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察者的情报是真的!
卡麦伦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执察者:“你的情报源,是怎么知道有血树?”
有情报也就罢了,可这个情报连血树都知道,这岂不是意味着,执察者的情报源亲眼目睹过血树?
目睹了血树没有死,还能及时的传情报给执察者,这是多么大无畏的精神?
执察者还没回答,佰鸟那边却是疑惑道:“什么情报源,你在说什么?”
卡麦伦正想解释,却被执察者抢先了一步开口。
最重要的是,执察者简直不当人,他开口说话居然用的是自己的声线!
只听执察者变幻声线,用粗犷的声音说道:“情报源什么的,等会再说。我就想知道,你没事吧?你在洛夫特世界,灰主的火焰血树对你有影响吗?”
如果血树只是在虚空中吸收生命能量,那倒也罢。可如果血树对洛夫特世界的生灵动手,那佰鸟岂不是也会遭受池鱼之殃。
佰鸟似乎并没有听出说话人的改变,回道:“我没有事,灰主没有对洛夫特世界动手。”
执察者:“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佰鸟:“放心吧,邪神虽然一直徘回在洛夫特世界附近,但她们段时间内,似乎并没有彻底毁灭洛夫特世界的打算。而且,如今洛夫特世界的超凡体系,能够处理一部分邪神造成的影响。”
纵然佰鸟这么说,执察者还是没有放下心:“灰主如果短时间内恢复不了,他很有可能会在洛夫特世界内种下血树。”
佰鸟轻哼一声:“不会的,灰主如果想要在洛夫特世界种下血树,她早就去做了……而且,洛夫特世界的超凡总数还是太少,想要收集也比较困难,就效率对比而言,肯定是在虚空狩猎虚空生物更划算。”
“假如她真的种下血树,洛夫特世界大概率会提前迎来末日,这么做可能会让其他邪神对灰主动手。”
“还有一点,就算真的种下血树,本土的超凡者借助灰主丢失的器官,也是可以破解血树的。”
当然,真到了这一步,洛夫特世界的超凡界估计也会破灭的差不多。但总归对灰主来说,这并不是划算的买卖。
反正,就佰鸟自己的观察,在没有达到某个时间点前,灰主应该和其他邪神一样,大概率会对洛夫特世界高抬贵手。
听完佰鸟的话,执察者也没有再追问。以他对佰鸟的了解,她说的应该是真话。
他也相信佰鸟会有自己的判断,真到了末日时,佰鸟肯定会提前撤离。
想到这,执察者算是歇了一口气。
不过,另一边佰鸟此时却是好奇问道:“你刚才说的情报源是什么?”
这回,执察者没有学卡麦伦的声音了,环抱着胸站在一旁,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卡麦伦在心中唾了一声,只能自己亲身上:“我刚才不是对你说的,是对他说的。”
佰鸟似乎明白了什么:“什么意思?他知道血树?”
卡麦伦见执察者没有阻拦,便直接开口道:“没错,在我联系你之前,他就告诉我,洛夫特世界外有血树,建议我绕行。我联络你,也是想要确认这件事。”
“现在,已经确认了血树是真的存在。但我想问这臭老头情报来源是哪里,他却愣是不说。”
佰鸟那边迟疑了一下:“血树的情报,我也是不久前才得到,我还损失了好几只巫术鸟,才靠近的血树。而且,我在洛夫特世界,灰主不会将血树力量延伸到洛夫特世界内,这才让我能有办法探察血树。”
“如果是从外界来探察血树的情报,这就很难了。”
言下之意,她也好奇执察者的情报是从何而来。
卡麦伦转过头看向执察者,用眼神示意:这回是佰鸟问你,不是我问你,你总要说了吧?
执察者还是不吭声。
卡麦伦用唇语,无声道:“你不想开口说话,你可以用心灵系带和我说。”
执察者依旧不动声色。
这时,佰鸟那边再次传来声音:“其实,如果愿意多费点劲,想要获得这里的情报,也是有法可循的。”
“譬如说,传奇级生物若是靠近这里,只要付出受创的代价,还是能获取情报的。”
话虽如此说,但卡麦伦和执察者其实都不信有传奇巫师会如此舍己为人,就为了情报,连受创都愿意?
只要不笨,权衡一下,就知道值不值得。
当然,也有可能是这种情况:传奇生物误闯入了血树范围,逃出来以后,觉得这个情报很重要,卖给了情报贩子。
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比较大,但灰主的血树是有时效性的,可能今日还有血树,明日就消失了。
这种不能长久的情报,那些误闯血树的传奇生物,会第一时间想到去售卖情报吗?大概率不会。
所以,绕来绕去问题又回到了原点……执察者的情报源绝对不简单,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卡麦伦这时再次用唇语对执察者道:“我反正马上就要走了,知不知道你的情报源都无所谓,但你要想想佰鸟啊!佰鸟这次可是费了很大工夫才得知血树的情报,你如果有更优秀的情报源,你也该考虑一下佰鸟。毕竟,佰鸟现在可是在洛夫特世界,你也不想她出事吧?”
不得不说,卡麦伦的话,直直戳中了执察者的心尖。
他可以不管卡麦伦,他也可以不去理会在源世界的佰鸟;但当佰鸟去到洛夫特世界,他就需要在意了。
沉思了片刻后,执察者轻叹一声,用心灵系带的方式,透露了一些情况给卡麦伦。
卡麦伦也实时的将这番话,说给了佰鸟听:“臭老头告诉我,他是从一个刚刚草创的小报里得到的信息,他本来也以为是假的,结果好像是真的。”
这边话刚传过去,卡麦伦就转头看着执察者:“你这说辞,怎么听怎么像是才编的。你确定这是真的?”
执察者给了卡麦伦一个白眼。
卡麦伦思索了片刻,继续对佰鸟道:“他说的话好像的确是真的,虽然我也觉得有点假……”
佰鸟:“草创小报?是南域的报刊?”
执察者点点头,继续用心灵系带给卡麦伦传音。
卡麦伦也适时的对佰鸟道:“没错,是南域的一家报刊。不过根据臭老头说,那报刊的发布地点很特殊,似乎不在现实中,而是在一个可以进行文字、图片无界传输的另类世界里。”
佰鸟:“无界传讯?类似格林沃德术法专研院的魔网?”
卡麦伦看了眼执察者,回复道:“是的,类似魔网的概念。但臭老头说,他去的地方比魔网更加的完善,其概念与功能性,领先了魔网非常多……不过,这只是他的说辞,我没去过,我持怀疑态度。”
卡麦伦可不相信目前的南域,能搞出比魔网更先进的概念。
最重要的是,魔网目前在格林沃德术法专研院里,因为遇到了种种困难,研究不下去了;可南域居然有人能研究出来,甚至更完善,他不太信。
要知道,格林沃德术法专研院和纽克学园一样,也是超星级组织。
何谓超星级?学术、实力、影响力都必须达到最顶尖的程度,拥有自己独特的破格项目,而破格项目指的是其他组织远远不及的技术项目。
譬如格林沃德术法专研院,其破格项目就是:术法专研的广度。
目前源世界在术法专研的广度上,没有一个能和格林沃德术法专研院相提并论!它一家所创造的术法数量,就是其他数家超星级组织的总和。
这就是破格项目。
用南域的话来说,格林沃德术法专研院就是研究、开发术法的圣地。
南域巫师界,目前四方巫师界中最弱的巫师界,怎么可能会拥有比超星级组织更强的研发能力?
卡麦伦虽然不信,但佰鸟却是澹澹道:“如果这真的是他说出来的话,我相信。不要小瞧任何一个巫师,就算是格林沃德术法专研院,也推崇的是巫师之间的自由交流,通过碰撞灵感火花,开发各种术法。而有些巫师,他们天生就是灵感的源泉,这样的人,只要有资源栽培,不见得不能开发出类魔网的存在。”
卡麦伦:“话是这么说,但臭老头说的可不是魔网或者类魔网,他说的是远超魔网的项目。”
佰鸟沉默了片刻:“不管如何,我相信他不会说谎。”
这时,执察者也对卡麦伦发起了新的传讯。
卡麦伦听了后,表情有点奇怪,但还是忠实的将话说了出来:“他说,那个超魔网项目的发明者,是一个神秘炼金术士……虽然还没有真正炼制出神秘作品来,但半步神秘作品已经出现了,而且,还是在学徒期就炼制出来的。”
“弗罗斯特也很看重那位发明者,而且,那位发明者好像还和库洛里有点关联。”
佰鸟:“这么听起来,似乎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天才巫师?”
卡麦伦:“再有潜力,以南域目前的情况,估计也是浪费他的才华。”
顿了顿,卡麦伦继续向佰鸟说着执察者传来的讯息:“还有,那位发明者的背景好像很特殊,嗯……非常非常特殊。”
佰鸟愣了一下:“非常特殊?”
卡麦伦:“是非常非常特殊,两个非常。臭老头没有直说为什么特殊,具体情况,你自己去想。”
其实,话说到这个地步,卡麦伦和佰鸟都明白,执察者用两个“非常”来形容,这显然是暗示。
能暗示,却不能明示。意味着对方的背景,不能多谈。
连传奇巫师都不敢多谈,这样的特殊背景,大概率是和奇迹生物有关了。
不过,就算是有如此特殊的背景,卡麦伦还是不太相信对方能创造出魔网。
虽然奇迹巫师不是超星级组织的标准,但超星级组织背后或多或少都有奇迹巫师的影子。
格林沃德术法专研院,背后就站了一位奇迹巫师。
有奇迹巫师直接帮忙都没有研究出魔网,更何况只是一个可能存在的背景……之所以是可能存在,是因为卡麦伦知道,南域附近没有奇迹生物,这是他从源世界得知的一个既定事实。
佰鸟:“我们似乎聊的话题已经偏移了,现在该说的不是情报源么,怎么一直在聊魔网或者超魔网的项目。”
卡麦伦:“臭老头自己也承认了,他不知道对方的情报源来自何方,可能有什么特殊的情报获取方法吧。”
“对了,臭老头说他会持续的关注对方发出的情报,如果有与洛夫特世界相关的情报,他会想办法传给你。”
“不过,他的联络器已经没办法穿过万维空时距,所以……”
佰鸟了悟,主动开口道:“因为洛夫特世界的特殊性,那件神秘之物的投影,副会长秘书交给我了。我之后会主动联络……他的。”
卡麦伦眼睛一亮。佰鸟主动联络执察者,那岂不是说他俩的裂缝有弥合机会?
卡麦伦立刻答应。
佰鸟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还有其他事吗?”
“应该没了。”
得到这个回答后,佰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关掉了联络器。
等到两边通讯彻底关闭,卡麦伦立刻转头看向执察者:“纯水世界的虚空商队,这个情报也是那个报刊上记载的?”
执察者点点头。
卡麦伦:“这么说来,这个情报源很广啊,纯水世界的情报、洛夫特世界的情报,两地距离这么远,居然都能综合在一起。”
执察者对此其实也很震惊,他原本还以为安格尔弄的情报板块全是假消息,但现在已经证明有两条消息是真的了。
其他的消息,该不会也是真的吧?
卡麦伦:“你说的那个超魔网项目上发布的草创报刊,在哪呢?我也想看看。”
在卡麦伦看来,不管超魔网项目是真是假,但情报肯定是真的。对巫师而言,掌握更多的情报,绝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执察者耸耸肩:“看不看得到,这可由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