰,笑的轻松又得意。

  今日过于混乱的情势让众人都应接不暇,所以都忘记了一个人。

  忠顺王。

  昨夜水洛被劫走之后,他也和所有人一样回到了贞玄观,然后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可是,没有人关注,不代表他不存在,至少水溶不会忽略她的存在。

  水溶进来的时候忠顺王正在那里观赏观中的兰田。

  "叔王两耳不闻窗外事,侍弄花草,可谓悠闲。"清冷的声音,震着耳鼓,忠顺王拽过旁边侍从递上的巾帕擦了两把手,看向水溶:"老夫碌碌无为,别无长技,只能做这些上不得台盘的事儿,消磨时间而已。"

  "难得富贵难得清闲,羡煞旁人。"

  "那要看是谁,如北王,定不会着意这些花花草草。"

  "那也未必。"水溶的目光深邃,掠过还带着清露的幽兰,此时长松百尺,随非野地,那意态依旧如生旷谷。

  忠顺呵呵一笑:"我近日新得了一盆稀奇的西域盆莲,已经扎了花苞,北王不日大婚,定当奉为新婚之赏。"

  "叔王好意,小王就先谢过了。"

  "哈哈,谢什么,到时候一杯喜酒便足为爱也。"

  "这是自然。"

  话说到这里突然沉默下来,气氛有些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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