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作为幽州的主城,城墙的规格比县城的城墙高出一倍,厚度也宽出一倍,此时,城墙之上站满了全副武装的甲士,目光冷冷的望着正缓缓靠近的白莲精锐。
微风徐徐,卷起阵阵扬尘。
王彦扶着矮墙,神情镇定,冰冷,这是他第一次领兵作战。
在距离城墙七百步的距离时,白莲大军停下了脚步,开始安营寨寨。
“传令城内,盯紧密道出口。”
“喏!”天机领命退下,阿吉则凑到墙边,越过女墙看着正在忙碌着扎营的白莲大军。
“少爷,不如趁机出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主动出击,岂不正中了他们的下怀?”王彦指着白莲教的士兵认真的问阿吉道。“你还记得咱们一路上是如何扎营的,跟他们比起来有什么不同?”
“好像慢了一点。”
“何止是慢了一点,他们扎营速度如此之慢说明是在防备着咱们偷袭,既然有防备,说不准就会有圈套,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坚守,咱们真正的敌人不一定是他们。”
阿吉听出白莲逆贼或许有防备,但是王彦的后半句话他就听不明白了,真正的敌人不是城下的白莲逆贼,那还能会是谁?
扎营到后半段之时,白莲教大军扎营的速度陡然提升,阿吉看着从松散帐篷里走出的全副武装的甲士吞咽了一口口水,原来白莲逆贼真的有埋伏。
日落时分,白莲教才把营扎好,很快,营里就升起了炊烟。
王彦在城头站了半日,仔细的观察者白莲教的大营,眼尖的他发现了几处诡异之处,有几个营帐,时不时就进去人,但却没有人出来,想来营帐中应该就是某一条密道的出口。
天机回到城头,他已经再次传令下去,盯紧那些密道的出口,不能让白莲逆贼冲进城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风中携带起一丝丝凉爽。
王彦回到了城楼里,正在吃饭,突然,城内传来异响,王彦冲出门,朝城内望去,城内竟有火光亮起,很快就升起一道浓烟。
王彦眉头紧锁,虽然他早就预料到城内或许会出事,但事情真发生了,心里还是感到不安。
这里是战场,生死战场。
“将军,白莲逆贼要攻城了!”
王彦来到城头,果然,白莲逆贼正在飞快集结,城中的火光仿佛就是信号。
“传我命令!弓箭手准备!”
..
城北,悦来客栈正燃烧着熊熊大火,在夜幕之下,火光尤为耀眼,客栈外边,潜伏在城中的白莲逆贼已经跟赶到的官军杀成一团。
关平挥舞着大刀猛攻一个白莲逆贼,二人已经斗了十几个回合,还未分出胜负,可见白莲逆贼的武功之高。
官军虽然人数上占优,白莲逆贼只有区区百十人,但一时间却难击破,倒是官军这边折损不少。
同一时间,三十余处密道同时涌出白莲逆贼,同守在密道外官军杀成一团,冯破军则带着一队铁骑在那些密道之间来回支援,指挥。
黄家、孙家、孟家三家乃是幽州城内的百年大家,虽然名声在外,但背地里同白莲教勾结的最深,百十条密道,其中三十余条就在这三家的宅院之中。
大量的白莲教从密道中走出,在庭院中集结,然后从正门杀出,和埋伏在门外的官军杀成一团,一时间,厮杀声震天。
好在提前知道了密道的出口,早做了防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城内数处火起,街道巷间,随处可见官军和白莲逆贼厮杀,地上已经躺满了尸体。
“白莲逆贼!杀!”关平一声咆哮,一记力劈劈下,力道沉重,和他缠斗的白莲逆贼终是抵挡不住,跪倒在地,关平的偃月刀在他的肩膀上开了口子。
就在关平打算再补上一刀结果他的性命时,那人猛地一记翻身,一甩袖口,一道银光飞出,直射关平面门,关平急忙挥刀抵挡,叮的一声脆响,关平险而又险的将那枚散发着幽绿色寒光的飞镖击飞,浑身已是出了一层冷汗,再去寻那人时,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绝对不是个简单人物!”关平啐了一声,一刀斩杀了一个白莲逆贼,来到飞镖坠落之处,寻到了飞镖,忙用手帕层层包裹住收了起来。
..
幽州城的城墙家铺满了云梯,无数白莲逆贼犹如附蚁一般拼命的往城头上攀爬,已经一炷香过去了,除了王彦所在的东门,其他三面皆被白莲逆贼攀上城头,进行短兵搏杀。
王彦手握盘龙,一记突刺,将一个跳上女墙的白莲逆贼击飞出去,同一时间,一柄飞锤从王彦身旁擦身而过,将另一个攀上城头的白莲教士兵击飞出去。
天机站在靠后些的地方,不停的甩出他的锁子飞出,每一锤飞出,准能打掉一个白莲教逆贼。
王彦看了一眼白莲教还未有行动的中军,一面白旗突兀显眼,一个身披白甲的将领被众多甲士围在中央,他应该就是这支大军的总指挥官。
如果换做平时,王彦肯定会冒险尝试一把,杀出城去,直取敌酋首级,但如今,王彦不敢冒险,他清楚主帅的安危对于军队的重要性,虽然自己武艺高超,但将自己置身险地,对己方士气本就是一种打击。
城内外的火光将战场照的宛如白昼,王彦已经连斩百十人,身上的铠甲已经被鲜血染得殷红。
..
王彦将三万天策精锐尽皆布置在城中,他清楚后背的重要性,倘若城中暴乱闹大,那幽州城就守不住了。
好在天策精锐并没有让王彦失望,一番厮杀过后,城东、城北的白莲逆贼的冲势被打压了下去,并没有引起大的慌乱,只余下城西跟城南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一番搏杀,白莲教死伤惨重,开始纷纷朝黄家、孙家、孟家的宅院里退去。
官军紧咬着不放,白莲教的队伍顿时分开,前队殿后,后队撤离。
黄家的家主正在后堂喝茶,妻妾子嗣皆围绕在旁。
“老爷,咱们这么做,那个少年将军会不会找老爷你的麻烦?”
“来又如何?老夫不知道家中有密道,他能奈我何?杀我?我黄家乃幽州百年大家,家族最然不大,但在士林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他杀了我,就休想在幽州立足!”黄家家主黄浩趾高气昂道。
话音刚落,只听头顶传来幽幽之声。
“哦?是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