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车稳稳得停在路边,车内不停地散出烟雾。
抽烟的人愁容满面,“老大,怎么跟总裁交代啊。”
“哎,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老大也愁眉不展地点燃了一根烟,此刻要是有酒就好了,酒壮怂人胆,有酒他就敢开口了。
车内三人唉声叹气,总裁交代的任务没完成,自然是少不了一顿骂的了。骂还好,他们最怕就是总裁阴阳怪气的话了。
“老大……”
老大深吸了一口烟,颇有要赴刑场的气势,“把手机拿来。”
老大什么老大,现在他得去挨真正的老大批了。
“什么事?”
是陆过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深沉。
“总裁,对不起。我们跟踪顾莎莎失败了,她在一个饭店报了警,我们被警察围住了,脱不了身。”
陆过听到前半句,眉毛微蹙。听到后半句,眉毛简直要拧成麻花了。
“她报警了?呵,看来我还真是小瞧她了。你们被警察围住,事情解决了没,有没有说漏嘴。”
“没有没有,警察找不到证据,就放我们走了。”
老大疯狂摇头,他们怎么可能说漏嘴,要是把陆过供出去的话,他们就别想活了。
毕竟跟踪人不是多光彩的事,他们说出去就是给陆过抹黑。
陆过沉吟片刻,随后冷静道,“嗯,那你们现在立刻去顾莎莎家门口盯着,有什么异常随时跟我汇报。”
挂了电话,旁边的小弟怯生生问道,“老大,总裁没骂人啊?”
老大摇头,他也很纳闷,总裁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说话那么平静,换了平时,早已经大发雷霆了啊。总裁是不是碰上什么好事了,这才不发火呢?
他们不知道,只要有权诗洁在的地方,陆过的情绪都会莫名的安定。
顾莎莎来到一个小区门口,很久没来了,环境都有点陌生了。
她靠着导航找到停车场,然后靠着地图,寻着她要去的那栋楼。
这个小区风景还算优美,绿树蓝天,往外看就是大海,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很多年前,她还没出名的时候,跟着她妈妈和几个阿姨来过。
那时候妈妈医院给她们休假,她们约好要去找个好地方度假,于是就来到了这个小区,别看这个小区都是楼房,其实背面楼下就是海滩。
顾莎莎仅凭着记忆中的一点线索,寻到了这个地方。
既然要躲几天,那她索性就当度假了。来之前特意问过有没有空房,她就租了两天。
两天时间,也够陆过消气了吧。
好不容易找到E5,顾莎莎收起地图,往包里一塞,大大方方地走进电梯,这个时候来度假的人还挺少的,所以电梯里也只有她一个人。
很快,电梯来到12楼。
“还不错嘛。”,顾莎莎进了房子,自言自语道。
她租的是一房两厅式,客厅的装修倒是很称她意。
电视背景墙镶了钻,在华丽的吊灯照耀下闪闪发光,沙发也是现在最流行的绒面沙发,华丽的紫色不失时尚。靠背处也镶了钻,看得顾莎莎心情大好。
看来她真的来对了地方,在这种环境下住几天,倒也不讨人烦。
而且,这个地方还算隐蔽,就算陆过想找她,不花上两三天,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顾莎莎得意地笑,如同一朵盛开的粉玫瑰。
陆过驱车来到左木家门口,地址还是权诗洁告诉他的。从权诗洁嘴里听到别的男人的住址,他就莫名地不爽,仿佛她和左木多熟悉一样。
他解开安全带,正想上楼去,就有一个身影从楼梯间走了出来。
左木一手拉着行李箱,额头的汗还没擦干净。看到陆过,他倒没有多惊讶,“你来了?”
“嗯。”
陆过淡淡的说,他才不想跟他的情敌有太多交流,显得他心胸多宽广一样。事实上,他的确就是个小肚鸡肠的人,特别是碰到权诗洁的问题。
“诗洁呢?”,左木仰头四处张望,可是无论他看得多仔细,也没发现权诗洁的影子。
陆过知道左木对权诗洁仍然抱有幻想,只是冷笑,“她身体还没全好,医生让她不要出去吹风。”
话里话外,透着他对权诗洁的无限关怀。
这番话落入左木耳里,自然是暧昧无比。他是一个男人,他知道男人在什么情况下会说出这种话。
左木轻笑,温润的眸子掠过一丝快得不可思议的异色,却被他巧妙的隐藏。
“陆过,如果你真的关心诗洁,那是最好的了。”
千万别让他知道,这句话只是个幌子,实际上只是为了不让权诗洁来见他而已。
陆过来之前就打电话给左木了,让他收拾好权诗洁的行李,他要过来取。
左木一开始还不相信,直到听到权诗洁亲自开口,他才不甘心地答应了。
而他还以为,诗洁会跟着一起来,毕竟是她的行李。他以为他能看上她一眼,谁知陆过竟然防他防得这么严。
“那是当然。诗洁现在是我的女人,无需你操心了。”
陆过说得大言不惭,脸上毫无羞愧的神色。权诗洁要是在的话,肯定忍不住跳脚反驳了。
拉着行李箱的手突然紧握,左木指间的骨节微微泛白,陆过说什么?他的女人?
冷洌的眸光对上陆过的眼睛,陆过也不甘示弱。
两人的眸光在较量,楼梯间瞬间安静地只剩下电流的声音,空气中有种只属于男人间的火辣交锋的张力。
这是一种雄性动物为了雌性动物而展开的争夺战,谁输了,谁就退出,谁赢了,谁就能独得头筹。
“呵,既然如此,那就慢走不送了,陆总。”
“客气,回见。”
两人微笑着互相道别,唇角却满是对对方的不屑。
成功的男人有一种神奇的智慧,能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完美地隐蔽,最后只留下一个风轻云淡的微笑。
如陆过,如左木。
这两人为了权诗洁,似乎不惜反目,虽然两人本来就是商场上的对手,但往日两人还有合作,以后,恐怕两人要在商坛上闹个不休了。
第70章 东西写你名了吗
拿个行李怎么那么久啊,等得她都困死了。
权诗洁哈气,电视看久了也挺无聊的,整天就播那些娱乐八卦新闻,要不就是*血剧,在她看来简直就是侮辱观众智商。
算了,不看电视了。刷会微博去。
权诗洁玩弄着手机,今天一天都没怎么看手机,不知道有没有发信息给她。
打开通知栏,权诗洁一条条得仔细看,结果全都是软件通知,根本就没人发消息给她。
哎,也对,她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工作上唯一关系好一点的同事也就只有陈杉了。
想到陈杉,权诗洁就想到了公司。
脑子里转过一个个她在公司摸爬滚打的画面,最后定格在那个小小的杂物间里。
那天晚上的恐惧感和孤独感又再次席卷而来,权诗洁抱紧了身子,脚掌轻轻摩擦着沙发,一丝丝温度让她慢慢平静下来。
其实,自从那天晚上过后,她仍然会时不时得做噩梦,梦里是她一个人躺在地上,无助得哭喊着,无助得*着。
那个声音凄厉得她自己都害怕,无数次她从噩梦中醒来,无数次得翻来覆去难以再次入眠。
这些,她从来没有告诉陆过。她不想给陆过带来太多困扰,也不想让他以为她原来这么脆弱。
现在想想,如果当时陆过没有赶过来救她,那她最后,会被关在里面多久呢?
每次一想到这个,权诗洁就拼命得拍打着她的脑袋,强迫自己不要去想。想的越多,对她的伤害越大。
她知道是谁暗算了她,但是她也不敢告诉陆过。那天陆过问她,她特意装疯卖傻,这才隐瞒了过去。幸好的是,陆过也没再问起。
她知道以陆过的脾气,如果知道是谁动的手,肯定会报复,会把公司闹个鸡犬不宁。可她不行,她还要在公司里生存,她还要靠顾莎莎的母亲来救她的母亲。
一想到母亲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样,权诗洁就快要崩溃了。为了母亲,她什么都可以做,就算是一直被顾莎莎欺负也没关系,只要母亲能够好好的。
这些,权诗洁也从来没有跟陆过提起。
只有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让难以压抑的情绪和想法,一股脑得蹦出来,然后再一点点消化。只要最后还能消化,她就会继续忍下去。
权诗洁的心就像一个巨大的漏斗,一次性装下一堆委屈,又在时间推移中渐渐消化。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把权诗洁拉回现实,她匆匆穿上拖鞋,跑过去开门。
“你回来啦。”
门外带来一丝清风,把她脸上将干的泪迹吹得无踪,甜甜的声音听不出一点异样。
陆过看她穿的这么少,还站在这吹风,眉毛微蹙,“快进去,门口风大。”
万一给这小花痴再吹感冒了就不好了。
陆过拉着不算太沉的行李箱,缓缓关上门。
权诗洁看到熟悉的行李箱,欢呼雀跃,“咦,我的行李箱!”
刚刚的一切不悦全都抛之脑后,她笑眯眯地摸着行李箱,“宝贝,你终于回来啦。”
人见到自己的行李,总是兴奋的。毕竟里面装满了自己的心血,衣服也好,化妆品也好,那都是宝贵的财富啊!
陆过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听到那句宝贝,差点呕了出来。
至于吗?一个行李箱就叫宝贝,平时咋不见她叫他宝贝呢?
酸溜溜的醋味弥漫陆过全身,那个行李箱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早知道就给她扔了,再给她重新买一个得了。
权诗洁默,陆过,陆总,您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幼稚啊!跟一个行李箱争宠,真不是男人!
陆过冷哼,走过去踢了那个行李箱一脚,心情微微变好,“权诗洁,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权诗洁愣住,感谢?什么感谢?他不是说过最讨厌她跟他说谢谢吗?
“陆过,你不是说不需要我跟你说谢谢吗?”
她脑子里怎么想的,嘴上也就怎么说了。
陆过此时健忘症似乎犯了,有吗?他有说过这句话吗?嗯,没有。
“我什么时候说不用你感谢了?”
权诗洁一脸莫名其妙,她把手往陆过面前挥了挥。
陆过懵,“你干嘛?”
“陆过,你该不会是失忆了吧?”
陆过咬牙,咆哮,“权诗洁,你才失忆呢!老子记忆力好的很!”
“噗嗤,”权诗洁笑,“记忆力好你怎么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了。你明明说过不要我说谢谢的嘛,现在又要我说。那我说得了吧,谢谢您帮我拿行李哦。”
说完,她还特别恭敬地弯了个腰。惹得陆过更是发狂,这个权诗洁不会是专门为了气他而生吧,天天就知道气他。
他是不让她说,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理所当然,反客为主了还。
“权诗洁,把行李箱还我。”
他伸出手,准备抢过行李箱,权诗洁哪里肯让,拉着行李箱走到一侧去。
“凭什么还你啊,这个行李箱是我的。”
“你的?上面写你名字了吗?我不管,这个行李箱是我带回来的,就是我的。”
权诗洁目瞪口呆,这么幼稚的话,也能在一个总裁嘴里听到,真是十分稀奇了。
难道陆过平时跟别人谈生意也是这样吗?用他幼稚的理论来公开抢劫?
“哼,就算是你带回来的,这个行李箱里装的都是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
“你的东西写你名了吗?”
权诗洁再次被雷酥,陆过还知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啊?难道他真的是失忆了?哦不是,应该是智力退化了。
那也不应该啊,就出去一趟,回来智力就从20岁退到2岁?
权诗洁眼角狠狠抽搐,突然想到了什么,“陆过,你闹什么呢。”
不会是因为她没说谢谢吧?不是,她刚刚明明说了,那他到底在别扭什么啊?
别扭什么?陆过冷哼,他都为她做了这么多,而她自从上次在他房间里闹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跟他亲近了。
他一个大男人,整天看着个皮肤嫩白的女人天天在他眼前上蹿下跳的,只能看不能吃的滋味,可真是太难受了。
他都不止一次地梦见着权诗洁躺在他身下绽放的样子,醒来却是空空的枕侧和黏糊的被子。
如今他想要一点回报她都不给,让他空幻想了。(未完待续)