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本来沙砾没什么厉害,可是要命的是水溶这一发力,全是内力所逼,所以这写沙砾速度极快,挨上就是深深的血痕。
"北王,你太过分了。"鄢青尧这一下暴跳了:"刚才的事,老夫已经说明白了,为何还这等不依不饶。"
水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唇角轻轻一牵动,全是讥诮,然后毫不理会的带着人离开。
鄢青尧攥着拳头,看着那冷傲的背影,目光深处幽暗的火苗窜动,看一眼还在地上哼哼的翊卫,沉声道:"没用的东西,起来,走!"
其他人赶忙跟上,只有忠顺落在后面,毕竟他的腿还不太利索。
回到贞玄观时,已经是暮色微降,得到的消息,让人更加震惊。
又有不少道士,甚至是侍卫被血蛊咬伤,性命垂危。
一种惊慌恐怖的气氛顿时笼罩了整个贞玄观。
人心惶惶,草木皆惊,四处皆是因骇怕而变形的面容吗,道观的老道士跑出来跪地向众人请罪,委婉的暗示皇帝不宜再住在这里。
于是,所有台面上的人又都聚在了一处。
"北王、鄢司马,老夫浅见,这山里既然出现了这种东西,就不能再在这里迟延下去,还是作速起程行宫去的好。"忠顺向鄢青尧道:"万一有人染上这疫病,又是在这山里,缺医少药,如何是好。"
鄢青尧微微颔首:"有点道理,诸位以为如何?要不要马上开拔动身?"
众人纷纷附和。
"晚上走夜路,皇上恐怕受不了吧。"水汮皱了皱眉,表示反对。
"皇上自有马车,咱们这么些人,走夜路应该不在话下吧。"鄢青尧道,然后征询的看向水溶:"北王,以为如何。"
水溶两道目光沉静,环视着众人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点点头。
动作非常的快,安排停当,出观门时,雨已经停了,而天也渐渐黑了下来。
借着微茫的火光,大队人马缓缓在山路上蠕动。走的很慢,因为山路虽然不怎么崎岖,却十分湿滑,再加上黑暗,分外难走。
加上水洛等不能骑马,只能以轿子行。马蹄又随时有陷入泥泞中的可能,更是缓慢异常。
可是随行的人出了水汮,并没有人着急、抱怨,只是在夜色中默默跟随。
空气湿漉漉中透着窒闷,山风卷来阵阵狼的嚎叫,令人毛骨悚然。
水洛已经醒来,坐在晃晃荡荡的轿子里,围着厚厚的大氅,脸色还是煞白,但是气息已经趋于平稳。
稀里糊涂被扶上轿子,没有人告诉他到底为什么,他甚至没有机会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又让他有了任人宰割的感觉。
不甘心,却无能为力。
"二哥,这样,行吗?"水汮悄声在水溶旁边嘀咕:"为什么不等天亮再走?"
"天亮,就太迟了。"饶是在黑暗中,他的目光依旧明亮中透着犀利
太迟?水汮没怎么听明白,刚要细问,突然异风大作,风过处,所有的火把一起被熄灭。
周围陷入一片更加令人恐惧的黑暗中,队伍突然骚动起来,惊呼连连,乱作一团。
"镇定,快保护皇上...有人行刺。"黑暗中,鄢青尧的声音响起,喊声未止,便传来几声短促的刀剑插入身体的声音,伴着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以及含混不清的惊呼。
一连串的变故,快的让人无法反应,接着便安静下来,这安静随着火把的重新亮起,又变成了不安和骚动。
眼前的情景让人大吃一惊。
鄢青尧被刺倒在马下,肋下中了一刀,看起来不浅,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而更惊人的是水洛的轿舆,周围几个侍卫倒在血泊里,轿子却是稳稳的落在地上,没有任何的异样。
"皇上!"
水汮倒抽了口冷气,便要下马去看究竟。水溶眼疾手快先一步走过去,微微一掀帘幕,目光不稍变,淡然自若的道:"皇上无碍。"
众人惊疑不定,但是那种强大的气场让人不敢质疑。
"王爷..."
斥候跌跌撞撞的跑来:"北静王爷,不好了,前面雨水冲塌了山路,急切行不得了。"
"什么时候的事。"水溶眉间一片沉郁,这一晚上,还真是不消停。
"就在半个时辰以前!"
"啊,元妃娘娘不见了...被人掳去了..."
更加刺耳的叫声,让人焦头烂额。
山路断了,大司马被刺伤性命垂危,元春被掳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水溶,看他在这样的情况下应该如何决断。
水溶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分毫不见变化:"传令,按原路返回。翊卫护卫不力,由本王的威卫接手。"
"得令!"
"王爷无权调度我翊卫!"
人群中有人突然叫嚣,话音未落,森然的剑芒如虹,直接贯穿抗议者的胸口,血花飞射,重重的栽倒。
众人被水溶冷冷的目光一扫,哪里还敢表示意见,只好个个低头听命。
水溶最后看了鄢青尧一眼:"大司马的伤还无性命之忧,回到观中,请太医诊治。马上撤。"
"王爷,元妃娘娘怎么办?"锦乡侯田昌突然问道。
"田侯若是担心,就自己去找!"
水溶扔下一句,翻身上马,策马如风,气的田昌咬牙切齿。
确实,这样的时候,那种女人的死活,已经变得无足轻重。
一行人,又回到了观中。水溶亲自把水洛送回房中,只说皇上需要休息,不叫人打扰。众人将这个模样看的惯了,倒也不在意,反而争相去慰问受伤的鄢青尧。
被水溶说中,鄢青尧的伤虽然深,但是不致命,自有太医医治。
水洛还是脸色惨白的样子,一脸呆呆邓邓,似乎是吓傻了,根本是一言不发。水汮知道了有些担心,便来找水溶。
"他没事。"水溶淡淡的道。
"不对,二哥,我怎么觉得皇上遇刺之后就很奇怪,和他说话,他也不开口。问他什么,也只是摇头点头。"
水溶微微扯了下唇角看着他。
"怎么了..."水汮挠了挠头,迷惑的看着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