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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一
法圣西蒙穆德·范陪伴下走入会场,为了表示对他尊敬，法师们纷纷起身行注目礼。
老头子看上去有点不修边幅,不过却没有人敢因此小看他,法圣这个头衔一摆出来，就连阿方索八世也得客气有加。
“今天我本来不想来，但是现我很庆幸我来了。”西蒙将法杖当成拐杖,不过他步伐矫健得像年轻人一样，跟他年纪毫不相符。“否则我也将错过可能会让我遗憾终生一幕。希尔阁下,您演讲和回答都很精彩,让我感动,也让我深思。请允许我作为一个法师向你表达敬佩。”
西蒙抬起法杖，向雅尼克行了一个正式法师礼节。
雅尼克微笑着回礼：“您太客气了,我只是说了我良心让我说话，做了我良心让我做事。”
“这正是我佩服你地方。”西蒙呵呵一笑，忽然扬起声音：“难道我们不该为希尔阁下刚才那番言论而喝彩吗？”
站他旁边穆德·范当先鼓掌，一边朝雅尼克露出意味深长笑容。
穆德·范一带头，又有法圣话，会场开始响起稀稀落落掌声，然后掌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后经久不绝，回荡会场之中。
阿芙拉心情很复杂。
她完全没有想到雅尼克演讲会有如此峰回路转发展，后者不仅没有被愤怒法师们赶出去，反而获得了法圣支持，这让她既内疚，又有点后悔。
“阿芙拉，你怎么了，我看你从刚才就没什么精神？”导师注意到了她异常。
“没什么，老师，刚刚第一个站起来鼓掌法师是我朋友，等一下我想过去找他。”阿芙拉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贝瑟芬妮有点讶异，不过并没有说什么，脸色也很和悦，说出来话让阿芙拉感到意外：“你朋友很有勇气，我想你应该可以从他身上学到一些东西，阿芙拉，有时候你考虑得太多，反而会错过宝贵东西。”
她已经失去了，从她搬出雅尼克家那一刻开始，她就失去一个朋友了。阿芙拉没有说话，黯然地想道。
西蒙并没有跟雅尼克聊太久，他很就移步去和魔法公会会长寒暄了，上午会议就此落幕，法师们陆陆续续走出会场，还有留原地打算找机会和仰慕已久法圣阁下搭讪，个别想要上去继续挑衅法师，看到银发主教和法圣学生并肩走出会场时，也只好打消了这种念头。
“你应该感谢我将老师带到这里来。”穆德·范法师笑道，“一段时间不见，你竟然已经从低阶神官直接升到主教位置，真是令人惊讶啊，希尔阁下。”
“是，非常感谢您。”管穆德·范曾经拉塞雷纳禁锢过他，但是雅尼克仍然很感谢对方今天让法圣过来撑场行为，不管他出于什么动机。
雅尼克微微苦笑：“不过您就不要打趣我了，以您消息灵通程度，应该知道我现位置摇摇欲坠，就像随时都有可能变成流星星辰呐！”
穆德·范道：“看来您对自己处境很了解，可您竟然还这么刺激教皇，说不定明天撤职谕令就会送到您这里来了。”
雅尼克道：“那应该不会，说不定您下周还能看到我穿着主教法袍呢！”
两个人交情本来就不深，即使雅尼克现欠了他一个大人情，也不打算跟他交浅言深，推心置腹，不过许多法师看来，这位教廷主教除了得到法圣赞许之外，看上去他好像跟穆德·范法师也是以前就相识了，这让雅尼克终得以平安地走出会场，而没有遭到任何暴力攻击。
艾富里他们并没有跟随雅尼克去会场，因为去刺激法师们，一个人也就够了，带人太多，就是示威，而不是释放善意了。
演讲消息不可能马上传递出来，所以他们只能驿馆里等待，等了一上午，看到雅尼克完好无缺地回来，没有鼻青脸肿，也没有缺胳膊少腿，总算松了口气，但是每个人脸上依旧忧心忡忡。
“希尔阁下，我认为有些话必须现对您说。”奥古斯汀神色严肃，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怒气。
艾富里生怕这个性格过分认真同伴说出什么触怒雅尼克话，连忙打圆场：“希尔阁下已经很疲累了，有什么话下午或晚上再说吧。”
“不，”奥古斯汀摇摇头，“我认为很有必要现就说。”
艾富里：“奥古斯汀！”
雅尼克没有生气，管他确实很疲惫了。“奥古斯汀，你说吧，艾富里，没有关系。”
奥古斯汀环视一周，见达尔文神官也场：“我希望可以和您单独说，艾富里也可以留下来。”
等到其他人离去，雅尼克把巴特和贝克留下来，一上午看不见他小精灵正咿呀咿呀地叫，一边伸出胖胖手掌往他手上抓，好像想跟他玩，雅尼克只好把手递给他任由精灵宝宝“蹂躏”，一边开口：“好了，奥古斯汀，你现可以说了。”
“阁下，我很不理解，为什么您要出席那个魔法研讨大会？！您应该知道，教廷本来就很不想让您当这个主教，只不过当时碍于您功劳，不能马上毁约，而您现还明晃晃地将自己弱点往他们手上递。不管您那个大会上说了什么，您出席了，教廷看来，这本身就意味着向法师靠拢，向他们示好，这绝对是教廷不能容忍，难道您希望教皇撤职谕令马上就送到您桌面上吗！”
奥古斯汀越说越激动：“我们教廷时候被冷落很久，也看过各种各样人，他们其中大多数都是为了自己私欲，光明女神神圣外表并不能掩盖他们肮脏，但是您不同，起码我亲眼看到您确实以自己方式做了一些事情，不管是将金币捐赠给平民，还是让我们到芦笛城体验前线情况，我们都很敬佩您，希望能够一直跟随着您，不希望您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理由被撤职！希望您能多为我们，多为这个团队考虑，爱惜自己！”
“奥古斯汀……”艾富里呆呆地看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向雅尼克解释：“很抱歉，阁下，奥古斯汀他可能太激动了……”
“不，没关系，奥古斯汀，其实我很高兴，您愿意我面前说实话，这起码意味着我这个主教当得还算成功，不过你现愿意抽出一点时间听一听我解释吗？”雅尼克温和地看着他。
“……是。”奥古斯汀抿抿唇。
“我们一起来分析一下吧。首先，我们都知道，教廷不喜欢我，不仅仅因为我资历浅，重要是，我不是教皇一手栽培出来，所以他不信任我，也许我还没有对你们说过，我赴任之前，教皇曾经与我进行了一番单独谈话，对我做了一些隐晦警告。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当上主教，其实只是教皇陛下一个临时性安排，确切地说，作为一枚棋子，完成教皇想要我完成事情之后，我就可以光荣地被撤下了。”
迎着艾富里等人神情，雅尼克笑了笑：“我之前没有跟你们说这些，是不想让你们一开始存着巨大心理阴影，那样会影响你们发挥，亲爱。”
“好了，不需要太震惊，你们早就有预感，不是吗？我们继续之前话题，你们中央教廷那么久，应该比较了解教皇陛下性格，他不是那种别人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就会改变自己主意人，说好听一点，这叫坚持自己意见，说难听，这叫固执，偏执。那么这样一位陛下，他会因为我参加或不参加魔法研讨大会就改变对我看法吗？显然不会。”
“如果教皇真心信任我，一开始就不会有所谓一年观察期，我之前，没有一个主教上任需要经过这种流程，用‘因为我是从低阶神官直升主教，所以特殊’这种理由根本解释不通，因为如果我真违反了规定，那么他完全可以不让我担任这个主教。”
雅尼克分析得越深入，所有人就越是觉得心惊胆战，就连巴特，他虽然脑子不像艾富里和奥古斯汀那么灵活，可毕竟是中央教廷待过很长时间人，他甚至觉得自己隐隐好像从雅尼克话里看到一盘巨大棋局，而教皇，正是那个下棋人！
“你们回想一下就知道了，之前我将嘉德帝国弗朗斯二世陛下孩子收为教子，跟理查德狄尔金决斗，将金币捐赠给平民，这些事情都不算小事，但是教廷那边是什么反应？教廷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管是我做了什么，没有褒奖，没有斥责，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奥古斯汀喃喃道：“教皇想干什么？”
雅尼克道：“这也是我想知道，我就是再聪明，也猜不到教皇陛下心里想什么。所以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次结果也会是一样，不管我法师们会议上说了什么，教廷那边同样不会有任何回音。”
他顿了顿，继续道：“老实说，我一直有着很重危机感，既然猜不透教廷动机，那我们索性就不用猜测了，做自己想做事情，现有这么多机会，我当然要好好利用。魔法研讨大会就是一个绝佳机会，我要可能积攒多资本，让自己名声越大越好，就算将来教廷想要对我们做什么，也不好明面上动手，这样就对我们加有利。”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小精灵不知人世险恶，一派天真咯咯笑声，雅尼克低下头亲了亲他柔嫩脸蛋，这让后者越发兴奋，很回报给银发主教一脸口水。
“我明白了，阁下。”奥古斯汀声音有点干涩，“很抱歉，我刚刚实太激动了，没有充分了解您意图，就……”
“奥古斯汀，我们是一个团队，你有权对我做法提出质疑，不需要自责，我也很乐意向你们解释，因为那样话我们彼此之间才不会留下芥蒂。”雅尼克露出一丝苦笑：“不过我现确实有点累了，你们不介意话，先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他们这才注意到雅尼克眼底疲惫几乎要流泻出来，头上漂亮银发也变得黯淡无光。
毋庸置疑，主教压力很大。艾富里等人很意识到这一点。
即使向他们解释这些都有道理，但是每做一个决定时候，雅尼克仍然需要考虑再三，直面教皇智慧，他根本就没有把握自己能够必胜，直到现他都没有摸清教皇意图，所以只能可能增加自己筹码，希望让教皇多一些顾忌。
“抱歉，阁下，您先休息吧，我们晚上再来，需要为您叫一些午饭吗？”艾富里等人马上站起来，歉疚地道。
“不，不需要，出去时候顺便帮我把门关上，谢谢。”
他们一走，雅尼克几乎是马上，挺直脊梁马上弯了下来，他强撑着精神将小精灵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又脱了鞋子上床躺下，蹙着眉毛闭上眼睛，很就抵挡不住睡意，带着种种忧虑进入梦乡。
一觉直接就睡到夜幕降临时候，雅尼克是小精灵笑声中睁开眼睛，然后他就看见伊鲁司一个人自得其乐地大床上爬来爬去，一会儿抱住雅尼克大腿蹭蹭脸，一会儿又抓起被单塞嘴里，脸上带着这个世界上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笑容。
“老实说，宝贝，我真羡慕你。”雅尼克撑着下颌感叹。“能无忧无虑也是一种幸福啊！”
小精灵听到他出声，马上扭头爬过来，亲热地搂住他脖子，把口水往他脸上涂，嘴里啊啊地发出只有他听得懂含义声音。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喜欢我，可不用急着帮我洗脸。”雅尼克带着温柔笑容：“你得告诉我，你女王陛下什么时候来接你呢，我现处境越来越危险了，我可不想到时候把你弄丢了，被你们族人追杀啊！”
“我不知道希尔阁下竟然会这么想念我。”
房间里响起突兀女声，雅尼克惊讶地转头：“女王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没把要写情节写出来，晚上6点有2。
雅尼克发言是符合当前法师和教廷合作大潮流，至于其他出格言论，文里也有解释，就不多说了，相信很多盆友都有足够耐心看到这章解释，对于有些盆友没耐心看到这章，又觉得金手指开太大表示失望，也可以理解。本来一件事物每个人理解就不一样，没必要苛求人人都认同，大家随意就好，讨论也没所谓，别掐架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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